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樂不挑,世界更不挑,兩人走走逛逛,手裡麵多了不少零碎的小物件。
逛了一圈後,等回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今晚夜色不錯,天空中繁星遍布,美得好像一副畫卷一般。
將東西放回房間後,兩人又從酒店裡麵出來了。
解決了晚餐後,兩人來到了距離酒店不遠的公園散步,現在時間還不算晚,公園裡麵的人不少,大都是吃過晚餐出來散步的。
走在這些人之中,聽著他們說著家長裡短的事情,舒樂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她想自己是喜歡這樣輕鬆的氛圍的。
世界陪在舒樂的身邊,他也沒有開口和舒樂說些什麼,隻是安安靜靜地走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一起享受著這安靜悠閒的時間。
世界的陪伴讓舒樂的心情變得好了許多,雖然他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不過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也讓舒樂覺得十分滿足。
舒樂覺得,世界對自己來說,應該是不同的存在。
兩人繞著小河走了一圈後,便回到了酒店之中,在舒樂的房間門口,兩人分開了。
舒樂進入了房間之中,世界站在門外看著她,目光溫柔至極。
舒樂抬頭看著世界,然後笑了起來。
“我很開心,謝謝你陪著我。”
世界微微一愣,而舒樂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關上了房門。
看著麵前緊閉著的房門,世界臉上的神情出現了片刻的怔愣,他猶豫了一會兒後,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這些住客們。
“所以,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安靜如雞的住客們:“……”
為什麼則這種死亡問題會來問他們???
剛剛舒樂的話明顯就是人類所說的好人卡好麼!!!
然而住客們先前才信誓旦旦地告訴世界,舒樂對他也有意思,轉臉就告訴世界,人家給他發了個好人卡,住客們覺得,除非自己嫌命長,否則的話,誰敢把這些話告訴世界?
住客們集體沉默,假裝自己不存在。
好在這一次,世界也沒有想要這些住客們的答案,他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後,方才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有些時候這些住客們給的意見也很不靠譜,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好。
世界如是想到。
他覺得,舒樂可能很快就會給他回應了。
想到這個可能,世界的心情更好了,然後為了讓舒樂可以心無旁騖地思考她與自己的關係,世界再一次改變自己的規則,插手人類的事情。
有世界意識的傾向性的幫助,射陽縣的警方調查垃圾填埋場的案子有如神助,那些犯罪分子的智商好像瞬間降低了幾個檔次,他們像是生怕自己的罪被判得輕了,交代的一個比一個快。
拔出蘿卜帶出泥,這一次他們是拔出蘿卜帶出泥石流,這一個咬一個的,底下的龐大犯罪網絡很快便被挖掘了出來。
到了現在,這案子牽扯的就不止是射陽縣了,警察局局長立即將這個案子報了上去,安平市公安局很快便成立了專案組,來到了射陽縣。
這一夜在舒樂沉睡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在發生著改變,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她才知道了昨晚在她睡著的時候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舒樂:“……”
這個世界怎麼好像突然變得玄幻起來了?
雖然舒樂並不是警察係統的,不過這案子也辦理的太快了一些吧?
不過很快舒樂就沒有時間多想些什麼了,邱文明和張國慶帶著幾個工作人員一起來到了射陽縣,除了他們之外,環保局下屬的研究所也來了不少的人。
張國慶帶回去的兩種水樣經過化驗之後,發現裡麵的汙染物嚴重超標,射陽縣的地下水係統可能已經出現了深度汙染。
得知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舒樂立即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水是生命之源,水源被汙染之後,如果不儘快處理,整個射陽縣幾十萬人口都會麵臨巨大的威脅。
然後經過各種化驗之後他們發現,射陽縣的水質問題要比他們所預計中的還要更加嚴重。
垃圾填埋場偷偷處理醫療垃圾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這些醫療垃圾加速了土壤和水源汙染的速度,生活垃圾和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醫療垃圾混合在了一起,所造成的汙染呈幾何倍數增長。
水源,土壤都有不同程度的汙染,射陽縣的農作物和經濟作物,因為這些汙染,大幅的減產不說,就連糧食之中都包含著一些汙染物。
射陽縣內的幾座水庫都有不同程度的汙染,不過他們發現及時,經過繁瑣的處理,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後,終於將汙染帶來的危害減弱了許多。
這些日子舒樂一直跟著邱文明他們一起忙碌著,垃圾填埋場的事情雖然告一段落了,可是後續帶來的影響卻極為嚴重。
隻是初步估算,這一次他們私自處理醫療垃圾所帶來的損失便高達數億元。
那些利益熏心的人為了金錢毫無顧忌地去破壞環境,他們隻看到了自己能得到的利益,卻完全忽略了被他們破壞的生態係統。
如果不是這次發現的及時,一旦隱藏著的問題爆發開來,整個射陽縣麵臨的便是滅頂之災。
現在雖然舒樂他們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去彌補那些人造成的損失,可是被破壞的環境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複如初的,這邊被破壞的環境至少需要十年甚至數十年才能恢複如初。
忙碌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射陽縣的事情方才告一段落,舒樂回去之後,領導給她放了三天假,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如果不是舒樂的話,這次射陽縣的事情不會這麼快地解決,之後在環境搶救的過程之中,舒樂也一直衝在最前麵,她所付出的努力大家全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裡麵,眾人對她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而對這一切,舒樂卻並不知道。
她許久都沒有回家,不過家裡麵看起來卻一點兒都不臟,像是一直有人在打掃一樣。
原本以為還需要打掃一番的舒樂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她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然後躺在了闊彆了快一個月的床上。
其實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麵,身體上的勞累舒樂並沒有放在心裡麵,不過她的精神卻一直緊繃著,現在回到家後,她終於可以徹底放鬆下來了。
她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後,便緩緩閉上了眼睛,沒多久的時間後,便徹底地陷入了夢境之中。
舒樂知道自己在做夢。
夢中的她好像回到了珠峰,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了,四周狹窄逼仄的幻境很快便讓她認清楚了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哪裡。
她掉入了那個巨大的冰縫裡麵,卡在了山壁的中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多處骨折,血液似乎也在一直流失著。
舒樂以為自己會死,畢竟在這樣子的絕境之中,她覺得自己不可能活下去。
然而都到了這種時候,舒樂的心中卻沒有多少的恐懼之意,或許在來到珠峰做誌願者的第一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早晚會有這樣子的一天。
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生死早已經被她置之度外。
然而,舒樂閉著眼睛等待著死亡,然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的傷勢正在好轉。
在沒有任何藥力和科技手段的幫助下,她的傷口在自行愈合。
過了沒有多長時間,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徹底愈合,可是她仍舊被卡在縫隙之中動彈不得。
滿身是傷的死和沒有傷口的去死,好像沒有什麼區彆,反正最終也逃脫不了一個死。
後者還要更痛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