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舒樂從地上挪到床上後, 薛梅也沒有什麼動作,依舊閉著眼睛呼呼大睡著,看她的樣子, 應該不會在作什麼幺蛾子了。
張國慶見狀,心中彆提多鬱悶了,舒樂在的時候她不作妖,舒樂走了她就作得恨不能飛起來,這是故意挑時間來找茬的麼?
張國慶越想就越覺得鬱悶,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差勁兒。
舒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 張國慶就隻能自己調解心情了。
不過屋子裡麵被薛梅禍禍成這個樣子,她還得把屋子收拾好了,要不然明天也不好跟酒店的人交代, 隻是舒樂實在累得厲害,身體懶洋洋地不願意動彈。
見舒樂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疲倦之色,世界輕聲開口說道:“樂樂, 要不你到我的房間去休息?”
這房間裡麵被糟蹋成這個樣子,床上又睡了個會撕扯自己衣服的薛梅,世界覺得將舒樂跟薛梅放在一起,就跟羊入虎口沒有什麼區彆——張國慶一個大男人都被折騰得哭唧唧的,舒樂能架得住薛梅折騰?
不得不說, 這人一旦帶上了濾鏡,看人察事兒的時候, 就失去了平常心, 舒樂這個樣子, 若真對上薛梅,肯定會有人吃虧,但是吃虧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舒樂。
此時張國慶也緩過勁兒來,聽到世界的話之後,他朝著舒樂看了過去,舒樂臉上的疲憊之意太過濃鬱,讓人想要忽略都不成,再想到舒樂忙了一宿時間,本來都已經累到極致,她回來之後自己還要拿這樣子的小事兒來煩她,張國慶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舒樂,要不然你到我的房間去休息休息,這裡我看著就好,我想她折騰了大半夜,現在也不會在繼續折騰了。”
舒樂看了看世界,又看了看張國慶,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後,她點了點頭,同意了兩人的提議。
“我是有些撐不住了,確實該休息了。”
舒樂最終選擇去世界的房間休息,她沒有跟張國慶多寒暄些什麼,朝著他點了點頭後,便跟著世界一起離開了。
等到兩人離開後,房間裡麵就隻剩下張國慶和薛梅兩個人,房間裡麵很安靜,靜得連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到,先前他還跟舒樂保證自己看著薛梅沒問題,可是現在等到人都走了之後,張國慶卻開始慫了。
他好像自己給自己找了個麻煩來……這個醉鬼真的不會繼續鬨下去嗎?如果她繼續鬨的話,他該怎麼辦?
看了薛梅一晚上,張國慶也累得不輕,可是想到間歇性撒酒瘋的薛梅,他卻不敢合眼。
張國慶強打著精神,將被薛梅糟蹋的房間收拾齊整了,弄好了這一切後,外麵的天已經泛白了,就快要天亮了。
張國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薛梅,她睡得正酣,身體蜷縮成了一團,看起來不像是要鬨事兒的樣子。
緊繃著的神經不由得放鬆了下來,張國慶癱坐在沙發上,腦子裡麵空落落的,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後,他的精神已經緊繃到了極點,他的眼皮重的厲害,眼睛合起來後就舍不得睜開,他的身體在叫囂著,告訴他自己急需睡眠,腦子裡麵緊繃著的那根筋不知道何時斷裂開來,他的身體一歪,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半夢半醒之中,張國慶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地尖叫聲,他被那聲音嚇了一跳,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然而張國慶忽略了自己正睡在沙發上,這麼一掙紮,他直接從沙發上摔了下去。
好在屋子裡麵鋪著厚厚的地毯,張國慶摔在地上後,卻並沒有受傷,原本的瞌睡蟲跑了個一乾二淨,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床上看了過去。
薛梅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此時她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抓著被子,將自己的身體捂得嚴嚴實實的,她閉著眼睛尖叫聲,那聲浪像是要將房頂掀翻了似的。
張國慶被她的尖叫聲吵得頭昏腦漲,外麵的天剛亮起來,他顯然沒有休息多長時間,張國慶的頭疼欲裂,卻還要忍受著她的魔音穿腦,原本對女人極有耐心的張國慶有些受不了她的尖叫聲,忍不住開口嗬斥了一句:“叫什麼叫?彆叫了,早知道這個樣子,昨天你喝那麼多的酒做什麼?”
