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空著一雙手走上樓, 都累的氣喘籲籲的,那工人可是扛著兩個煤氣罐上來的, 人家賺的是力氣錢,可是為了省下十塊錢,人家的辛苦到了她這嘴裡麵,卻成了沒費什麼力氣。
那個藍衣工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他死死地盯著對麵站著的那個女人, 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戾氣來。
刻薄女人被他這副模樣給嚇了一跳, 不過她很快便又反應了過來,梗著脖子說道:“你瞪什麼瞪?你以為我怕你, 我告訴你,我大兒子可是警察,你要是敢做什麼, 我兒子一定崩了你。”
雖然她說出來的話仍舊刻薄至極,可是從她不由自主往後退的動作來看, 這人完全就是外強中乾,嘴上嚷嚷的厲害, 其實心裡麵早就虛了。
“行了行了,你也彆瞪我了,長這麼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我怕是要被你嚇出心臟病來,五十就五十吧。”
說著, 女人從包裡麵掏出了一張五十塊錢, 遞給了對麵的那個工人。
錢是給了, 可是她心裡麵還是不舒服,五十塊錢給出去就跟割她的肉似的,見工人拿到錢隨手塞進口袋裡麵,也不在乎那錢會不會掉出來,女人的臉上又露出了不滿之色。
“裝什麼裝,真不在乎這點兒錢,剛剛我還價的候怎麼不同意?”
隻是到底是怕了這藍衣工人,她話聲音說的極小,嘟嘟囔囔了兩句後,她又提高了聲音說道:“ 現在我把錢都給你了,五十塊錢可不是小數,你要把這煤氣罐給我搬到家裡麵安裝好。”
藍衣工人陰沉著臉點了點頭,看著那女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似的。
然而那女人卻並沒有注意這一點兒,她從包裡麵掏出鑰匙,轉身打開了房門。
藍衣工人將地上的煤氣罐扛了起來,準備進門的時候,他側頭朝著樓上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來。
防盜門啪嗒一聲關上了。
在防盜門合攏後沒多久,穿著白色休閒服的世界從樓下走了上來,他一手插兜,另一隻手拎著一輛大紅色的自行車,沿著腳下的樓梯緩步而上。
到了六樓的時候,世界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扭頭朝著旁邊看了一眼,目光穿透那薄薄的防盜門,落入了房間之內。
藍衣工人扛著煤氣罐,跟著那個女人進了家門,進門的時候,他的的腳往後勾了一下,順勢帶上了那扇防盜門。
防盜門關閉的時候發出啪嗒一聲響,走在前麵的女人察覺不對,猛地轉身看了過去。
“你把門關上乾嘛?你想做什麼?”
她的聲音異常尖利,吵得人耳膜嗡嗡作響,藍衣工人的眉頭皺了皺,說道:“我扛著煤氣罐,哪裡能關門?彆擺出那副樣子來,你一個老太婆,我能對你做些什麼?”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你說什麼!誰是老太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進屋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藍衣工人的目光已經在屋子裡麵繞了一圈,他找到了廚房的位置,便將扛在肩膀上的煤氣罐放了下來。
“放這兒就成?”
藍衣工人粗嘎的聲音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女人原本還在尖聲質問著他,隻是看到他此時的表情後,女人立馬慫了,那脹大到極限的膽子又啪嗒一下縮了回去。
“放,放廚房就行。”
女人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這人先前就是這麼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可是那會兒她並不怕他,反而能將他當做個下等人一樣呼來喝去的,可是現在看到他這樣子,她卻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了。
她總覺得眼前這人已經變得和先前不一樣了。
“廚房在那兒,你去幫 我安好就成。”
她說著,指了指廚房的位置,然而自己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想要拉開和這個藍衣工人之間的距離。
看到她這副模樣,藍衣工人突然之間笑了起來,他本來就生的凶惡,這麼一笑起來,便顯得更加猙獰可怕。
女人的心瞬間拎了起來,強烈的危機感席卷而來,她轉身想逃,然而那個藍衣工人的速度極快,他兩步一跨便來到了那女人麵前,然後長臂一伸,將想要逃到臥室裡麵的女人給揪住了。
“想要逃?你這是在做夢!”
說著,他便舉起拳頭,狠狠地朝著女人臉上砸了過去。
他的力氣極大,這一拳頭下去,女人的鼻梁便被砸碎了,她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然而下一拳頭很快便朝著她的臉砸了過來,猩紅的血液四處飛濺,女人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已經是徹底地暈厥了過去。
見她暈了過去,藍衣工人就像是扔麻袋一樣將她扔在了地上,女人的頭狠狠地撞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氣息很快便微弱了下去。
然而藍衣工人卻並不在意這些,他朝著像是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女人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將背在身上的雙肩包拿了下來,動作迅速地從裡麵開始往外掏東西。
世界隔著防盜門看到了屋子裡麵情形,他臉上的神情淡漠至極,並沒有打算出手去救屋子裡麵的人。
這個星球上每時每刻都在有生靈死亡,他自誕生之初,便目睹了許多,生死對他來說不過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罷了。
他已經買好了自行車,現在要做的是儘快把車子給舒樂送過去。
就在世界繼續上樓的時候,他聽到了門裡麵的那個人類男性說到了舒樂的名字。
“舒樂,這樣你還能逃過去,真就是你的命大了。”
世界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這個人要對舒樂出手?
世界身邊的住客們聽到這裡,便知道裡麵的這個人類要完。
打主意打到舒樂身上,他怕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世界將自己新買來的紅色自行車靠牆放著,然後走到了那一扇緊閉著的防盜門麵前,他抬起腳來,一腳踹了過去,那扇看起來十分堅固的防盜門轟然倒塌。
正在包裡麵翻找東西的藍衣男人被這聲音嚇了跳,他猛地抬起頭來,卻發現原本關著的防盜門倒在了地上。
藍衣工人:“!!!!”
這防盜門是紙做的麼?怎麼一腳就被人踢飛了?
不過他很快便從那震驚的情緒之中回過神來,當看到門外站著的隻是個年輕男人時,他懸著的心瞬間放了回去。
防盜門被踹倒了也許隻是個巧合而已,以這家女主人的尿性,防盜門若是喜歡用好的才叫奇怪。
這麼想著,男人從地上站了起來,神情凶惡地朝著外麵站著的那個男人喊道:“你在做什麼?!”
一邊說著,他一邊朝著外麵的那個男人靠近,想要將他給製服了,他還有任務要做,可沒有多少時間跟這個男人糾纏,先把他弄住了再說。
世界身邊的住客們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那個朝著世界走來的男人,覺得這人簡直是不知死活,究竟是誰給了他這樣大的膽子,竟然想要與世界為敵?而且看他的這樣子,估計是想要直接弄死他們大人。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
世界看著那個大步朝著他走來的男人,神情漠然,他沒有回答他的話,隻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想要對舒樂做什麼?”
當聽到舒樂的名字從世界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那個穿著藍衣的男人臉上的神情瞬間扭曲。
這人和舒樂認識,他就更不能讓他破壞了他的計劃,這人一定要弄死的。
撲過來的 那人在人類之中也算是有幾分本事的,然而放世界的麵前,卻根本不夠看,世界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隻是朝著他抬了抬手,剛剛還如同猛虎一般朝著世界撲來的男人像是炮彈一樣地飛了回去,整個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世界這一下子徹底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男人躺在地上,嘴裡麵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圍觀的住客們看到這一幕,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他們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一眼,覺得這人真是挺幸運的,若是換了從前的世界,他哪裡還能完完整整地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