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中本來有三口不同大小的鍋的(誰放進去的就不說了),但靈甲認為那東西又占空間又沒必要,早就在第一次收拾行李時就偷偷賣掉了。
如今,唯一的一口大鐵鍋就是他們的最重要的吃飯家夥,彆的瓦罐水壺還有替代品……
可鍋能怎麼辦呢?
可現實就是,那一口鍋是真的沒了。
幾個人圍著行李車架翻了個倒轉,愣是沒見著那醒目的大鐵鍋。
大黃負責行李的重要牛物,此刻又愧疚又心虛。
一邊兒,他有自信,自己肯定沒有落下東西,畢竟他拉車可穩了。
可一邊又心想:莫非是自己專心反芻沒注意,真的讓那鍋給顛掉了?
靈甲也是同樣的心思。
他覺得自己的行李綁的特彆結實,可那鍋是圓底兒的……萬一呢?
一人一牛對視一眼,各自都轉過頭去。
……
然而,事情還沒完。。
隻聽白麓又驚叫起來:“我的糖呢?我的點心呢?”
她一大早出門兒跟時閱川一起,可是足足買了三匣子的。
這赤霞州大約是繁華的緣故,做的零食也是精巧花樣寓意,色色齊全。
尤其是那糖。
彆看古代的飴糖甜度不夠,可叫白麓說,味道正正好!
而且做起花樣來,半點兒不差。
那一匣子裡頭,有紅潤可愛的小金魚,漂漂亮亮的綠翡翠,還有圓潤精巧的小白狗,黃嘟嘟的小雞仔……放進嘴裡,不管是慢慢含化還是嘎嘣咬碎頭顱,都是十分美滋滋的!
若非時閱川提醒說天氣太熱,下個城市還有彆的花樣……那就不隻是三匣子的事兒了。
就為這,白麓放行李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壓在一個通風透氣又不會積攢熱度的地方。
六月的天氣,露天大板車,上頭隻有一層油布饒是時閱川智計過人,可捧著那幾個匣子,也在行李車架前站了半天才找到的好地方。
但此刻,這些都沒了。
……
此刻,時閱川也疑惑的琢磨起來:倘若上頭的東西是路上不小心掉了,可那三個糖匣子,他明明放在最邊角的地方,且被東西壓著,這繩索的位置變都沒變。又怎麼會掉了呢?
而且,掉哪裡去了呢?他們的五感都不弱,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一檢查,甚至還有三盒子人參呢?這可是一筆大錢。
溪水邊的風沁沁涼涼,可一行人沒有半點舒坦的心思。
連鄭醫師都縮了了起來,不讓他怕自己忍不住絮絮叨叨唉聲歎氣——那可是他特意挑的參啊!
他還叮囑自己那沒天分的徒弟:
“待會兒啊。少說話。吃飯的時候也吃少點兒。”
哎呦,想起那個丟掉的人參,他的心也好痛。
小青也遺憾地看了看:“是啊,阿麓姐姐跟我說那個糖特彆好看又好吃,還說每樣分我一個呢,如今也都沒了。”
鄭醫師:……
他就想打醒自己這徒弟。
他上一任師傅究竟教的是什麼?怎麼這孩子能傻成這個樣子?三匣子糖一樣給你挑一個?那糖也金子打的啊?
真是……這麼傻,倘若沒個靠譜的老師教,以後還不得被人騙的底兒朝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