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來並不複雜,大概就是蘇大誌的外甥女鄭文春遇到了一點麻煩,畢竟這時候沒有足夠的工作安排,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才是主流趨勢,而她不想下鄉吃苦,一天到晚窩在家中,就被黃旭陽那一夥子中有人發現和看到了,不僅對她進行騷擾,還以此威脅蘇家。
而蘇家在這種情況下,無意間就提到了陸家的陸誌芳,然後就被黃旭陽脅迫讓他們去做媒,牽線搭橋好成事兒。蘇家哪裡肯答應,沒辦法隻能說讓他自己想辦法。
“陸同誌,這事兒的確是我們不地道,可那個時候我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嘛。”蘇大誌一臉的真誠,“我們實在是——”
“沒辦法?沒辦法就禍水東引到彆人家?”江若男冷笑打斷,“道理也不是這麼講的。”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蘇大誌一臉無奈加苦惱,“當初隻是想著,我們是沒能力跟他們對著乾,可陸同誌你不是啊,你們陸家跟我們不一樣……”
“就是,你們陸家可有能耐多了。”一旁的蘇大姐接過話頭,語氣裡有些說不清的陰陽怪氣,“你看你們,不是啥也沒遭到嗎?還直接把人給整班房裡去了,我們小老百姓可沒這能耐。你們這不都好端端的,還跑來找我們的麻煩,真是有能耐哦!”
“反正你們又沒啥損失,這不好好的嗎?”蘇老婆子被嚇得六神無主後,現在也咬定了這一點,“我們又沒指使,你們抓不著我們。再說你們這小姑娘不是好端端在這兒嗎?憑啥還抓我們啊!”
“媽!大姐!”這母女倆話趕話,一個比一個嘴快,聽的一邊正表演著小老百姓痛苦掙紮無奈的蘇大誌臉都變了。
他是想引著往這方麵說,畢竟陸家確實沒什麼損失,可話說的這麼難聽,是個人都聽得出來這語氣不對,還怎麼想要和平解決啊?
“你們彆說——”
“我呸!”劉春花聽他講心裡就憋著氣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因為彆人有能力解決麻煩,就可以理所當然的禍水東引?簡直是不要臉至極了。
“我就沒見過向你們這樣沒有絲毫廉恥之心的人。”劉春花簡直覺得看一眼都惡心,“你們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還是說,你們早就巴不得看著我家小妹遭殃?”
她看向蘇大姐:“你的女兒是人,彆人的女兒就不是人了嗎?你要保護你的女兒,就應該推彆人的女兒出去擋災嗎?要是我讓人去害你閨女,讓你閨女跟流氓攪和到一起,你——”
“你這老太婆瞎咧咧啥呢!你家這姑娘不是好好的嗎?”蘇大姐一臉提防,“你們都沒事兒,還想著報複我們害我閨女,還有沒有人性了?”
就連鄭文春都是一臉不爽,看著陸小妹:“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兒呢?你有哥哥護著,還有那麼好的工作,你怎麼還這麼斤斤計較呢?你又沒怎麼,還這麼——”
“難道害人未遂就不叫害人了嗎?”陸小妹聽得連翻白眼,江若男也被這奇葩三觀給驚到了,不客氣直接打斷她,“你們家要是這態度,那沒什麼好說的了,就等明天相關部門的人來調查取證再說吧。”
再談下去,簡直要把自個兒給惡心死。
劉春花也被惡心壞了:“振軍,我們走!”
蘇大誌連忙留人,說好話,可劉春花已經被他們惡心壞了,連陸振軍也覺得,既然聽了這樣的原因,證明確實跟蘇家有關,那也簡單,直接走流程。
這次公開處刑為了起到真正威懾的效果,絕對是要拔出蘿卜帶出泥,相關人員一個都跑不了的。
倒是陸小妹,看了一眼吳秀蘭:“我隻想知道,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吳秀蘭渾身一僵。
“那就是她提出來的。”蘇老婆子看陸家這副死磕到底的模樣,也怕真的會坐班房,瞬間不淡定了,聽到這話就跟看到什麼救星一般,“對對對,要怪全怪她,都是她!要抓就抓她,當時就是她提出來的,跟我們可沒關係!”
“你說啥?”劉春花不淡定了。
“我說,都是她提出來的,是她說你們陸家有能耐,我們當時也沒辦法,是她說的!”蘇大姐眼珠子一轉也跟著開口,“要抓就抓她,可跟我們沒關係!都是她說要這麼乾的!”
“憑啥抓我?”一直裝作隱形人的吳秀蘭這會兒也不能置身事外了,“要不是為了你那女兒,我能提出這樣的辦法嗎?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你們!”
“可我們隻是讓你拿錢啊,誰知道你心腸那麼毒,竟然說讓黃旭陽去害人好好的小姑娘呢!”
“你女兒的事情,憑啥要我給錢?我心腸毒,你以為你們是什麼好東西?我的錢憑什麼要給你們?”
“我們再不是東西,也沒像你那樣,那還是你前頭小姑子呢,你都能狠得下心去害,本來要抓就抓你,就是你這個女人!我們老蘇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怎麼娶到你這樣的媳婦哦!”
“我才是倒了大黴!你們這些黑了心肝的,一天天的就想從媳婦口袋裡拿錢,好意思嗎?”吳秀蘭也怕蹲大牢坐班房啊,說話也不客氣,“我真是受夠你們母女了,尤其是鄭文春,要不是你不想下鄉,哪裡會有這些事兒?你們居然還有臉怪我?”
“怎麼不怪你?要不是你舍不得拿點兒錢,黑心肝的要害人,現在我們家怎麼可能要被抓去坐班房啊!你這個害人精攪家精!我要讓我兒子休了你,對,讓我兒子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