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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麓說到做到。
鄭醫師顯然不大信,但哪怕懷著些憂慮,可連日的奔波疲憊,到如今終於有地方安頓下來,仍是叫他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白麓每天夜裡睡得頗好,如今又沒有什麼夜生活,天一黑就躺下,天剛亮就趕路,一天四五個時辰是有的,如今倒是精神抖擻。
見師徒二人铩羽而歸,不由笑了起來:
“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哪怕是免費的,也要做些宣傳才行……你們倆先去睡一會兒吧,醒來之後看我的。”
出來一看,果然是中午幫忙灑掃且送了菜的那群婦人們。
眾人一見到這須發花白的老頭,此刻便迎了上來:
“醫師,聽說你要免費給咱們看病是嗎?”
等到醒來,天色都已黃昏了!
一向勤勉的鄭醫師何曾這樣懶憊過?
趕緊洗漱出門,然而才背上藥箱,卻聽院子裡頭有一群女子的聲音,嘰嘰喳喳,好不熱鬨。
“但不免費送藥的!不過我會儘量開些便宜的方子,叫你們負擔得起。”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出來——若是實在負擔不了,那他也能支援一二……
……
雖都是些普通家的夫人,也不如何花容月貌,可她們笑容爽朗,動作大方,一時之間湊過來,倒叫鄭醫師頗為拘束。
“是是是!”
他連忙應下,隨後又強調:
“如今阿妹說他們有一位中原來的醫師能給大家免費看診,大家都很不敢相信的……”
這就忙不迭上門來確認了。
隨後便又有婦人問道:
然而,這就已經叫大家開心起來了。
“醫師阿伯,你真是有慈心……咱們燕州城裡的醫師很是金貴,且都隻會咱們這裡的手段。”
“是啊,聽說到中原學醫,要先做一二十年的學徒才可以,學成了之後也少有人回來呢。”
這倒半點不打誑語,崔家每天找他最多的,不都是些後頭宅院的嗎?
不管是真病假病,難以啟齒的婦人病又或是其他身體症候,他都頗有一番心得。
隻不過,崔家後宅婦人們的腦子跟外頭不同,扭捏的很,說話半遮半掩,支支吾吾。
“醫師阿伯,你會看咱們婦人的病嗎?”
鄭醫師一愣,隨即狂喜:
“會會會!我尤其擅長婦人病。”
“太好了!雖說我們寨子裡的醫師也會這類病症,可以也有做不到的。”
“咱們城中醫師偏偏對這個又不大擅長,哪怕去中原學習,也少有學到這一類的……”
“醫師阿伯,你捎待一待,我這就去通知姐妹嬸娘們。”
問到關鍵處,要麼閉口不言,要麼還得由丫鬟改為轉述……著實叫他煩躁。
如今這燕州城的婦人們膽子卻大,問出這話半點也不覺羞澀,鄭醫師反而覺得高興極了。
他高興,院子裡的婦人們更加高興。
“您喜歡喝些什麼茶水,我們寨子中有獨門的提神茶水,我這就去與你燒一壺吧。”
一時間,院子裡又被規整起來。
“醫師阿伯,待會兒要在哪兒看診?”
一群人便有一大半呼啦啦散開了。
還留有兩位,此刻已經殷勤的擼起了窄袖:
茫茫然就被搶了活的小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