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已經談婚論嫁,時閱川歡欣喜悅之餘,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除了剛從阿麓手中拿到的一萬兩銀票,再無彆的半點東西了。
三書六禮三媒六聘,還有這個即將建成的莊子,哪裡都需要錢……神仙公子此刻也終於有了些凡人的煩惱,那就是——
如何才能讓自己瞧著不大像是吃軟飯的呢?
答曰:既然沒錢,好歹得有個權吧。
他想了想,終於回房去,在傍晚涼風的吹拂下,認真寫了一份奏書。
原本打算在莊子裡跟著阿麓將她那些方法都好好試上一遍,做了記錄,再呈給陛下。可如今看來,還是早些進宮討賞比較好。
隻略一思索,時閱川便提筆寫下[曬鹽法]。恰逢太陽落山,靈甲掌燈進來,不經意間看到了,不由便問:“公子,你這是……要進宮嗎?”
這分明是奏書的模樣。
時閱川點點頭:“阿麓曾與我說過曬鹽法,能製得上好雪花鹽。自古鹽鐵都是皇家才有,既然留不住,不若獻給陛下,隻求陛下賜婚,也叫阿麓麵上多些光彩。”
靈甲看著他,欲言又止。
時閱川愣了愣,隨即道:“怎麼了?可有什麼不妥?”
隻見靈甲目光複雜:
“公子,你拿阿麓姑娘給的法子,請陛下賜婚……”
他沒說完。
但時閱川也聽懂了。
此刻,可疑的沉默彌漫在二人之間。
片刻後,隻見時閱川滄桑的歎了口氣:“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他沉痛道:“誰叫公子我,也沒彆的本事了呢!”
又吩咐靈甲:“把官服拿出來熨一熨吧,明日我進宮述職。”
陛下特許他做巡察使,四方巡查,也是體諒他的病情。如今大半年過去了,也是時候了。
想了想又問:“不知鄭醫師和馮神醫那邊可算妥當了?我需再去取些關於天桑的記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