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我還沒摁住她 星球酥 6486 字 8個月前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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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前。

三月玉蘭怒放,春夜籠罩大地,白日下了場雨,風裡都帶著清朗水氣。

那個周的周二,許星洲打聽到附近新開了家很嗨的、十分有趣的酒吧。

它特彆就特彆在它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美國禁酒令時期的風格,連門口都不太好找——外頭是個長得平平淡淡的副食店,還曬了些臘肉,甚至還有個守門的。裝作是個副食店的樣子,可裡頭卻是個嗨得很的pub。

許星洲一聽就覺得好玩,就在一個冷雨紛紛的夜裡偷偷溜出了宿舍,特地噴了點香水,還拖著程雁一起——美其名曰給程雁買單,讓她順便體驗一下資產階級腐敗的生活。

許星洲的人生信條就是“生而為人即是自由”,其次是“死前一定要體驗一切”——她的座右銘是活到八十就要年輕到八十。

去個個把酒吧,在她這連事兒都不算。

……

酒吧門口‘1929’的牌子在夜風裡晃晃蕩蕩,天剛下了場雨,石板路上映著燈紅酒綠、水光山色。

那酒吧十分好玩,且富有年代感,照明還用了上世紀流行的霓虹燈管。它為了掩蓋自己是個酒吧的事實甚至還在店裡掛了一堆香腸,許星洲捏了下,裡頭灌的是貨真價實的火腿。

“副食店”櫃台後一扇綠漆破木門,長得猶如儲藏室,十分欲蓋彌彰。

程雁站在門前十分扭捏:“我不想進去……”

許星洲怒道:“你就這麼沒有出息嗎程雁,你都快二十了!連個夜店都不敢進!你是因為害怕你媽嗎!”

程雁:“我媽確實很可怕好吧!”

許星洲不再聽程雁扭麻花兒,硬是將比她高五公分的程雁拖進了小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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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破門裡仿佛另一個世界,裡頭燈光昏暗絢麗,音樂震耳欲聾。紫藍霓虹燈光下,年輕英俊的調酒師西裝革履,捏著調酒杯一晃,將琥珀色液體倒進玻璃杯。

程雁終於擺出最後的底線:“我今晚不喝酒。”

許星洲甚是不解:“嗯?你來這裡不喝酒乾嘛?”

程雁說:“——萬一斷片了不好辦。咱倆得有一個人清醒著,起碼能收拾亂攤子。我覺得你是打算喝兩盅的,所以隻能我滴酒不沾了。”

許星洲眼睛一彎,笑了起來,快樂地道:“雁雁,你真好。”

他們所在的這個俱樂部燈光光怪陸離,她的笑容卻猶如燦爛自由的火焰,令人心裡咯噔一響。

程雁腹誹一句又跟我賣弄風情,陪她坐在了吧台邊上。

程雁要了杯沒酒精的檸茶,許星洲則捧著杯火辣的伏特加。程雁打量了一下那個酒瓶子上赫然在列的‘酒精含量482’——幾乎是捧著一杯紅星二鍋頭。

程雁:“你酒量可還行?”

許星洲漫不經心地說:“那是,老子酒量可好了,去年冬天去俄羅斯冰川漂流,在船上就喝——喝這個。”

許星洲又痛飲一口,毅然道:“我一個人就能——能吹一瓶!”

程雁:“……真的?”

許星洲怒道:“廢話!”

…………

……

那杯伏特加許星洲喝了兩口,就打死都不肯再喝,畢竟那玩意實在是辣得人渾身發慌。於是許星洲把杯子往旁邊推了推,靠在吧台邊一個人發怔。

程雁在旁邊打了個哈欠,說:“這種會所也蠻無聊的。”

許星洲盯著酒杯沒說話,沉默得像一座碑。

程雁知道她有時候會滾進自己世界裡呆著,就打了個哈欠,將自己那杯檸茶喝了底兒淨,到外麵站著吹風去了。

紫色霓虹燈光晃晃悠悠,像是碎裂的天穹。

許星洲坐在燈下,茫然地望著一個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後,調酒師將冒著氣泡的玻璃杯往許星洲麵前一推。

調酒師禮貌地道:“一位先生給您點的。”

許星洲低下頭看那杯飲料,是一杯檸檬和薄荷調就的莫吉托。她又順著調酒師的眼光看過去,吧台外鬨騰著、烏烏泱泱的一群人,角落裡有個頗高的、男模般腿長的身影,大概就是調酒師嘴裡的那個冤大頭。

許星洲的視線燈紅酒綠,模模糊糊,一切都猶如妖魔鬼怪——她使勁揉揉發疼的眉心,強迫自己清醒。

調酒師以一塊毛巾擦拭酒瓶,說:“杯子下麵有他的手機號。”

許星洲在杯子下麵看到一張便箋紙,上頭寫了行電話號碼和一個潦草漢字——她盯著那張紙看了一眼,就將它一卷,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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