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的人看了一圈,從兩個房裡出來後,幾人又對視了一眼,“沒人。”
做記錄的女人盯了盯麵前的馮翠蓮,麵前的大姐顯然沒有說真話,他們也隻是收到舉報消息,但沒見到那個孕婦,還得改天突擊過來。
流動人口最不好盤查,現在躲的人可多著了,這要是真躲起來,是哪個人都不知道。
“行,樓上還有一家,先去樓上看看。”說完,轉戰了場地去到四樓一戶外來人家敲了敲。
四樓裡麵住的是一大家子,有個媳婦懷了孩子,但說是一胎,還給了證明,不過也不保證是不是藏了一個起來,因沒查到什麼重要的證據,也就走了。
馮翠蓮在門口望著這些人,見這些人下樓開車走了以後,這才上去把沈悠叫了下來,氣都沒見她鬆一口。
“我看你著還沒到生的日子,咱收拾一下,去我娘家那邊等孩子生下來再說。也就這麼幾天的時間了,這些人可不管你是快生的還是剛懷上,隻要是多餘的,全都要計劃掉的。”馮翠蓮說。
沈悠有些納悶,她這個情況有些特殊,這也算在內?
“翠蓮姐,我這也不算是多餘的?”如果把毛球查出來,肚子裡的這個這個才應該是多餘的,可毛球現在與她沒了什麼關係,那是舒家的孩子。
“你現在是離婚的,一個完整的家庭都沒有,這個孩子要怎麼生下來?你說你躲著生還好,可現在咱們現在是在城裡,加上這麼個鬼政策,城裡抓的格外嚴格,難說。”
沈悠聽著,這個問題剛剛她也想過的,她戶口上現在是離異的狀態,就算想隱瞞隱瞞,可對方詢問下來也是夠嗆的。
“我和老姚說了一聲,明天一早讓他送咱門去車站,先生下來再罰款,也好過沒生下來被引掉。”馮翠蓮說。
沈悠也覺得說得是個理,這個女人是真的操心她的事。
可想當時她從東城離開的時候,心情有多低落,哪會想這些問題,隻想著要把孩子生下來,到底是這些過來人考慮的周全,請了這麼個保姆也算是值了。
能想到要是沒有這個人,她如果真遇到那些計生隊的話,估計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這個時代這個節點她沒有經曆過,從新聞裡,從過來人的嘴裡多少還是明白,這是個打遊擊的過程,但她這個情況……沈悠總覺得這好像不太好解釋啊!
不管了,這樣會保守一點,要是真抓去了,可不虧大發了,也就這十幾天了。
第二天一早上,馮翠蓮就幫她收拾的東西。以往聽彆人說的逃難,大概也就是她這麼個情況了。
“你先收拾著,我下去買點早餐上來。”馮翠蓮說著,就先出了門。
沈悠也沒在意什麼,沒過一會兒,就聽見門鈴響了,沈悠以為是下去買早餐的馮翠蓮沒帶鑰匙,過去就開了門。
拉開門,就見眼前三個陌生的人站在門口,兩男一女,統一的白襯衫,青褲子,袖子上還套著紅袖套,上邊寫著人口普查小組。
沈悠看著這幾個字,心裡‘咯噔’一涼,這是一大早堵門了?
站在中間的女人一頭乾練的短發,犀利的眼睛盯著她打量了許久,這屋裡果然是藏了一個人的。
女人端著本拿著筆,不含任何情感的問道:“你是在這裡租房子的人?”
是……還是不是?昨天馮翠蓮打發了這些人,著急的收拾東西也沒來得及對她說什麼啊,壓根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快就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