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慶點了點頭,他也沒有什麼好主意,隻能由舒樂做決定。
坐在舒樂對麵的世界看著張國慶和舒樂的互動,心情低落了下去。
他現在隻想帶著舒樂一起靜一靜。
旁邊兒的那一桌人還在瞎聊著,說著說著,便朝著下三路走,薛梅身為飯桌上唯一的女性,話題自然便都帶到了她的身上,圍繞著她的話題越說越露/骨。
被幾個大男人這麼調侃,薛梅的心情變得很差勁,她顯然不太習慣彆人開這樣子的玩笑,然而這桌子上的人卻沒一個在意她的想法,見她不樂意,錢明登掃了她一眼,不滿地開口說道:“薛梅,你有什麼不樂意的,也就是說你兩句而已,又不會對你做些什麼,你看你什麼樣子?若不喜歡,你走就是了,拉拉個臉給誰看?”
羅偉光他們看著錢明登教訓薛梅,臉上掛著的笑容落在薛梅眼中,卻顯得極為扭曲怪異。
她想反抗,可是卻不敢得罪這些人,到最後隻能將滿腔的委屈生生咽了下去。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自罰一杯,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宋傑出嗬嗬一笑,說道:“自罰一杯算什麼?自罰三杯才行,喝完完備,我們就不跟你計較。”
薛梅兩色發白,可是卻不敢反抗他們,硬生生地喝了三杯酒,白酒順著她的食道湧入了胃中,薛梅感覺到自己的食道都像是在燃燒著似的。
這麼喝了幾杯酒後,薛梅的臉色變得比先前更加難看了。
宋傑出往薛梅的跟前湊了湊,又灌了她兩杯酒後,方才放過了她,重新坐下來後,宋傑出看著錢明登,笑著說道:“錢主任,沒想到你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主兒,感覺她還挺不錯的。”
錢明登聞言,嘴巴撇了撇,不太在意地說道:“宋先生,你想多了,這人也就隻是看著還行,實際上心裡麵的花花腸子可不少,你可得小心著點兒,說不準就著了人家的算計。”
停頓了一下後,他又說道:“不過能蠢到被人看出滿心的算計,這也不是個聰明人,以宋先生的能力,她肯定是玩兒不過你的。”
錢明登對薛梅的不屑是發自內心的,實際上和羅偉光他們來往的事情他一開始的時候是不打算帶著薛梅一起做的,隻是薛梅是他的副手,很多事情不可能不通過薛梅,他萬般無奈之下,隻能帶著薛梅一起做這些事情。
他打心眼裡麵看不起薛梅,便覺得多了她之後礙手礙腳的,再加上得到的利益還要分出來一些給薛梅,雖然是很少的一部分,可是錢明登的心裡麵仍舊非常不爽。
薛梅被灌了幾杯酒之後,被高度白酒嗆得不停地咳嗽起來,錢明登看到她這樣子,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薛梅,你說你還有完沒完?喝點兒酒你就擺出這個樣子來,不能喝你就給我滾蛋,這裡不差你這麼個人。”
錢明登覺得薛梅給自己丟人了,跟她說話的時候語氣極不客氣。
薛梅咳了好一會兒後,方才稍稍緩過勁兒來,她剛剛喝了幾杯酒,胃裡麵一片火燎燎的疼,她揉了揉自己的胃部,臉色變得比先前更加難看,聽到錢明登的話後,薛梅低聲開口道:“錢主任,我現在身體不太舒服。”
然而對她所說的話,錢明登卻不以為然:“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不過就喝了兩杯酒而已,你平常的酒量不是挺好的嗎?人家不是都叫你千杯不醉,你這才喝了多少,現在就受不了了?你這不是不給羅先生他們麵子麼?”
薛梅的身體很不舒服,然而錢明登卻根本不體諒她,說的話越來越難聽。
“對不起,失陪一下。”
胃裡麵灼熱感讓薛梅受不住了,她匆匆說了一句話後,便捂著胃部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跑去了。
在她離開了之後,錢明登狠狠地瞪了她離去的方向,沒好氣地說道:“女人就是麻煩,早知道就不帶她過來了。”
羅偉光笑了笑,說道:“女人不就是這樣子麼?算了,彆生氣,我們繼續喝,彆讓她擾了我們的興致。”
說著,羅偉光便朝著錢明登舉了舉酒杯,幾人又繼續喝了起來。
他們並不在意剛剛離開的薛梅,也不擔心她會遇到什麼事情。
看著薛梅離去的方向,舒樂想了想,便站了起來,準備過去瞧瞧。
張國慶見狀,急忙開口問道:“舒樂,你這是要做什麼?”
舒樂說道:“我過去看看。”
張國慶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快回,小心一些。”
舒樂點頭,轉身朝著薛梅離開的方向去了,她很快便到了衛生間,剛一進去,便看到剛剛離開的薛梅正趴正趴在水池邊上嘔吐著。
薛梅的臉色透著不正常的青白之色,整個人的身上透著一股濃濃的病態,剛剛喝下去的那些酒給她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荷。
薛梅之前一直都沒有吃東西,胃裡麵隻有那幾杯酒,她隻覺得自己胃裡麵翻江倒海,可是除了乾嘔之外,她已經吐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身體上的不適將讓薛梅感覺到極為難受,她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眼圈慢慢地紅了。
不就是一份工作而已,而且她又不是正式工,她隻是合同工而已,哪裡用的著這麼委屈自己?
薛梅越想越委屈,此時她就想這麼不管不顧地去辭了這份工作,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裝在口袋裡麵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薛梅手腳發軟,試了幾次才將手機給拿出來,她接通了電話,從聽筒之中傳出來的是她媽媽的聲音。
“梅梅啊,卡裡麵的錢就快用完了,你爸爸馬上就要手術了,你那兒還有錢嗎?”
“媽,你放心,我這裡還有錢,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照顧好爸爸就好。”
又說了一會兒話後,薛梅掛斷了電話,她愣愣地看著鏡子中那個狼狽的自己,先前冒出來的念頭同被脆弱的肥皂泡一樣,輕輕一碰便會碎裂開來。
像是她這樣子的人,哪裡還有什麼骨氣之類的東西?光是普通的生活就已經將她給徹底壓垮。
薛梅洗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對著鏡子調整了一番心情後,她轉身準備離開。
從衛生間裡麵出去的時候,薛梅的腳被門檻絆了下,她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上,就在此時,旁邊伸出了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