賣不賣
“你好，我是過來找你們付小生總經理談生意的，這是我的名片。”李言神色淡然的遞給問她的工作人員自己的名片。
一聽是過來談生意的，工作人員臉上閃過一抹喜色，但在看清李言的名片後，喜色化為驚訝和怔愣，許氏的執行副總李言。
作為竟爭對手公司，作為付總的助理，她當然知道許氏，也聽說過李言的名字，讓她不解的是許氏跟嘉恒有什麼生意可談的？
“不好意思，付總在開會，暫時恐怕沒有時間見您，要不您改天再來吧？”
“你是付總身邊的佟助理吧？雖然我來的是
有些唐突，但你確定不打電話問一下付總就拒絕我們？”李言嘴角輕勾，語氣不緩不急，絲毫沒有因為佟助理自作主張的拒絕而麵露不悅。
“這…”佟助理猶豫的跟辦公室裡另一個工作人員對視一眼，說道：“我們付總真的在開會。”
李言不急不躁，“沒關係，一個會能開多久，我們可以等一等，是在這裡等還是去會客室？”
佟助理沒想到李言這麼執著，看她神色溫和卻隱隱透著一米八的氣場，還有麵色冷俊仿佛從雜誌上走下來的許繁，到底沒有把人拒絕的太過徹底。
“這樣吧，請二位先到會客室坐一下，我幫你們問聲付總，看看他上午能不能抽出時間？”
李言和煦一笑，“那麻煩你了。”
佟助理禮貌的把兩人引到隔壁的會客室坐下
，倒好茶水出去就給付總打電話。
打量一圈擺設簡單的會客室，許繁看著桌上的茶水眼神譏諷的說道：“嘉恒的架子倒是擺的挺足的。”
李言側目看了他一眼，淡淡應道：“外厲內荏罷了。”
看著茶葉在透明的玻璃杯裡浮浮沉沉漸漸舒展，熱氣嫋嫋升起，兩人都沒有端起來喝的意思。
不多時，佟助理就打完電話，她返回會客室笑著說道：“李總，我們付總剛開完會，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他辦公室。”
兩人站起身跟在她後麵往走廊裡麵走去。
來到一間掛著總經理牌子的辦公室門口，佟助理停下，推開房門對裡麵的人說道：“付總，我把
客人帶過來了。”說完對李言兩人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看到走進來的靚女俊男，付小生眼神一頓，很快露出一個不冷不熱的笑容招呼道：“李副總是吧，嘉恒跟許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李副總今天過來是有什麼要事？”
公司快撐不下去了，付小生煩的頭發大把大把的掉，自然沒有心情應付李言這種竟爭對手公司的高管。
對麵的中年男人，眼下烏青，神色疲憊，發間銀絲叢生，李言對他的冷淡態度不以為意，語氣平和的說道：“我們今天過來，是有一筆大生意要跟付總談。”
“什麼大生意？”付小生臉上明顯透著懷疑
。
“聽說嘉恒已經快發不出工人的工資，付總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嗎？”
付小生有一瞬間的驚愕，“你…你想說什麼？”
“許氏有意在這邊建個分廠，付總覺得如何？”
再看不出李言的意圖，付小生就白混了，他放鬆肌肉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看著兩人神色平靜的說道：“你們想收購嘉恒？”
李言笑了，“付總賣不賣？”
賣不賣，當然不賣！這可是他辛辛苦苦辦了將近二十年的工廠，這是他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王國，賣掉它他怎麼舍得？
可現在大廈將傾，他用儘全力還是支撐不住，眼看它越傾越斜，不知道哪一日會轟然倒塌？
付小生臉上的表情從憤怒到平靜，再到黯然，他垂下眼簾，遮住眼底湧動的頹黯。
不過片刻，再抬起眼皮，他又成了那個談笑從容的付總。
“賣不賣，這要看許氏給不給得起價？”
李言跟許繁對視一眼，笑道：“付總想要什麼價？”
付小生伸出一個指頭，“至少這個數。”
“付總，您是不是有點獅子大開口了。嘉恒鼎盛的時候確實能值這個數，現在最多半數。”
半數，付小生臉都綠了，當下生氣的站起身，沉著臉指著門口說道：“李總這般精明，我們沒什
麼可談的！好走，不送！”
麵對付小生毫不客氣的驅逐，許繁眼神微暗，身上的氣勢變得冷冽起來。
李言坐著沒動，笑容不變道：“付總何必這般拒人於千裡之外，現在嘉恒是個什麼情況，您心裡比誰都清楚，我知道您舍不得嘉恒，快二十多年的感情，換誰都會舍不得。不過，有時候再舍不得也要放手，不然到最後受傷最重的會是自己。”
付小生冷著臉再次拒絕，“不必多說，你們走吧，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佟助理，送客！”
話說到這種地步，李言沒有再賴下去，總得要給付小生一個緩衝時間，讓他想一想。
“行吧，付總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先走了，下次再見。”
出了嘉恒的大門，李言回頭望了一眼，發出一聲歎息，“走吧，這裡不好打車，要走到前麵的主路上去。”
路上，許繁不解的問道：“你把價格壓那麼低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