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琅醒來時,身體異樣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看了看——
對襟小衣,淡紫色繡花,還有起伏的曲線!
再一晃頭,都能感覺珍珠耳墜打在頰側!
他猛地站起身來,腳底卻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一屁股又坐倒在軟榻上。
低頭看去,腳上還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呢!
他這是……這是崔玉珠的身子!
與此同時,隻聽隔壁一聲巨響,有人急衝衝推門進來:
“哥!”
兄妹二人對視著,竟無語凝噎。
……
這怎麼能不噎呢?
他們二人已經不是第一次換身體了,這倒黴的經驗要來何用?!
“到底怎麼回事?”
崔天琅頂著崔玉珠的臉,橫眉冷豎。
對麵的男人很是驚慌,張嘴就是細著嗓子的驚叫:“哥!你彆用我的臉做這樣不成體統的樣子!”
她翹著蘭花指捂住胸口:“要矜持!笑不露齒!不可以這麼癲狂!”
崔天琅活這麼久,還沒人敢說他癲狂!
但此刻,看著對麵那翩翩公子矯揉造作,他也萬分慍怒:
“不許用我的身體娘娘腔!”
……
良久,二人這才坐下來。
崔玉珠有些驚慌的攥緊帕子,然而半天也沒摸到,這才在對麵女子恨恨的眼神中正襟危坐,好在因動作矜持,這才沒有拉扯到不能言說的地方,勉強保住了這身軀的男兒風采。
而對麵的崔天琅還穿著女子羅裙,此刻坐在床畔,雖是腳不能踩地,卻也不影響她大馬金刀的兩腿岔開坐。
崔玉珠閉了閉眼。。
“哥,我們為什麼又換了?”
她心思細膩,此刻甚至擔憂起來:
上次是那兩個下人死了這才讓他們恢複,可這次是兄妹互換,難不成,也要死一個才行?
崔天琅也沒說話,隻琢磨道:
倘若一定要一方死亡才能恢複,那……是原本的身體死,還是轉換的身體死?
兄妹二人各有思量,好一會,才聽崔天琅嬌軟的聲音傳來:
“那兩人已經死了,我們今日也沒接觸到彆的——定是有人搞鬼!”
崔玉珠也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說來,我昏過去之前,仿佛看到了一隻癩蛤蟆……”
……
可惜了,癩蛤蟆顯然十分能苟,二人大眼瞪小眼許久,也認識半點蹤跡也無。
而隔著幾間房的客棧另一側,癩蛤蟆小聲問道:
“這樣能掙錢嗎呱?”
時閱川篤定萬分:“一定能的。”
“但,你要多說說話才行。”
癩蛤蟆的每個凹凸都表露著茫然:“呱?”
關於那兩人,時閱川早已看得透徹又明白,崔家兄妹不愧是那樣家族養出來的人物,與他那小姨母的性格也如出一轍。
既自命不凡,又自私狠毒。
此刻,隻聽他對著程溪雲這般交代,便見癩蛤蟆的大嘴微微張開,越張越大……
但,這著實不是個好畫麵。
尤其是還有時閱川這張神仙麵孔在一旁襯托著。
白麓忍不住扭過頭去,心想:真醜啊。
連細看都覺得對自己殘忍。
等到癩蛤蟆跳出門去,時閱川這才若無其事的把線條精致的側臉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