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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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打了個招呼走了過來,在他們麵前站定,程雁盯著秦渡看了一會兒。
這個年輕人個子高大、生得英俊而懶散,卻又有種難言的侵略性氣息。這也是程雁第一次認真打量他,打量了一會兒也沒得出任何結論,隻覺得這是個人生贏家的人設,也可能是從裡挖出來的傑克蘇。
然後秦渡一手拎著個不知是什麼的袋子,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摸了摸許星洲的額頭。
“……感冒了?”秦渡說:“也難怪,連著淋了兩天的雨。”
許星洲咳嗽了一聲,把他的手拍掉了。
樹影斑駁,驕陽從樹縫裡漏了下來,在地上打出明晃晃的光圈。
程雁:“學長……”
然後程雁看到了,秦渡‘你搶了我的食’的,充滿敵意的眼神……
程雁:“……”
程雁努力讓自己彆跟他計較,問:“……你這是買了什麼?”
秦渡把那個袋子晃了一下,說:“買了點吃的,最近我家旁邊新開的豬扒包,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打算去給一個女孩送過去。”
許星洲懵懵地道:“……靠?秦渡你逼我請你吃飯,到了彆的女孩子,就能專門去買豬扒包送過來?這都什麼他媽的差彆待遇……”
她說完咳嗽了兩聲,臉都紅了,但是好像非常憤憤不平的樣子。
“人家和你可不一樣。”秦渡絲毫不以許星洲為意:“那小姑娘長得漂亮,又可愛又有禮貌,見了我就知道叫師兄。”
許星洲:“……”
許星洲悶悶不樂地道:“反正差彆待遇就對了!你去吧,南院往前走本部原地折返,東院遠,記得開個ofo,沒了。”
秦渡砰地用袋子拍了許星洲腦門一下。
“師兄已經去過回來了好吧。”秦渡以手指頭敲許星洲的腦門,恨鐵不成鋼地說:“——人家小姑娘不在宿舍。”
許星洲說起話來像個小破風箱,嘲諷起來卻毫不含糊:“活該。”
秦渡:“……”
“你不準打我,”許星洲小嗓門啞啞的,緊接著不無委屈地補充:“我感冒了,你打我我就現場大哭,哭到輔導員過來為止。”
她實在是生了個很適合撒嬌的模樣,平時覺不出,生病時說的話裡竟然都帶著一股任性撒嬌的意味。
太他媽可愛了,秦渡聞言嗤地笑出了聲,在她額頭上微微一揉,道:“……不打你。”
他又揉了揉,親昵道:“——叫師兄。”
然而姓許的小混蛋語氣撒嬌不代表人在撒嬌,隻能代表許星洲現在有鼻音。且許星洲骨子裡仍是那個威武不能屈,豬扒包不能移的鐵血女孩。
她說:“我不!”
“涼了就不好吃了,”秦渡也不以為意,像是直接把許星洲那聲‘我不’屏蔽了似的。他以舌頭頂了下腮幫,把袋子丟給了程雁,道:“買得不少,你們宿舍裡分分。”
許星洲睜大了眼睛……
程雁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謝、謝謝師兄……?”
許星洲感動道:“嗚哇你其實也沒這麼壞……”
“——但是,”秦渡打斷了許星洲的真情告白。
陽光明媚,秦渡從袋子裡摸出一個豬扒包,包著豬扒包的紙映著裡頭的鋥亮肉排,牛油金黃澄澈,以糖漬過,飄著一股甜蜜的味道。
饒是許星洲感冒了再沒胃口,都覺得胃受到了勾引。
秦渡將那小豬扒包捏了捏,哄小孩般道:“沒禮貌的許星洲不準吃。”
許星洲:“……”
許星洲委屈地點了點頭,秦渡看了她一會兒,發現許星洲眼眶紅了。
秦渡:“……”
生病時許星洲眼眶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說起話來像個小女孩:“……秦渡你走吧,我不吃了。”
然後許星洲哄著眼眶,撲進了程雁的懷裡,摟住了程雁的腰。
秦渡:“……”
程雁一攤手,示意許星洲如今感冒,心靈脆弱,不給吃豬扒包都會被氣哭,而且她被氣哭時給臨近的人投懷送抱實屬正常。
陽光下,許星洲帶著鼻音抽抽嗒嗒:“我們討厭他,嗚嗚嗚。”
程雁故意摸了摸許星洲毛茸茸的腦袋,當著秦渡的麵,溫柔地說:“……行,行行。”
“——我們不跟他玩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