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你為什麼會關注這種可怕的細節啊！
嚴紀茶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如果你也被無數合同折磨過, 也會變得和我一樣。
係統：……
不, 你才是用合同折磨彆人無數次的那個人吧。
在把任務告訴嚴紀茶之前, 係統已經做了一次心理準備。
可惜, 它隻猜到了嚴紀茶不想讓秦深做反派，畢竟那麼貴的一個道具都拍上去了……卻沒想到嚴紀茶想改的, 不止是秦深一個人的劇情，而是所有人的。
係統：彆衝動……
嚴紀茶：親愛的030，主角這個身份的判定方式，是什麼？
係統不想說話。
嚴紀茶一邊起身收拾, 準備出門和秦深慶功, 一邊在腦海裡一條條猜測起來。
根據他曾經看各類網文的經驗，主角要麼是一帆風順，要麼就是總要遇到千難萬險, 但總體來說，逃不過爽和巧二字。
猜到十分鐘時，嚴紀茶已經進了電梯。
嚴紀茶：這麼一看，也可能是最能夠的‘創造奇跡’的那個人。
反複比較之後，葉涼琛和其它角色的差彆就是在這裡。
其它的人牛逼，那是因為天時地利，因為他們本來就牛逼，那麼贏了是理所應當，主角贏了叫奇跡。
其它的人弱雞，那還是因為天時地利，因為他們本來就弱雞, 那麼敗了也是情理之中，注定就沒法打破命運。
隻有主角，隻有葉涼琛，他在不斷地突破極限，不斷逆襲，不斷打臉，讓所有人驚呼恐怖如斯。
係統：……
嚴紀茶：對吧？就像葉涼琛，每次逆襲，每次勝利，都是在打破不可能，在所有人都認為他輸定了的時候，在他本來會到此為止時，靠著自己爆發的小宇宙……瞬間逆襲，打所有人的臉，然後成功。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以他的條件，可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係統：行吧，我把計算公式給你，你自己判定去吧，彆說是我給你開的後門。
嚴紀茶笑了：最後一個問題。
係統有氣無力：你說吧……
嚴紀茶：如果這次的主線任務，我順利完成了，大概能給多少積分的獎勵？
係統：嗯……挺多的，看你的耗時和完成度吧，估計是六千萬到上億積分不等，因為是把任務過程中會涉及到的各個分支任務一起算了。
係統終於看開了。
反正這個世界也沒救了。
再糟糕也就是世界崩潰，任務失敗嘛，它已經放棄思考了。
既然宿主樂意接著造，那就造唄，看他能造出個什麼結果來。
這心態，約莫和反正活不了了隨便醫吧差不多。
確認這一點之後，嚴紀茶沒再說什麼，一路乘車去赴約了。
秦深說給他準備了慶功宴，嚴紀茶去之前，還以為是個派對，人估計挺多，沒想到真到了地方，就秦深一個人。
而且用的餐廳，也不是什麼尋常飯店包間，而是某個大廈的第22層，這個大廈是越高的樓層，麵積就越小，也越豪華，這個第22層距離頂層隻剩三層，四麵不是牆壁，而是圍城圓型的落地玻璃窗，真正的承重靠中央的幾根柱子。
真可謂是360的環繞開闊大視角了……
嚴紀茶站在電梯出口，整個人都有點恍惚。
這是在乾什麼，求婚嗎。
他又不是已經贏了決賽，成為這一屆冠軍了。
他望向秦深，無聲質問。
秦深似乎也覺得有點誇張了，笑了一下解釋道，“他們經理說今天特價，包一整層能打七折，節省好幾萬呢，今年就這麼一次……”
嚴紀茶歎了口氣，不帶溫度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經理，後者連忙退下了。
行吧。
看看風景，確實是挺漂亮的，無論是窗外，還是室內的裝飾。
就連食材都很特殊，是種植在中間圓柱形的玻璃罩內的，看著像個小型溫室，裡麵蘑菇、蔬菜、豆芽什麼的，都水靈靈的，聲稱是無汙染食材。
多餘的餐桌也已經撤去，改換為更多的輕簡裝飾，嚴紀茶本來沒看出什麼，結果秦深一關燈，全息投影的效果凸顯出來，周圍就變了樣子。
上一課還是人造高樓中的落地窗風景，下一刻，就好像身處某個雲霧繚繞的山巔，有水自天上來，在中央化作河流，又在山崖處飛作瀑布，加上立體環繞的音響，就跟真的一樣。
