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提還有胡攪蠻纏裝傻裝病的。
鄭醫師:……
他沒好氣的抖了抖胡須:“叫你來診脈,診脈!你看你姐姐有什麼用?他能幫你背書啊!”
唉。
發愁。
這徒弟孝順是肯定孝順的, 可現如今看,往哪兒孝順還不一定呢。
……
鄭醫師義診忙忙碌碌, 靈甲拉著時閱川盤點他們的物資,白麓如今對物資已經沒那麼極度的渴求了,想來想去,便踹了包瓜子出去溜達去了。
如今晚風吹過,正適合逛街呢!
燕州城是個很美的城市。
大自然尤其美妙,與它相鄰的雲州一年也有四季,隻是季節變化不甚明顯。
而在燕州, 便是少見冬天。
這裡長街也不怎麼平整,應都是就近取材打磨的參差不齊的石板,天長日久的行人踩踏雨水衝刷,也還算光滑。
城內蜿蜒的河流在石橋下靜謐流淌, 兩側繽紛的雛菊鋪天蓋地的長,綠油油的藤蔓和彩色的花朵從岸邊一直墜落,恨不得直接伸進水裡。
橋下有人在漿洗衣物,將皂角和衣服一起混雜著用衣槌錘打,再在清冽的河水中清悠悠一蕩……
“喵!”
一隻瘦骨嶙峋的的白色貓兒坐在白麓腳邊,臉上大塊的黑色毛發長得極不是地方,醜極了。更彆提一隻眼睛瞎著,身上還長了幾個膿瘡,口水滴滴答答,散發著古怪的腥臭味兒。
白麓:……
“我看風景呢,你這顏值真的拉分數……”
她也對著小貓喵喵叫了兩聲,忍不住想起了阿金——
唉,那胖貓,如今伴在美人身邊,還是很有本事的美人,也不知道日子是何等瀟灑!
“喵!”小貓兒又叫了兩聲, 此刻往他身邊又挪了兩步,白麓伸出手來:
“就帶了瓜子,吃嗎?”
那肯定是不吃的——然而小貓卻不甘心,仍是徘徊著喵喵叫,最終可能是餓得很了,張嘴啃下附近的幾株野草來。
……
日頭漸黑,鄭醫師麵前的隊伍也越來越少,最後隻剩稀疏的個,白麓回來時,手裡拎著幾根細細的藤蔓,下頭裹著一個四隻爪子無力垂落的……貓?
“啊,這貓長得倒磕磣!”
靈甲乍一看就驚訝了:“阿麓姑娘,你這是撿了野貓嗎?”
白麓無奈:“是啊,它一直跟著我,我就決定讓它來給鄭醫生試試藥——”
靈甲:……
時閱川悶笑出聲,再打量這瞎眼流口水長得還醜的貓:“你怕不是要它來試試鄭醫師的金瘡藥,眼藥,又或者口齒藥?”
白麓無辜回視:“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鄭醫師擅長各種病症,但總有一兩樣是拖後腿的——如今就要靠貓兒全方位的測試了。”
鄭醫師正往後頭翻撿藥材,聞言翻了個白眼:
“那你怎麼不叫它來試試這大紅花呢?”
“貓懂什麼呀!再說了,就是吃了,你也沒法把脈,它又不會說話,那不是浪費藥材嗎?”
鄭醫師冷笑一聲:“那我的瘡藥眼藥口齒藥,就不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