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 / 2)

我還沒摁住她 星球酥 11389 字 8個月前

許星洲其實想問是不是我的胸太平了你看不上,還想問是不是你對這方麵的事情都不太行,但是她最終覺得第一個問題屬於自取其辱,第二個問題屬於當麵找茬,容易被記仇的秦渡記在小本本上慢慢折磨——哪個問題問出來,都送命。

許星洲打死都不想聽‘說實話許星洲抱著你時我覺得我是個基佬’,更不想被秦渡記小本本,立刻理智地閉了嘴。

許星洲顫抖道:“沒、沒事。”

於是秦渡摸了摸自己通紅的耳朵,在金黃的、如同脆蘋果的陽光中,把臉彆了過去。

——‘陽光,猶如金黃的蘋果般降臨於世。’

這句話是許星洲小時候從哈利波特裡看來的,她對這句話印象極其深刻。她小時候就是哈利波特的粉絲,至今記得這句話後麵跟著的情節:是十九年後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也就是說,那‘蘋果般的陽光’其實是分界了十八歲的哈利與三十七歲的哈利的一句話,代表著十九年的跨度。

他媽的。

我看著長大的哈利,都孩子一長串了……

……我呢?好不容易有了男朋友,男朋友還有問題……

全副武裝應該會有效果的,許星洲有一絲悲壯地想:大不了自己多拚拚命。

……

…………

秦渡曾經對那個叫雞姐姐的民謠歌手的存在極為憤怒:

許星洲和雞姐姐關係好得過頭,倆人隻要狀態還行就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開始時甚至令秦渡以為自己被個白毛酒吧駐唱給綠了。

媽的不就是一頭白毛——跟誰他媽沒染過似的,秦渡當時惡狠狠地想。他連白藍漸變都漂過,秦渡吃醋時簡直想把許星洲腦瓜彈嘣,還想把酒吧駐唱趕走。

結果他正準備去把許星洲拽過來,教育一頓男女有彆時——

——聽見了許星洲和雞姐姐以姐妹相稱。

秦渡:“……???”

結果秦渡的迷惘還沒散儘呢,他又看見了雞姐姐的前任來探病……

雞姐姐的前任長得相當不錯,衣品也好,緊身上衣包著呼之欲出的胸部,一看就覺得是個相當受歡迎的類型,舉手投足間氣質十足,溫柔又體貼。

——唯獨一點,就是雞姐姐的前任個子和秦渡一樣高,健身教練,是個八塊腹肌的肌肉男。

後來,秦渡撞見許星洲和他坐在一起擦口紅,姐妹坐在一起挑2017春夏彩妝,又坐在一起聊今年的上海時裝周……再後來秦渡聽見雞姐姐直言不諱‘我要是敢再騷一點我就搶你的裙子穿’……

……弄了半天是同性交友嗎?!

秦渡不摻和了。

…………

……

秦渡早上拿著口杯去洗漱時,正好看見許星洲披著秦渡的外套,和雞姐姐對頭地嘀咕著什麼。

秦渡:“……?”

他湊過去聽了聽,聽到那倆人支離破碎的交談聲:

許星洲拿著牙刷叨叨咕咕,秦渡隻能聽見風裡傳來的瑣碎單詞:“……不行……我覺得……今天早上……懷疑不行……男人……”

秦渡:“……?”

什麼不行?秦渡一頭霧水,他們買了什麼護膚品嗎?

“……不可能吧?”雞姐姐拔高了聲音:“不是個挺好的身材嗎!”

身材?

什麼身材?他們在討論健身?

許星洲拚命捂雞娘娘的嘴,壓著聲音說:“你不許這麼大聲!他也有自尊的!”

雞娘娘:“自尊……我給你說,還是分手最簡單……”

秦渡莫名其妙,什麼自尊不自尊分手不分手的?