可能是秦深並不喜歡太多綠色，這人造的山巔風景，還是冬天效果的，腳下的投影是白雪皚皚，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地毯模樣。
嚴紀茶走到旁邊，看著那個巨大的倒流香擺飾，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秦先生，這是誰的創意？”
秦深以為他在誇自己，立刻謙虛起來，“也談不上創意這麼厲害，其實還是這個酒店經理厲害，我隻是提了幾個意見，說起來，還是siri建議我大膽點的。”
其實他一開始也覺得不妥。
要是換了和彆人吃飯慶祝，秦深一定不會搞成這樣，又隆重又曖昧的。
但如果是嚴紀茶，似乎沒什麼關係。
倒不是因為siri，而是他清楚，嚴紀茶需要這樣做戲，需要他的配合，在外界麵前偽裝成親密的樣子。
對，隻是為了配合而已。
秦深再次從心底確認，並重新放下心來，和嚴紀茶解釋起來的語氣，也更加從容自信了。
而且，嚴紀茶身為一個公子哥，卻已經為他默默做了那麼多，相比之下，他這樣的安排連回報都算不上。
siri？
嚴紀茶沉默了。
就好像030那種憨憨的人工智能嗎。
好像可以理解了。
一頓晚飯，吃得又隆重又華麗。
嚴紀茶都快認不得放進嘴裡的東西是什麼了。
好在，還有係統任務能分散點注意力。
台詞插件這次修複之後，似乎變得更加放飛，更加可疑了。
嚴紀茶走向餐桌，還沒到呢，台詞就讓他讚歎此情此景，借景抒情，借情□□。
“啊。好美。”他生硬地說，比起讚美更像反諷，臉還朝向另一邊，試圖遮掩自己想嘔的表情，“越美的風景，越襯得人孤獨渺小，像天地間一葉扁舟，無1無靠。”
嘁。
嚴紀茶在心裡鄙視台詞：這得是多傻嗶的人，才能聽懂這種gay裡gay氣的成語啊。
秦深手一抖，把擦手的濕巾抖掉了。
又來了！
他皺眉，但很快恢複鎮定，提醒自己這可是在外麵。
還好有智腦在，秦深靈機一動，乾脆主動問了問自家AI，這種話該怎麼接。
不是要演嗎？
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裡，他當然不能冷場。
siri：根據搜索結果顯示，這句話中含有明顯的戀愛暗示，其中無依無靠，可解讀為沒有1。
秦深：……所以怎麼回答好？
siri給了他一個回答的模板。
秦深清了清嗓子，鎮定開口，
“沒關係，我就是你的1……”
嚴紀茶驚恐地看著他。
你怎麼接話了？！
秦深立刻改口：“……靠。”
……哎。
到底還是說不出口。
這AI是不會是在害他吧。
第三十七章
嚴紀茶毫不遮掩地鬆了口氣。
這也太嚇人了點。
膈應彆人是一回事。
被膈應回來，那可就不得了了。
落座後，台詞插件又開始讓他演。
演羞澀，演春心萌動，演忍不住的意動。
嚴紀茶看完了牙都酸得慌，連忙來了口果汁調整狀態。
“啊，我感覺好幸福，就像做夢一樣，又怕一眨眼就醒了，一切都是假的。”
秦深咬牙看著他。
怎麼還來？看架勢還一時半會兒不打算停。
之前這種情況……不都是一兩句就過了的嗎？
他表麵神情溫柔，實際上已經快受不了了，乾脆前傾了身體，伸手過去，握住嚴紀茶的手。
“不是做夢，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然後死死捏了一把。
“嘶……”
嚴紀茶猛地抽手。
沒抽動。
瞪大眼睛。
也許是太過震驚，他一時連台詞都忘了，脫口而出，“你知道你這像什麼嗎？”
公報私仇！
好像也不能這麼用成語，但管他呢。
秦深不動聲色，眼底卻滑過得逞的暗喜。
終於把他膈應到不念台詞了。
他按下笑意，不慌不忙地反問，“像什麼？”
但很快，嚴紀茶用事實告訴他，高興得太早了。
台詞刷新，將嚴紀茶即將脫口而出的拐彎抹角罵人話給堵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新世紀土味情話。
“像、我、男、人。”
咬著牙念完四個字，嚴紀茶終於忍不下了，偏過頭看向風景，一副快要沒食欲的模樣。
秦深：“……”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秦深低頭咬了口麵包，“這個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