張國慶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原本還在尖叫著的薛梅停止了尖叫,她猛地抬起頭來,發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張國慶,那模樣就像是要將張國慶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你對我做了些什麼?我要報警!”
看著麵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薛梅氣得渾身發抖,聲音也拔高了幾個度,她死死地盯著張國慶,想到自己可能遭遇的事情,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孤男寡女待在同一個房間裡麵,她身上的衣服又亂的不成樣子,而且她身上的骨骨節節都疼的要命,整個人像是被人暴揍過一通似的。
自己的身體都成了這個樣子,她若是還猜不出來自遭遇了什麼事情,那才叫奇怪。
薛梅昨天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很多事情都已經斷片了,她記得有人趕走了羅偉光他們那群人,之後她好像被人抱進了酒店之中,再然後的事情她卻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自己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與其被陌生人糟蹋,先前還不如落入錢明登和羅偉光他們手裡麵,至少他們還都是她認識的人。
“你都對我做了些什麼?你這是強/奸,我要報警抓你,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這些事情?你簡直禽獸不如!”
薛梅罵著罵著,眼淚奪眶而出,她抱著被子,崩潰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任何一個女人遭受了這樣子的事情,都沒有辦法接受的。
張國慶原本還憤怒於她的態度,然而她這麼突然嚎哭了起來之後,張國慶便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罵人就罵人,這麼突然哭起來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若是薛梅還像是先前那樣子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張國慶倒是還能懟她幾句,可是現在她這麼嚎啕大哭起來之後,張國慶便蔫吧了下去。
他最怕女人哭了,明明先前還叫囂著要報警來抓他,現在說哭就哭,一點兒征兆都沒有,這讓人該怎麼接茬?
“那個,你彆哭了,我什麼都沒有對你做,你相信我,彆哭了成不?”
“嗚嗚嗚嗚……”
薛梅根本聽不進張國慶的話,張國慶不說話還好,他這麼一勸說,薛梅哭得更大聲了。
張國慶:“……”
這家夥還有完沒完?本來自己就沒有做什麼,可是現在她哭成這個樣子,就好像是他做了些什麼似的,張國慶沒有休息好的腦袋又開始嗡嗡作響,眼見著她越哭越大聲,張國慶拿她沒轍,隻好打電話向舒樂求助。
“舒樂,那個女人醒了,現在她哭個不停,認為我對她做了什麼事情,你趕緊過來吧,我真沒辦法了。”
舒樂睡的正香,結果卻被張國慶的一通電話給吵醒了,她揉了揉發脹的眉心,慢吞吞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張國慶都來求助了,她得過去看看。
這間酒店標準間的擺設都差不多,床的對麵擺放著一個三人沙發,而此時沙發上正睡著一個人。
世界人高腿長,沙發的長度並不夠,他睡在沙發上麵,腿腳都伸不開,顯得十分局促。
似乎是睡得不大舒服的緣故,世界的眉頭微微蹙著,臉上的神情也不大好看。
其實舒樂睡的床挺大的,完全能再睡一個人,隻是世界卻寧願委屈自己,不肯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麵。
舒樂靜靜地看著沙發上麵躺著的世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看著世界的表情已經發生了變化。
她沒有注意到,可是窗外麵時刻盯著屋子裡麵情況的住客們卻注意到了。
“你們說,舒樂是不是突然發現大人的好了?所以現在看大人的眼神都變了?”
“她是不是喜歡上大人了?我覺得是這樣子的!”
“天啊,這個人類的眼神終於正常了嗎?”
“如果她真的看上大人了,這絕對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由於太過激動,窗外的這些住客們的身體不停地晃動起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們都希望舒樂和世界能走到一起。
然而就在這些住客們興奮地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時,其中一個住客幽幽地開口說道:“難道你們真的覺得舒樂和大人在一起了是件好事兒?”
住客們:“難道不是嗎?”
那個無比冷靜的住客繼續說道:“如果大人真的跟舒樂在一起的,你說他還需要我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