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熱鬨轟轟烈烈,帶來最直接的改變,就是中正門那裡不光賣早點的多了起來,就是賣瓜子花生鬆子的,都比以往多了。
時閱川回京述職時經過,發現各位大人們從平陽大道就開始揣包瓜子,等過了中正門侍衛巡檢,剛好磕完。
其間大家一人一文錢又請了位無兒無女的老婦人掃街,還叫陛下讚了一回呢!
貴公子時閱川:……
他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也劈裡啪啦嗑瓜子的**。
但也因此事,他額外看了平章政事送來的喜帖,再加上左副都禦史的邀請,以及陛下感興趣的垂問……倒真讓時閱川印象深刻了!
也是因此,時閱川一開始才斬釘截鐵,認為新學不利人口,陛下斷不能應允的!
……
而他向來行事縝密,謀定而後動,如今阿麓既然一門心思要來文會上搞事情,時閱川自然是要知己知彼的。
他花了些時間和金錢,叫兩位聖人的貼身仆從把二人行事說了個大概,剛好提到了聖人的這個舉例……
為此,時閱川深夜被崔家人吵鬨的睡不著時,就手寫一份原模原樣的喜帖備用了。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去歲左副都禦史送來的請帖!
至於剩下兩張紙……剛好阿麓也睡不著,自然也要書信一封,給擾人清夢的崔家一點小問候了。
如今文會上卻沒看到崔家兄妹,白麓早已經把他們忘在腦後。
但時閱川卻猜想,大約是錢給的夠,所以丹州崔家的人,聽說嫡少爺斷子絕孫了,也著急忙慌地趕過來了吧!
如此,文會上累了,回客棧還能有一番好戲,也不枉阿麓如此辛苦了。。
而此刻已經回到客棧盤點行李的靈甲卻滿心慌張:
我錢呢?
我辣麼大一堆錢呢?
我給公子準備的、未來一個月討好的阿麓姑娘的零花錢呢?
錢去哪兒了?!!
……
總之,又準備是不會錯的。
而如今,兩位聖人看著他從袖中掏出的紅色喜帖,已然目瞪口呆!
場中諸人也早沒了動靜。
這……還真拿得出來啊?
大家夥的眼神轉來轉去,不知為何,求學的心思雖淡了,可內心卻又有一股激蕩情緒,仿佛想要立刻與人溝通,宣泄出來!
唉!
想來都怪兩位聖人,怎麼講學也講的這樣精彩呢?
良久,才聽台上程聖人微微一笑:“小友準備充分啊!”
話題一轉,卻又道:“不過,我說的卻不是這位左副都禦史陳大人,而是從三品,光祿寺卿陳大人。”
說罷又矜持地捋一捋胡須:“畢竟老夫也曾在帝都求學,有一些些至交好友的。”
“是嗎?”
時閱川微笑起來,意味深長:“這回聖人不改了?確定是光祿寺卿?”
“你這話是何意!”朱聖人不開心的看著他:“我等這把年紀,莫非還會說謊不成!”
那模樣,像極了稱職的捧哏。
白麓也不甘似弱——兩個老頭子都能搞組合,她也不能叫時閱川孤軍奮戰!
於是也瞪著對方,嘲諷道:“說謊又不看年齡?萬一等會再有人說自己年老癡呆記錯了,換成什麼彆的官……那這可怎麼扯的清!”
……
這話的指向太過明確了,阿麓還是太直白了。
不過,明顯是為了護著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