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反複告訴自己,不能想了,不要想了,許星洲。
但是情緒就是個深淵,許星洲幾乎覺得眼前一黑,被情緒小人拖到了絕望之崖邊上。
“……你還真在這呢。”
那一瞬間,身後一個人說。
江畔吹過一陣清風,許星洲思緒猛地被拉回,可眼眶仍通紅。她轉頭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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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頗為複雜地問:“誰欺負你了?”
“沒、沒有。”許星洲趕緊擦了擦眼睛:“……我……”
秦渡想了想,難以理解地問:“是共情?”
許星洲憋悶地不發一言:“……”
秦渡站在許星洲身後,還穿著條運動緊身褲,額頭上綁著運動頭帶,是個要去健身房的打扮。
秦渡嘲弄道:“真是啊?我倒也想過你共情能力估計不低,沒想到居然一座塔……”
許星洲嗓子都還有點啞:“喂!”
秦渡從隨身背的健身包裡摸出毛巾遞過去,嫌棄道:“擦擦。”
許星洲婉拒:“我……”
秦渡:“擦擦吧,看東方明珠看哭了,你不覺得丟人麼。”
許星洲:“……我真的不用……”
秦渡將毛巾丟了過去,道:“是新的。”
許星洲覺得心裡有種難言的溫暖,卻又抗拒道:“真的不太合適……”
秦渡漫不經心地提醒:“你眼線暈了。”
許星洲立即撿起了他的毛巾,使勁擦了擦,還認真揩了揩眼角。接著她小聲道:“秦渡,你彆打我。”
秦渡:“啊?”
許星洲小聲說:“我一開始不想用的原因是,我剛剛流鼻涕了……”
秦渡:“……”
許星洲又補充道:“不過我擦乾淨了!”
“在你的……”許星洲誠懇地承認:“……你的毛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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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風吹過,許星洲捂著被秦渡拍了一巴掌的額頭,疼得呲牙咧嘴。她側過頭看了看秦渡,秦渡看上去剛健完身,額角還有點汗,並沒有半點特彆之處。
“我有張這附近的健身卡,”秦渡道:“剛做完兩組訓練出來買點喝的,看到你朋友圈,應該在附近,就找了找。”
許星洲說:“……你家就在這裡吧。”
秦渡點了點頭,又道:“我住在這邊,我爸媽不在這。”
怪不得那天他說‘我比你有錢’——許星洲憋悶地想,鬼知道這地方房價多少錢一平。可能他確實是個什麼什麼公子吧,許星洲想。反正在這種大學裡有這麼個人,也不是不可能。
年輕,浪蕩且聰明,對自己的家庭閉口不談,想要的一切都觸手可及。
——以前沒見過,不代表這種人不存在。
真可怕,以後還是繞著點這種不差錢的公子哥兒吧……許星洲撓了撓頭,打算告辭……
秦渡突然道:“對了,小師妹。”
許星洲:“嗯?”
秦渡說:“我那條毛巾一百五十八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