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啊……
想要抬起手捶捶混沌、笨重的腦袋,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
明知子眼皮動了動,艱難地掙紮開了雙眼,迷蒙著看著暈黃的米黃色天花板。很少會在這麼亮的地方醒來的少女緩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昨天她已經到了關西大阪。
而這個特彆亮堂的房間是她近期都要居住的地方,而這張1.2米寬的單人床不算太窄但也不算寬敞。
對於他們這對喜歡抱在一起睡的未婚夫妻來說,卻顯得綽綽有餘。
大半個身體都重合了也占不了多大的位置。
至於她現在為什麼動彈不得,什麼重啊,壓根就不是。
昨晚幸村精市把她用被子困住之後,半夜才把她鬆開。睡沉了還做噩夢了,以為自己被綁住沉下了海底,喘不上氣。
現在動不了完全是因為明知子整個人都被幸村精市鎖在懷裡,他睡著了還要握住她手腕。
絲毫不認為自己哪裡不乖的明知子有些無語地掙紮了一下,什麼壞事也沒做他為什麼要抓住她呀?
可能是他睡沉了鬆懈了力道,明知子左扭右扭了一下手腕就掙脫開了。
收著力道反而折騰得有點累,喘了兩口氣,側過頭去觀察美少年的睡顏。
聽著窗外的鳥叫聲,現在的光大約還是清晨的陽光吧。
透過窗簾照進來的光微微泛著黃,照在白牆上,再反射到床邊上,映襯得少年就像是剛入人間的神子,渾身發著光。
又許是後悔了剛才掙離了他的懷抱,讓身體之間有了縫隙。明知子轉了個身小幅度地朝他那邊擠了擠,摟住他的腰,親親他的下巴,最後把頭靠在他頸窩。
總之到了差不多‘嚴絲合縫’的程度才滿意了。
難得睡了個懶覺的少年還是被她的動作帶得有些清醒,他的嗓音還帶著些許倦意。不似平日裡的清朗,有些沉,也有些啞,總之就是很有磁性吧。
幸村精市就著她的睡姿將她往自己懷裡攏了攏,“不睡了嗎?”
其實他睡得比平時久了,現在一醒反而沒了再繼續睡的**。
明知子搖了搖頭,她也睡夠了。加上在陌生的地方不太容易能睡回籠覺,輕聲訴說著自己的不適應:“好亮。”
這裡真的太亮了。
“那起床嗎?出去走走?”幸村精市閉著眼,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她的長發。
之前就想好了,在正式訓練前可以帶她到處逛逛。
黑發少女嬌懶地搖了搖頭,把腦袋在他胸膛裡埋得更深了。她說:“再躺一會會好不好。”
“好難得睡醒還可以見到精市。”
“好喜歡。”
是的,她喜歡睜眼的第一時間就能看到他,打心裡就會滿足的那種感覺。
還有的,是他一直在自己身邊的安全感。
反正多久都不會厭倦吧,關於這件事。
除了上學的日子,周末的時候等她睡夠了起床,少年已經晨練回來在家裡做彆的事情了,非常自律。
都說到這份上了,少年哪裡說得出不應允的話。被她全心全意地依賴搞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好。”
靜靜地相擁著,幸村精市眼看著室內的陽光都退得差不多了,騰出手拿到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拍拍少女的背,宣布:“該起床了哦。”
至少趕個早餐末班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已經快十點了。
他自己不吃一兩次還好,對於明知子的身體他是一點都不想懈怠。
把耍賴的、整個都軟趴趴的少女放下,自己起身半跪到她腿邊,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拉過來。
這個姿勢正正好可以把從床上她抱起來,出門左拐,進房間。
把她放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催促道:“乖啦,我在門口等你。”
“哼~”用額頭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滿於他‘獨/裁’的行為。
幸村精市笑了笑給她關上門,他也回去換套出門的衣服。
這裡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大家需要去一樓公用的洗手池刷牙洗臉。
》》》
下了樓才發現,這裡大約是沒了人。
大家都出去周邊遊玩了,客廳的可移動小黑板上用各色的粉筆寫著留言,是小情侶洗完臉回來找水喝才發現的。
【我跟弦一郎出去逛逛。】
【去尋找一下有意思的小道具。】
【我和傑克帶赤也去享受美食啦。(小蛋糕)】
就連鬆下廚師都跟大流的留了言,【去周邊走走,也許會發現什麼特色食材也不一定。(廚師帽)】
作為廚師最大的樂趣就是探尋各種新食材了。
“這個是雅治寫給明知子的吧。”幸村精市敲了敲角落那句,這個非常形象的表情記號。
【在客廳留了特彆的手作,希望明知子會喜歡。(吐舌)】
“嗯?”明知子有些好奇,“最近是什麼節日嗎?”
