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洲眼淚都要呲出來了,直覺覺得今天要完蛋,又覺得疼得鑽心,哽哽咽咽地說:“你怎麼這麼小氣……”
“我用這麼貴的外套給你遮雨。”秦渡舉著自己的外套,道貌岸然道:“我哪裡小氣?”
許星洲氣得想剁他下酒,抓起旁邊一塊石頭就丟他……
貴有什麼用!外套主人不還是吃女孩子霸王餐嗎!連一百五的毛巾都要訛!貴有什麼用你說!再貴也是外套不是傘啊!
秦渡側身一躲:“你不要我扶了?”
許星洲憋屈喊道:“我不要!你是辣雞!我要自己回學校!滾蛋吧你!”
秦渡:“ok。”
秦渡說著轉身就要走,許星洲使勁抹了抹自己的臉,又丟臉地發現自己站不起來……
好像真的崴腳了,許星洲感到自己多半是個活體倒黴蛋,剛剛那一下可能把骨架都摔散了,等秦渡走了就去打120怎麼樣……
旁邊卻有年輕行人突然道:“……小姐,您沒事吧?”
許星洲怔了一下,回頭看了過去,還是個年輕男人。
……許星洲第一反應就是糟了,這人情還是少欠的好,否則多半會要聯係方式。被要了聯係方式就太麻煩了,還不如自己堅強一點把骨架拚好站起來。
許星洲正要撒謊說自己沒事兒您可以先走著,雨裡卻突然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她有事。”
秦渡說。
許星洲:“……誒?!”
他居然沒走。
“我是她男伴。”秦渡對那個人禮貌道:“謝謝你關心她。”
然後,秦渡在許星洲麵前蹲下了身,示意她趴上來。
他那動作十分流暢,許星洲一時之間有種莫名的直覺,好像秦渡從一開始就是打算背著她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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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洲趴到秦渡的肩上的時候,有點說不出的彆扭感。
她和秦渡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卻在短短一周之內接二連三地被打破了自己的防線,如今甚至趴在了他的背上,令他背著。
但是許星洲沒有彆的辦法,她扭傷了腳踝,方圓十幾裡可能都隻有一個秦渡這麼一個還能相信的人……
實在是倒黴透頂,許星洲想。
一片寂靜中,秦渡突然道:“許星洲,你那個七色花盒子裡,沒有綠色的糖片。”
許星洲:“……”
“……綠色的糖應該是最好買的吧。”秦渡漫不經心道:“青蘋果,薄荷,這麼多口味,便利店裡一抓一大把。剛剛我去便利店買傘,櫃台旁邊就有來著,我觀察了一下,你沒有補。”
許星洲那一瞬間怔了一下。
秦渡確實是個聰明人,觀察力非常強,連剛剛在便利店時都在觀察她。
但是許星洲實在是不理解,他為什麼會盯著一個糖盒子不放。
許星洲歎了口氣道:“……可是,這和你沒關係啊。”
秦渡:“……”
許星洲趴在他的肩上,認真地說:“有可能是我不愛吃青蘋果味的,也有可能是我沒找到合適的牌子,也有可能我已經在淘寶上買了,回校就要去領快遞。——你沒有必要糾結於這個。”
秦渡:“……”
然後許星洲笑了起來:“理由有很多,你隨便挑一個就行。而且,秦師兄,我們不可能替另外一個人生活的。”
“每個人的生活都是獨立的,也是無法被彆人代替的。”許星洲伸出兩隻纖細指頭,微笑著說:“我從來不乾涉彆人的生活,也不希望我的生活被刨根問底。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秦渡哂笑一聲,說:“也行,當我沒問吧。”
許星洲如釋重負地說:“……謝謝。”
“主要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它,”許星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誠實地說:“——不過我想,我們應該也不會到要解釋它的地步。”
秦渡微微挑起眉,回頭望向許星洲。
許星洲喃喃地說:“……至少我希望如此。”
雨聲敲擊傘麵,許星洲說完,就趴在了秦渡的肩膀上。
她的姿勢裡,居然帶了點難以言說的依賴、和癱軟的味道。
秦渡明顯地看見了女孩有點發紅的耳尖,猶如春天的花苞一般。
那個綠色的糖丸到底是什麼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耳尖為什麼這麼紅?是臉紅了嗎?
“……和你……”秦渡終究把那句話咽了回去。
——和你前男友有關嗎?我是說,如果你有前男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