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聚餐離開的時候,幸村精市悄悄咪咪落後在人群後麵,走在忍足侑士身側。低聲問道:“她?”
“嗯哼,生氣呢。”忍足侑士不奇怪他會問明知子,不問才更奇怪。
“生氣了?”幸村精市挑了挑眉,除了被自己逗弄出小性子,他還沒見過明知子主動生氣,好奇道:“為什麼?”
忍足侑士臉色有些淡,不是很想說。“還能是什麼,不喜歡打針唄,不舒服、怕疼。”
“怕疼呢,嗬嗬。”他掀起嘴角扯出一個冷笑,“那麼怕疼,手腕說拿刀子割就割了。”
“她怎麼就不帶一絲猶豫呢?”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忍足侑士想起以前的事有些控製不住情緒。那麼鋒利一把刀,手上的血痕一條又一條……
難得兩校聚會,成年的幾個人都小酌了一點清酒。
幸村精市聽到他有些偏激的話皺眉,有些不樂意了。“忍足你不要這麼說,她也不想的。”他尚且可以說沒有真切體會過對世界絕望是什麼感受,但是也曾經有過失控的時候。
“……”忍足侑士沒有再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很擔心她,現在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樣的。”幸村精市拍拍他的肩膀,開解著他:“你也看到了,她真的很努力了,再給她一點時間。”
他也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這麼多年都拉著她過來了,沒看到希望反而順其自然,現在有了希望忍足反而著急了。
“……抱歉,突然說了這種話。”忍足侑士把眼鏡取下來,搓了搓臉。是啊,看到好轉的希望他反而開始焦慮了。說白了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意難平,他那麼多年的陪伴比不上一個陌生人。
看到忍足侑士彆扭地擰開臉,幸村精市就猜到他在想什麼。“忍足你覺得很不滿吧,對我或者是明知子。”
忍足侑士愣住。
“在想著自己明明是明知子的親人,卻比不上一個陌生人更能讓她敞開心扉這種。”
幸村精市說到這也露出一個苦笑,“不是這樣的,忍足。”
“你有沒有想過明知子為什麼寧願先向我靠近,而不是你們?”
“她對你們的愛,一點都不比你們對她的少。”
“我跟她一開始的結果,最差也不過形同陌路,你明白了嗎?”是因為互不相欠,沒有任何羈絆。而作為最後的親人你們,不管是她失去了你們,還是你們失去了她,都是雙方沒有辦法釋懷的存在。
正是這份互相的珍視,讓他們都陷入了死胡同。一個拚命地躲,一個試圖接近,到最後越追越遠。
“幸村……”忍足侑士被醉意蒙蔽的大腦突然就清醒了。
“但是,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太高大上。”幸村精市第一次彆人麵前承認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忍足,我也隻是個普通人,一個男人,我還是有所求的。”
所以請不要妨礙我們兩個人談戀愛!
忍足侑士聽完他直白的話,收起感動的表情,釋然一笑,“嗬,那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
他們家寶貝那麼好,男人有企圖不是很正常嗎?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戴上眼鏡,單手插兜繼續往前走。世界上的好男人也不少,指不定什麼時候明知子就看上了下一個‘幸村精市’。他也沒說幸村不好的意思,就是單純作為妹控的嘴硬。
幸村精市整理了一下肩上的外套,自信地笑道:“這一點我還是很有信心的。”明知子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走吧,他們在等著了。”幸村精市向遠處的人招手示意,“來了。”
“幸村你們兩個好慢啊。”
“啊,忍足有點醉了,我等他一下。”
“哈?我沒醉!”真是莫名其妙又被當筏子。
“醉酒的都說自己沒醉的啦,幸村彆管他了……”
》》》
“文太~好難得又一起合宿了,今晚一起睡吧!”
“可以啊。”
“宍戶前輩,大家說要一起去泡澡誒。”
胡狼桑原爾康手:等等我,文太……
趁著大家熱火朝天找自己房間休整或者跟好朋友相約而眠的時候,忍足侑士跟幸村精市來到了三樓。
跡部景吾考慮到隻有明知子是女孩就單獨安排了一個樓層,反正彆墅房間多的是。
忍足侑士顯然是早就知道了明知子在哪個房間,他一路直奔那個房間。他是知道明知子已經睡了,針也拔了,就是不知道醒了沒。
要不是剛才忍足侑士說漏嘴了,幸村精市還以為明天明知子才會過來。
“叩叩——”沒人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