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阿麓姑娘不曾嫌棄公子沒錢,且還這樣不畏艱辛地陪著公子奔波,大約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姑娘了!
白麓:???
她有點驚疑不定:“今晚……不是去驛站休整嗎?靈甲,你是不是吃錯東西了?”
白麓用涼絲絲的河水洗了洗臉,這才覺得舒坦。
然而等她回到馬車邊,靈甲卻已經熱情地問道:“阿麓姑娘,今晚可有什麼想吃的?”
白麓心中一緊,趕忙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頭又痛了?”
時閱川卻是鄭重握住了她的手:“阿麓放心!你想要的,都會有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再看時閱川,卻見他也是一臉苦大仇深,仿佛壓力深重。
這話一說,靈甲這壯碩男兒眼圈一紅,越發心酸了!
因為白麓說的是真的,她這麼強,要什麼得不到?說來說去,還是他們公子矮了一頭啊!
白麓:……
“肯定會有啊!”她理所當然道:“我這麼強,想要什麼得不到?”
到底是個小孩子,最近沒怎麼吃東西,臉色也不那麼好看了。白麓摸了摸他的頭:“小青,吃口東西再睡吧!”
小青卻是困的連聲音都低了下去,咕噥道:“姐姐,不餓,不想吃……”
……
靈甲變得奇奇怪怪的,時閱川也仿佛有了沉甸甸的心事,白麓看了看馬車上的小青,對方仍是一片困倦,說不來兩句話就頭點地……
那誰知道呢?
雲州城還不知是什麼樣子,從離開南洲城後,時閱川便再也沒接到過飛鴿傳書,想來那邊也是局勢緊張……
見狀,白麓也沒了辦法,隻能看著遠處茫茫然問:“赤霞州有醫師能治嗎?”
時閱川卻是斬釘截鐵:“若是不能,咱們一路前去雲州,神藥開花時一樣有用!”
此刻,太陽將落,風也開始涼了。
……
多個人搶藥,便要多出麻煩。
白麓點頭,此刻翻身上馬:“那走吧,今晚早些去驛站歇息——不是說今夜有雨嗎?”
崔家家中也是有做官之人,出行留在驛站,多使些錢財,並不違規。
而馬車裡,崔公子臉頰燒紅,胸腹傷口被包裹著,神情卻是陰鷙無比。
而在前方,一行車馬也停在了驛站門口。
為首的侍衛看了看天色:“公子,我看天象今夜恐有大雨,不如留在驛站休整一番。”
崔公子卻哈哈笑了起來:“我開玩笑呢!你也知道,想頂替我的,都隻能亂棍打死……”
這麼一說,後背仿佛仍舊帶著棍棒擊打的疼痛,皮肉骨頭,全是一團模糊。若非斷氣時莫名其妙又變回來……
他冷冰冰的眼神緊盯著護衛,如毒蛇一般低聲道:“如今太陽未落山你就要休息——是否打算耽誤公子我的病情,好李代桃僵啊?”
護衛瞬間抬頭,眼神中憤怒夾雜著恐懼,最後隻忍氣吞聲道:“公子!下仆絕無此意!”
他想起被公子亂杖打死的那兩名仆從,還有公子如今陰晴不定的模樣,越發覺得艱難起來。
而護衛卻是越發彎腰。
崔天琅渾身一顫,便又不說話了。
崔家公子小姐如今連遮掩都不肯,兄妹倆狠辣起來,今天已經有十幾人被無故責罰,若非是在趕路,恐怕他們還留不住命來!
可偏偏他們都是崔家的奴仆,生死原本就不由人的……
晚風吹過,四周好像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