怎麼總感覺最近一直在收禮物啊……
不過,感受到了大家的偏愛了,很開心。
既然大家都不在的話乾脆在群裡問一聲好了,如果回來的時間不一樣乾脆就各自解決今天的食物。
果不其然,大家都一致決定晚餐之後再回來。
明知子打電話通知了鬆下廚師可以好好逛逛,不用趕著回來給大家做飯了。
幸村精市親昵地摸摸她的臉,“知知真是一個很好的雇主了。”
所以明知子是從心底裡的露出來的溫柔吧,一直都在很為彆人著想。
是從她的長輩那裡傳承下來的好品質。
“就當是給鬆下先生放假了。”畢竟作為家庭廚師,他基本是每天都要工作的,除了請假。即使除了飯點他的時間都很自由,但是工作的時候總比不工作的時候辛苦吧。
說話間明知子就已經看到了仁王雅治給她留下的特彆禮物,還蓋著紅布,神神秘秘的。
“看看?”
明知子單看形狀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沒多想就直接就掀開了。
第一眼是欣喜,第二眼是後悔。
什麼紅布啊,應該是‘紅頭蓋’才是吧。
少女想要伸手去抱那個娃娃,但是又遲疑了一下。她猶猶豫豫地說:“可以重新來一次嗎?”掀紅頭蓋什麼的。
少年有一瞬間想抓那隻白毛始作俑者去練兩遍‘滅五感’。
好嘛,明知子給他做了大半的裙子他暫時沒能穿上,這隻與他相像的棉花娃娃倒是先穿上了,並且是婚紗。
這隻20厘米的棉花娃娃是仁王雅治在上次立海藝術鑒賞會之後的靈感,結合之前跟冰帝合宿聽到了明知子想要姐姐那件事。
於是乎,這隻娃娃就誕生啦!
明知子雙手抱起這隻娃娃,愛惜地摸摸它絨絨的臉。“真的很像精市欸。”
興奮地擺弄了一下,“這算是把你嫁給我了嗎?”
幸村精市沒好氣地糾正她:“怎麼也是你嫁給我才是。”
他已經放棄反駁這個娃娃的服裝了。
提醒她:“這裡好像還有東西。”指了指旁邊那個袋子。
明知子掏出了一堆小衣服,眼睛亮晶晶的。這個尺寸不用想都是屬於這隻娃娃的了,“居然還有校服耶!”
一模一樣!
她也是手作人,她完全摸得出來這衣服的布料完全就是跟立海校服一樣的材質。
此刻,她願稱仁王雅治為神級·媽咪。
沒有比他更優秀的娃爹了。
怎麼辦已經不想出門了,她能在這裡玩一天。“哇酷哇酷!”
她扭頭看向幸村精市,嗲嗲地喊他:“精市~”
“不好。”幸村精市頂著她亮晶晶的請求的目光,艱難地拒絕了她。
饒了他吧,至少是這個白天。
鐵石心腸地木著臉幫她把鋪了一桌麵的小衣服收好,把娃娃塞她手裡抱著,自己一手牽著她一手拎著那袋子衣服帶她上樓放好。“我們該出門了!”
“唔?不可以帶著阿市一起出門嘛?”明知子覺得自己可以帶著娃娃一起出去玩。
阿市!
幸村精市突然停下了步伐,心情複雜地望了明知子一眼,就這麼一會工夫,你連它的名字都想好了嗎?
離譜!
他語氣酸澀地說:“你都沒有叫過我阿市……”
明知子茫然地眨了下綠眼睛,這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呢?她試探地問:“那它叫阿幸?”
“你……”幸村精市被她堵得心頭一梗。
“嗬嗬,精市吃娃娃的醋了呀。”明知子逗了他一下,笑得可開心了。
“可是你都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想怎麼叫你嘛~”某些方麵,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彆扭啊。
她再次認真地說了一句曾經跟他說過的話:“阿市要告訴我才行呀。”
少年將她拉到樓梯上,扶著她往上走兩級,好讓他們此時的高度差不多。
他啞聲詢問:“那,吻我可以嗎?”
是‘我’,而不是‘你’,這次是要求,不再是請求。
明知子單手攀附著他的肩膀,湊到他嘴角邊。“當然了。”
總之,到最後等到他們真正出了門的時候,明知子已經徹底錯過了早餐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