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過完,盧誌剛就進了城準備來找工作,找了幾個都不如意,於是就想到了舒家的這個新媳婦。
當時去他們家吃過酒之後,盧誌剛有過眼緣,知道他這表嫂子是個有錢人,但後來也沒來得及上門去拜訪拜訪。入城之後,更是找不到她的人,於是就想到了林立軍,然後順著就找了過來,想著讓林立軍幫著介紹,看能不能進廠子弄點事做做。
林立軍對於這些忙很少插手,因為怕帶來的人出現岔子,一般都是婉轉的拒絕了,但盧誌剛說和沈老板有親戚關係,所以這才找了過來。
沈悠聽完,略略的沉思了一番,上次在盧家灣,與這個盧誌剛見過一麵,兩眼帶黃渾濁不堪,年紀不大就呈現這副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後來聽她婆婆說,盧誌剛這個人在沒結婚之前,吃喝嫖賭抽樣樣都行,他那個小媳婦,是他在外邊把人肚子搞大了,被女方的家人找上門之後,才不得已娶了回來。
原本盧家還是有些錢的,就因為這個大兒子,全都被他在外邊和彆人耍骰子,給敗沒了,這也難怪了。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等我手上的事忙完之後再說。”沈悠敷衍的回了一句。
這人先擱著吧,她沒空搭理他,一想到初六的去他家吃酒的場景,完全就是強行的向他們逼迫這討錢一樣,這種關係她可攀不起。
林立軍沒多的話,回去之後,將沈悠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顧紅,讓顧紅去給傳話。
也好在顧紅留了心眼,沒將城裡住的地方給告訴那人,不然沈悠住的那個地方可是危險了。
安穩了沒兩日,周末的時候,廠門口的保安亭送了個消息過來廠長的辦公室,說,門口有一位穿著軍大衣的人來找廠長,說是和廠長是親戚關係。
沈悠剛剛將沈誌軍安排了這個位置,沈誌軍在聽完這話後很是納悶。
他們家的親戚少的可憐,不談還有能走動的親戚,但聽人這樣說了,於是便請去了會客室。
盧誌剛一見是個跛腿子的人接待他,穿的是工廠裡邊的工人服,擺了個不太好看的臉色,指著保安亭的人說道:
“你們廠長呢,我要見的是你們的廠子,弄個跛子來接待我是什麼個意思?”
話出口,沈誌軍當即臉色不太好看。
保安亭的人眼睛也是利索的,第一眼見這個人,就像是街邊的二流子混混,所以一直派人在會客室裡守著,聽了趾高氣揚的話,沒給好臉色。
“這位大兄弟,這就是我們的廠長,您剛剛說您和我們廠長是親戚,怎麼不認識了?”
沈誌軍沒說話,聞言,盧誌剛重新打量了麵前的人,腦中當下有些懷疑,是不是林立軍指引錯了。
“你們廠長不是一個女的麼?姓什麼來著……”盧誌剛有些忘記了,撓了腦袋後,直接說道:“她男人是姓舒的,叫舒一層。”
保安顯然是不清楚的,看了一眼不說話的廠長。
沈誌軍聽明白了,他找的是他的妹子。他們家沒有這樣的親戚,大概就是妹夫那邊的人。可這人連名字都說不準確,誰知道是真是假。
腦中霎時靈光的一閃,直接打發道:“你可能找錯了吧,這裡沒你要找的人。”
“屁,林立軍說的就是西南路的服裝廠啊,我沒找錯。”盧誌剛橫了橫話。
沈誌軍壓著眉頭,他與林立軍認識,林立軍這人現在是廠裡生產部的部長,於是順著他的話說道:“你要找的是林立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