他拿著自己的口杯和洗麵奶男士護膚品去洗臉刷牙,許星洲和雞姐姐在護士站外頭對頭地繼續討論著什麼不行和身材的話題,秦渡懶得關心。

早晨陽光很好,公用洗手間裡一排水龍頭,灑進明媚陽光。

秦渡去時,偌大的洗手間隻有他一個人。

他放著歌刷牙,一邊計劃自己今天要做什麼。

星洲早上有一次磁刺激治療,他得陪著到治療結束,她下午大概會因為頭暈而睡覺,他下午再去買個新手機,學校有一門考試,還得再去公司刷個臉。

其實,秦渡對接手他家這份產業缺乏興趣。

他家裡搞的那些東西——那些房地產啊建築啊之類的,在他看來其實沒什麼意思。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產業真的非常適合積累基層經驗:而基層的經驗,作為秦渡這種天生的管理層而言,他真的極其稀缺。

秦渡甚至為這次實習專門騰出了一個暑假的時間,看看這兩三個月能不能弄出些新鮮的東西來。

——他不缺錢,也不缺謀生的能力。

秦渡對著牆,漫不經心地思考。

可他還沒思考完,許星洲估計就被雞娘娘嫌棄,悻悻地鑽進了洗手間……雞娘娘身處食物鏈頂端,應該是把許星洲訓了一頓。

他們到底在爭論什麼?

“師兄!”許星洲扒著男廁所的門悲憤地對裡麵宣誓:“無論你怎麼樣!我都對你不離——”

“——許星洲,”秦渡窒息地說:“師兄在尿尿。”

一陣尷尬的沉默。

許星洲滿臉通紅地說:“對、對不起。”

然後她立刻拔腿逃了……-

…………

……

當天下午。

病室裡熱浪撲麵,鄧奶奶不想開空調,整個寢室都又熱又悶,高中生去外麵繼續打遊戲,許星洲床頭還堆著一打厚厚的教材,外頭的世界花兒開得姹紫嫣紅,萬物蒼翠。

鄧奶奶突然問:“你是不是也要死了?”

許星洲:“……”

“您說點兒人話吧,”許星洲躺在床上,捂著發疼的頭道:“我現在不太舒服,很想吐……”

鄧奶奶說:“不如來聊聊男人?”

許星洲:“……”

許星洲懶得搭理,她困倦地在床上滾了滾,摸起了自己的手機。

在醫院睡覺並不舒服。

在這裡隨時會有人喊叫起來,或是慘叫或是扭打成一片,許星洲自我感覺自己如果被吵醒的話,她的心情還是極為不受控——藥物和電擊隻能讓她的情緒變成模糊的一片雲,卻很難讓她的心情真正好轉起來。

許星洲仍然懼怕情緒的深淵。

儘管那深淵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可怕,會把許星洲活脫脫地剝離出去,控製她自殺,化成幻聽在她耳畔不斷喃喃她最害怕的句子;但是這深淵仍然存在,許星洲仍覺得它張著血盆大口。

她就不太敢睡,於是從旁邊摸起了手機,但是她摸起來,才覺得手感不對,這個似乎是秦渡的。

他手機進了水,今天就沒帶走,說是下午去買個新的——許星洲捫心自問自己手機進水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拿吹風機吹乾,秦渡第一反應則是去買個新的。

許星洲:“……”

許星洲仇恨地咬了咬被子,想了想自己微信加支付寶的那一毛兩分錢,又想了想自己泡湯的實習,悲憤地心想我也想當有錢人……

她按了按開關,那手機居然奇跡般恢複了生命,重新開機——歡迎使用中國聯通的畫麵之後,那些積壓了一整夜的消息如潮水般湧來。

有人約秦渡出去浪,還有他實習上的一些消息。許星洲把微信往下滑了滑,發現於主任又想和他約談。

許星洲:“……?”

他們又要約談什麼呢?前幾天不是約談過嗎?

這明明都要出院了。

她有點好奇,卻又不敢知道他們究竟在談什麼,便忍住了沒翻。那手機狀態還算正常,許星洲對著屏幕模模糊糊地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秦師兄曾經刪過自己的短信。

……看他曾經發給自己的短信,應該不算侵犯隱私。

許星洲想著,點開了秦渡手機的搜索框,搜索了自己的名字。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