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場,考的是四書五經,這一場是從四書五經中隨意抽取一段話考,考意思,更是考你對這句話的理解,雲逸考是是‘天下國家可均也,爵祿可辭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破這句話,要聯係上下文,還要想著怎麼回答會的考官的心意。
雲逸點起了燈,開始提筆,先在草稿上寫一遍,然後在謄抄。
這幾天吃不好,喝不好,精神又高度的集中,再加上臭號的熏染,腦子都是暈乎乎的。
硬撐著身體,雲逸在天亮之前終於寫好答案,檢查一遍,鬆了一口氣,心裡慶幸上一世跟著太傅學了不少,不然就算是有金手指也白搭。
結束的鼓聲一響,雲逸聽到了哭聲,然後一個一個麵色蠟黃的人走出考試的棚子,雲逸也站起來,收拾東西,隨著人流出去。
腳下虛浮,頭昏昏的,走到外麵,就看見了雲父,雲父站在大太陽下,袖子擦著汗,一抬眼,見著雲逸,立馬上前去扶著。
雲逸閃了一個身,錯開,雲父尷尬,不知道怎麼了,雲逸才啞著嗓子說了一個“臭”。的確是臭,可雲父就像是沒聞到一樣。
“不臭不臭,我們趕緊回去吧”知道兒子不是嫌棄自己,雲父開心,那裡還管什麼臭味,攙扶雲逸。
雲逸也的確撐不住了,也不管彆人捂著鼻子,對自己退避三舍的樣子,靠著雲父走了出去。
回到臨時居住的地方,雲逸立馬打水洗了個澡,洗了三次,雲逸才敢把自己的五感打開。
終於有了各種的知覺。
可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雲逸覺得還是臭。
“我把衣服拿去洗了”。這時有人進來了,是雲逸的書童。
雲逸聽了書童高中的話才恍然大悟,原來衣服忘記拿出去了。
“扔了吧”。雲逸覺得就算是洗乾淨,自己也無法直視那衣服了。
“啊,哦哦,我去扔”。
衣服拿走了,雲逸才覺得鼻子被解救了,起身擦乾頭發,換了一身趕緊的衣服,吃上一碗手擀麵,才覺得活了過來。
渾身熱騰騰的,毛孔都打開了,舒服極了。
雲父看著兒子眉目舒展,才有了笑意,鋪著被子“趕緊休息休息,這幾天,都沒好好睡覺吧”。
雲逸的確需要休息,再加上後麵還有兩場,不好好的養精蓄銳,這個身體能不能支撐的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雲父給雲逸掖著被子,出門做工去了。
雲家現在經濟狀況並不好,這幾年光景不好,雲逸又在讀書,而讀書又是一個費錢的事兒,雲家的地賣的也七七八八的,剩下的也就夠家裡人嚼用的,要想要省出錢給雲逸讀書,那是萬萬不夠的,雲父現在一有時間,也都會來青州府做工,能掙一個是一個。
雲父邊走邊想,挺直的腰慢慢的彎下去,他也要考慮老大的意見。
老兒子這次要是再不中,真的就供不起讀書了。
雲逸是被香氣叫醒的,睜開眼睛,看著房梁竟然有一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高中一看自己少爺醒了,趕緊上前“少爺,醒了,正好雞湯也燉好了,您快來喝”。
說完,就端來一碗雞湯,上麵的油一層,本來覺得自己應該會反胃的雲逸竟然分泌出口水,可見多久沒碰葷腥了。
但雲逸知道,這個身子要是一碗油油的雞湯下去,就彆想去考試了。
“把油撇掉吧!!!”
“少爺,這油多珍貴啊,再說您都好久沒有……”高中後麵的話再雲逸一記眼神下,銷聲匿跡了。
端著碗,把油單獨撇了出去,就剩下清湯了,雲逸端過碗,喝了下去,很香。
大概是這個身體很久沒有喝的緣故,雲逸又要了一碗,然後又讓高中給自己盛了米飯,配上雲母醃製的小菜,那味道,絕了。
雲逸吃飽喝足,雲父才回來,一身都是土,看樣子又去碼頭扛沙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