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級趣味?“
時閱川琢磨片刻, 驚訝道:”此話是何人所說?著實有意味。“
白麓瞪著他:”就不能是我說的嗎?“
時閱川失笑:”倘若是阿麓所說,那這句話大約就是……我想想,大約就是:兩隻癩蛤蟆, 長的醜玩的花。類似這樣的話吧?“
白麓:
屬實侮辱人了。
但仔細一想——”還挺精辟?“
時閱川咳嗽一聲,忍住大笑的衝動。
不過, 笑歸笑,台上惜月如今遭受無妄之災, 白麓也是不能忍的。如今沒出聲,則是厭倦了這倆糟老頭學人家老母豬帶胸罩, 一套又一套——就給你們機會,把話說完說到位!
不然一句接一句你來我往,就問:他們配嗎?
惜月還不知有人已經打算保護她了,此刻站在原地,已是心神具碎。
像她這樣的伶人,除了朝廷給出的職位外,民間多是媽媽們買來的幼童, 從小選出合適的苗子開始調教。
若是像惜月這般有天賦又舍得吃苦,能拚搏出名氣和權貴的追捧來,那麼就有一定的知名度……其中生存模式,與碧玉樓的良辰基本沒差。
可一旦名聲有損或者糟了厭棄那麼, 媽媽們自然也不是沒有彆的賺錢方法的。
她如今,就已經是這麼個境地了!
看著台上台下眾人醜陋的麵孔,惜月冷笑一聲,反而整了整衣裙,重新淡定的坐了回去。
她已經做好決定——倘若今日要帶著這種侮辱回去,那不如跟這兩個老家夥拚個你死我活!
反正一旦自己跌落塵埃,死亡,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她做好了準備。
身側,諸伶人們的目光中全是物傷其類的悲哀——這場無妄之災,所成全的,不過是臭男人們的卑劣。
今日是惜月,焉知來日不是自己呢?
這些歡場女子,一旦被踩中痛腳,總是會做些不理智的事。
一開始,程朱二人沒有防備,好險吃了大虧!
可如今嘛……
兩人對視一眼,明顯感受到他們已經把握住翻身的角度!
那就更要使人振聾發聵了。
隻見朱聖人哀歎一聲:”看樣子,惜月姑娘已然開始羞愧了……“
台下,白麓發出好明顯一聲嗤笑。
惜月的臉色明明白白,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到。
偏偏這群男人還裝模作樣的附和,眼神盯著惜月,那貪婪與垂涎叫人惡心。
天鵝跌落泥沼,癩蛤蟆便隻想趁機舔一口吧。
朱文闊不愧是能厚臉皮頂著”聖人“名頭的,此刻仿佛根本沒聽到白麓的嘲諷,反而接著說道:
“我也知曉,惜月姑娘是身不由己淪落賤籍的。但,恪守清白的女子,自然會寧死不屈……可歎姑娘畏懼生死,此刻已然沉淪,實乃教化無道,我等……任重而道遠啊!”
至此,這場文會的話題便徹底被拉了起來,台上台下,又是一番和樂融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