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業急忙點頭:“是的,三叔,這大棚是第一個,其他的我還沒有來得及澆水,誰知道剛剛澆過水就出現了這麼大的岔子……”
“這一切跟我沒有關係,你相信我好不好?三叔……”
胡建業被胡鐵田嚇得說話都開始顛三倒四起來,不過他該說的也都說了,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內容後,胡鐵田也沒什麼時間跟他說什麼,他鬆開了胡建業,胡建業瘦弱的身體摔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沒起來,嘴裡麵還是翻來複去地念叨著那幾句話:“三叔,這跟我沒關係,這真的跟我沒關係。”
胡鐵田心煩氣躁,哪裡有心情安撫自己這個侄子?他沒好氣地說道:“我沒說跟你有關係,我就是問你兩句,有什麼事情晚上回去再說,我現在沒什麼時間跟你說話。”
胡鐵田回到大棚裡麵,將自己剛剛問出來的事情告訴了舒樂。
看來這個草莓大棚像是澆水澆出了問題,隻是不知道是水源的問題,還是說有人往水裡麵添加了什麼東西的緣故。
舒樂想了想,讓張國慶接一點水裝到密封容器裡麵去,等稍後他們回了縣城,再找地方化驗一下,看看水質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看到他們兩個人的動作,胡鐵田和王芳兩人也稍稍放心了下來。
張國慶去接水了,舒樂看著他們夫妻二人說道:“下一季的草莓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再種了,這地方距離垃圾填埋場實在太近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們最好換一個地方繼續種草莓。”
舒樂現在說的話和先前從農業局請來的那個專家說的一模一樣了,可是現在哪裡是他們想撤就能撤的?
王芳臉上神情發生了一些化,隨即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來,王芳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這事情現在也由不了我們做主,我們簽約簽了那麼多年的時間,而且都已經提前把租金付了,雖然這地方的租金要比其他的地方租金稍微便宜一些,可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如果不在這裡的話我們要承擔很大的損失。”
他們種草莓種了三年,今年才剛開始盈利,如果現在搬走了,之前的投入就等於打了水漂,他們根本承擔不起那樣子的損失。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自然也是想要換地方的,可是現實不允許,他們就隻能繼續在這地方呆著。
聽到王芳的話之後,舒樂不太讚同地說道:“你這樣子的想法是不對的,在這個地方你們也不能繼續種草莓,就算是這次的事情跟垃圾填埋場沒什麼關係,長期待在這個地方,你們的身體健康也會遭遇到危險的。”
“垃圾填埋場附近本來就不許種植農作物和經濟作物的,所以將這裡租給你們的人是違規的,你們完全可以通過法律途徑將你們的地租要回來。”
聽到舒樂的話後,王芳和胡鐵田兩人對視一眼,二人臉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顯然他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什麼好辦法。
張國慶被舒樂打發去裝水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張國慶便急匆匆地來了,他看著舒樂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不好說出口。
看到他這個樣子,舒樂直接開口問道:“怎麼了?”
張國慶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舒樂。
“這裡的水確實有很大的問題,他們澆灌草莓的水源狀況很糟糕,即便不拿去化驗,也能看出來有問題。”
說著,張國慶便將自己用礦泉水瓶子裝著的水源交給了舒樂,瓶子裡麵的水呈現黃綠色,裡麵充滿了雜質,舒樂擰開瓶蓋,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聞到這股味道之後,舒樂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抬頭看向了胡鐵田和王芳二人,臉上露出了不讚同的神情來。
“你們就用這樣子的水來灌溉草莓?這水隻聞聞便知道有問題,你們難道不清楚麼?用這種水草莓不出問題才奇怪。”
像是這種一看一聞就知道有問題的水,他們居然用來灌溉草莓,簡直不可理喻。
舒樂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著胡鐵田和王芳夫妻二人的神情也發生了變化。
胡鐵田見狀,急忙開口解釋到:“你誤會了,我們並沒有故意用有問題的水來澆,明明昨天這水還不是這樣子的,你相信我們,草莓是一種很嬌氣的植物,如果我們真用這種有問題的水的話灌溉的話,草莓早就出問題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舒樂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否該相信他們說的話,從理論上來說,胡鐵田說的話確實也有幾分道理,不過這也不能確定,這些水是今天剛剛出現問題的,畢竟他們的草莓出現問題,是從一個月之前就開始的。
一邊兒的張國慶點了點頭,肯定了胡鐵田的說法。
“舒樂,胡哥說的沒錯,草莓是一種很嬌貴的植物,它的生長對陽光空氣水以及地表底下溫度之類都有著很高的要求,無論哪一方麵出問題,草莓就會出現問題,他們應該不會為了這些蠅頭小利而用這種有問題的水源來澆灌草莓。”
舒樂有些訝異地看著張國慶,開口問道:“你難道對草莓也有研究?”
張慶田點了點頭說道:“我大學學的是農業相關的專業,所以對這些東西多少知道一些,草莓這種經濟作物我專門研究過,所以對它的生長環境要求多少都有些了解。”
胡鐵田和王芳說話可能會有水分,不過張國慶顯然是可以信任的,舒樂便排除了是他們自己圖方便故意用這種有問題水源灌溉草莓的想法,不過很快她便又被其他的想法纏住了。
舒樂陷入了沉默之中,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些什麼,看到她這個樣子,張國慶也也沒有打擾她,他靜靜地站在一旁,滿臉擔憂地看著她。
與瘦小的舒樂相比較起來,看起來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張國慶好像比她要靠譜一些。
胡鐵田猶豫了一會,湊到了張國慶的身邊,低聲開口說道:“那個小張啊,我怎麼感覺你什麼都聽那個小哥的?難道你們兩個人之間是以他為主嗎?”
看起來真不太像,因為不論從哪方麵來說,張國慶都要比舒樂更加靠譜一些。
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張國慶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她是我的領導,我這次來完全是配合她工作的。”
胡鐵田愣了一會兒,許久之後方才開口說道:“小張啊,我這人說話直,你也甭見怪,你說他是你領導,可是我覺得怎麼覺得你們之間好像你更靠譜一些?你好像比她更像領導。”
聽到胡鐵田這麼說,張國慶節急忙搖了搖頭:“胡哥,這話你就錯了,其實是我們兩個之間還是舒樂更加靠譜,如果不是她的的話,當初我早就死在珠峰上了,哪裡還能有機會到這裡來?”
說著,張國慶乾脆將舒樂當初如何在珠峰上救了他的事情說了一遍,到最後他說道:“所以我說,如果沒有她的話,我不可能會在這裡,她是我這輩子最敬佩的女人,沒有之一,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聽到張國慶所說的話之後,胡鐵田的臉上浮現出震驚之色:“小張,你稍等一下,你說她是個女的?”
這可一點兒都不像啊,不管怎麼看,這個黑黑瘦瘦乾乾巴巴的人可都不像是個女人。
張國慶了點頭說道:“舒樂當然是女的,不然你以為呢?”
胡鐵田沉默了一會,終究還是沒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舒樂無論是從長相還是聲音上麵,從哪看都不像一個女人。
不過舒樂是男是女這事兒根本都不重要,左右這件事兒跟他們也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