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樂安撫了薛梅兩句, 然而她卻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似的。
薛梅死死地抱著舒樂不撒手, 此時她整個人的神智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 她的意識已經混亂了, 薛梅感覺到自己身上很冷, 她覺得自己像是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之中似的, 在她掙紮著想要浮出水麵的時候, 有人將她從水裡麵撈了出來。
從舒樂身上傳來的那些源源不斷的熱量卻讓她混沌的大腦得了一絲微弱的清明,她就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浮木的溺水之人, 怎麼都不願意鬆手。
雖然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也忘記了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但是薛梅潛意識裡麵感覺到自己待在在舒樂的懷中會很安全的。
因為這個想法,薛梅再一次抱緊了舒樂,此時的她恨不能將自己整個人都鑽進舒樂的懷中,她就這麼抱著舒樂,不停地往她的懷中拱,舒樂胸前的衣服已經被她弄得淩亂起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 舒樂有些無奈,也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她抱著薛梅站在床邊, 琢磨著怎麼能把這個粘人的八爪魚從身上給弄下去。
張國慶就站在舒樂的身邊,他有心想要幫忙,然而被舒樂抱在懷中的薛梅到底是個女性, 她死死地纏在舒樂的身上, 張國慶一個男人, 弄不好就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因此他在舒樂的身邊繞了半天,也沒有能幫舒樂將薛梅給弄下來。
張國慶急得滿頭大汗,他看著舒樂問道:“舒樂,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舒樂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薛梅將自己纏得太緊,在不傷到她的情況下,舒樂沒辦法將她弄下來。
隻是這麼抱著她也不是一回事兒,她總不能一晚上就這麼把她給抱在身上。
站在另一邊兒的世界目睹了這一切後,臉上的神情變得異常難看。
這個人類女性居然這麼纏著舒樂?他都沒有這待遇!
生氣的世界走到了舒樂的跟前,在舒樂反應過來之前,他伸出手抓住了薛梅的衣領,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薛梅纏著舒樂身體的手腳鬆開了,而世界則順勢將薛梅從舒樂的身上扯了下去。
世界單手將薛梅拎了起來,陷入昏睡之中的薛梅手腳軟噠噠地垂著,模樣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可憐。
舒樂見狀,急忙開口說道:“世界,你把她放下來。”
世界聞言,便準備直接將薛梅給扔在東地上,舒樂察覺到他的意圖,便開口說道:“世界,你還是把她放在床上。”
人都救回來了,總不能在這種小事兒上來苛待她。
世界滿臉嫌棄地將薛梅給扔在了床上。
薛梅的身體在床上彈了一下,險些滾落到地上,舒樂見狀,走過去將她往床中間推了推。
世界:“……”
早知道救下這個人類女性這麼麻煩,先前就不該讓舒樂去幫忙。
將薛梅安置好了之後,一行人便在房間裡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張國慶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地朝著床上躺著當薛梅看上一眼,見她閉著眼睛沉睡著,除了臉色比先前更蒼白一些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什麼問題。
醉酒的薛梅看起來多了幾分羸弱感,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原本的五分顏色,因為醉酒的緣故,又多了兩分,現在的她看起來挺漂亮的,也難怪剛剛的那幾個男人會對她動心思。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張國慶很快便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重新落回到了舒樂的身上,他看著舒樂,沉吟了片刻後,方才問道:“舒樂,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救了薛梅後,他們的身份麵臨著暴/露的危險,現在情況還不明朗,若是將薛梅一直留在身邊的話,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張國慶有些擔心,他們來這裡並沒有隱藏身份,有心人若是想查,很容易查出來他們是來做什麼,如果他們提前做出了防備,他們再想查出來什麼就難了。
張國慶並不是覺得舒樂救人不對,他隻是覺得他們現在應該想辦法應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舒樂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薛梅,眼神暗了下去,略微思考了一會之後,舒樂開口說道:“我想稍晚一些的時候再去垃圾填埋場那裡探探情況。”
垃圾填埋場那邊今晚肯定有事情發生,舒樂覺得有八成可能是會送醫療垃圾過來,她想去探探風,看看事情是不是如她所猜測的那樣。
將一切都落實後了,她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聽到舒樂的打算後,張國慶愣住了,坐在舒樂另一邊兒的世界眼睛閃了閃,並未說些什麼。
在舒樂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舒樂的打算。
張國慶愣了一會兒後,立馬表達了自己的不讚同:“不行,舒樂你不能去,那邊又偏又遠,晚上去危險程度更高,而且如果那些人正在進行什麼不法行動的話,防備肯定會更高,萬一你被他們發現的話,肯定會有危險的,那些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張國慶覺得,就算舒樂再怎麼厲害,可是終歸是個女孩子,對方人多勢眾,萬一舒樂陷進去了,那她就危險了。
然而舒樂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是張國慶說兩句就能更改的。
“我已經決定了,等過會兒天在晚一些,我會過去一趟的,我這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看到舒樂的神情,張國慶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已經沒用了,他沒有辦法改變舒樂的主意,可是對舒樂的擔心卻越來越多,張國慶思考了一會兒後,用力地一拍大腿。
“既然你決定的話,那馬上我跟你一起過去一趟,萬一遇到什麼危險的,我們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身為一個男人,他必須要保護好舒樂,不能讓她一個人去麵對危險。
張國慶覺得自己跟著舒樂過去的話也是個保障,一旦有什麼危險的話,他就算幫不上什麼大忙,拖著那些人讓舒樂離開還是可以的。
不管如何,他都要保護好舒樂。
然而聽到他所說的話之後,舒樂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她上下打量了張國慶一番,目光在他那像是風一吹就能跑的身體上停留了許久。
他跟著她一起過去?做什麼?拖後腿嗎?
張國慶察覺到舒樂眼中的含義,他的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張國慶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舒樂便已經出聲打斷了他。
張國慶是好意,舒樂也知道,隻是自己過去是有正事要做,帶著他這麼個拖油瓶過去的話,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再三權衡之後,舒樂覺得他並不適合跟著一起去。
而她也這麼跟張國慶說了。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這不合適。”
然而先前一直都很聽舒樂話的張國慶此時卻犯了擰,他直勾勾地看著舒樂,極為認真地開口說道:“舒樂,我一定要陪你去,如果你不讓我去的話,你也不許一個人去,調查什麼時候都可以,可是所有的調查都要以你的安危為前提,我不能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見張國慶一定要跟著自己過去,舒樂揉了揉額頭,將張國慶一直不肯麵對的事實說出來。
“雖然我不想說,但是你跟著我去,好像也沒有什麼用,真要被人發現了,我們大概會被一起抓住的吧?你先彆忙著辯解,那裡的圍牆挺高的,你覺得你能爬得進去嗎?”
被舒樂的問話直擊靈魂的張國慶:“……”
他沒想到舒樂竟如此直白地將事實給說了出來了,張國慶想說些什麼,可是舒樂說的話是事實,他根本無從辯解,張國慶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想要保護人,結果卻被想要保護的人給嫌棄了他的能力,他心情能好得了才叫奇怪。
見張國慶吃癟,坐在一旁的世界嘴角翹了起來,他看著舒樂,開口說道:“樂樂,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