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忍了又忍:“什麼味道的,你說話啊!”
隻見朱青俊秀的小臉突然發皺,整個五官都湊在了一起:“可能……鹽多了些,補過頭了吧。”
白麓鄙夷道:“那必定是你們太挑剔了!我來!”
現如今的食材多麼新鮮水靈,怎麼可能難吃呢?
她也嘗了一口。
“噗——!”
……
三人在廚房麵麵相覷。
最後,是朱青臉皮越來越紅,頭越來越低。
白麓有些後悔——“早知道你找吃的本事還不如我,你還不如是個仙人掌呢!”
朱青趕緊後退一步,一把捂住頭頂,艱難挽尊:“其實還是很補的……”
就是可能有一點點鹹,容易傷腎水。
白麓已經放棄他了,此刻眼神在廚房裡來回打量,最後眼神定格在房梁上一塊黑乎乎的肉上頭。
靈甲心頭大感不妙,趕緊說道:“二位,如今南洲城四處都是空宅院,這裡是我家公子休養的地方,還請二位另尋他處吧。”
白麓卻若有所思:“來都來了……你會做飯嗎?”
城裡吃的不是沒有,可問題是,現成的卻是難找。
靈甲哼哼哧哧。
他想說不會,但其實內心也挺驕傲——這麼些年來跟著大公子走南闖北,他靈甲,硬是沒讓公子掉一斤肉!
要不是公子後來這個怪病……
但是,還是要拒絕……
“再說了,你跟大公子不是要找那什麼醫師嗎?雖然人跑了,可是他徒弟不是在這裡嗎?先谘詢谘詢嘛,是吧朱青,你是他徒弟吧?”
白麓又問道。
朱青毫不猶豫地點頭——學徒也是徒!
靈甲卻冷笑一聲:“靠他的絕世無雙十全大補湯?”
白麓回味剛才的湯,忍不住也有點喉頭翻湧。
但她仍不放棄——“話不能這麼說。”
“雖然不知道大公子是什麼毛病,但是想來也是痛苦難忍。而這小子,一手麻醉術那叫一個出神入化啊!”
“到時候痛的狠了,讓他上去把人麻翻了,好歹能舒服一陣是不是?”
純天然的無痛針啊!用的好了,作用堪比女生例假期的布洛芬止痛藥,簡直可稱再生父母了好吧。
就一根小刺,就讓一隻大胖老鼠一頭栽倒,白麓拎著它大尾巴甩來甩去,它都沒動靜!
要不是這老鼠兩人都不會做……
……
靈甲卻是一愣。
這個看起來又鶸又慫不被他看在眼裡的小童,竟然還有這種能力?
那不是毒嗎?
真的能止住大公子的頭痛,讓他好歹舒舒服服睡上一覺嗎?
他的動搖顯而易見,白麓卻是迫不及待了:
“朱青,快給他一把刺讓他慢慢試——咱們倆先把這塊肉取下來切一切?”
朱青神色憤憤地看了一眼靈甲,想起自己的斷發禿頂之痛,十分不情願。
可再聽聽肚子裡咕咕嚕嚕的煎熬聲,最終眼神看了看房梁,隻能伸手就撩起了褲腿——
那裡,來自少年還未發育完全的光滑小腿上,淺淡的汗毛隱約可見。
而他則眯著眼睛,細細找尋那些又細又小又營養不良的汗毛拔下來——
嘶!
他咬牙,做出堅韌不拔的忍耐。
而那腿毛到了掌心,立刻就化為小小的刺。
靈甲眼睜睜看著他的動作,不知為什麼,內心竟然有些淡淡的屈辱——
他如今,連強壯一點的腿毛都沒資格挑選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