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2 / 2)

薑穗寧聽到何遇的名字多看了他兩眼這就是未來的男二啊,也會成為季子書的秘書,也就是現在陳秘書那個崗位。

不過按照書裡描述他這個秘書很厲害的,心機深沉,是季子書的左膀右臂,倒是沒想到現在如此熱情率真。

“你們好。”薑穗寧收回目光含笑朝幾人點頭。

“阿……阿姨好。”張之林和滕維要靦腆些,看著眼前就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叫阿姨有點叫不出口,不過有何遇在前頭打樣,他們也就隻能跟著喊阿姨了。

季子書臉色已經恢複如常,其實他並不排斥彆人知道自己有後媽,剛才一時說不出話隻是單純不知道怎麼介紹,後媽兩個字他對著薑穗寧那張臉實在說不出口。

大概就是太年輕的苦惱吧。

“你們要去打球嗎?”薑穗寧想到剛才何遇說他們原本約好要打球的。

“不”季子書。

“要”其餘三人。

薑穗寧:……你們到底約沒約好?

季子書想到昨晚薑穗寧看著父親離開時的落寞,今天又特意來接自己,可能她在家也會覺得孤單,所以不打算去打球了,在家陪著她。

“乾什麼不打啊,好不容易沒有作業好好打一場唄。”何遇最近覺得自己母親脾氣特彆不好,他不想在家呆著,寧願在外麵玩球,不過張之林和滕維技術又不太好,打著沒勁兒。

結果季子書還不去,那他沒得玩啊。

“不想去。”季子書沒說理由,反正就是不去。

何遇看著拒絕的乾脆的季子書,又看了看薑穗寧,心裡似乎有個想法,該不會是季子書怕他這個後媽吧?

應該是了,明明都說好了,他看到後媽就臨時毀約了,看來後媽不允許他玩。

突然他有點同情季子書了,自己媽雖然脾氣暴躁,但好歹還不阻止自己出去玩,有了對比他覺得自己還挺幸福的。

最後同情的看了一眼季子書,提著書包回家了。

回到家裡季子書上樓放了書包換了身衣服就下樓開始幫著劉阿姨摘菜。

薑穗寧發現季子書似乎很勤快,家裡的事情真是能幫忙就幫忙。

這一襯托,她不是又閒魚了嗎?

不過薑穗寧沒打算改變,說實在的那點活自己乾不乾影響不大,還是躺著吧。

有時候一個人躺著的貢獻比動起來還大。

季子書摘完菜劉阿姨就讓他去客廳了,他看薑穗寧靠在沙發上似乎滿麵愁容,難道她還在難過嗎?要不要陪她說說話?

他洗了手走到客廳,在薑穗寧旁邊坐下。

薑穗寧下意識看了他一眼,怎麼一臉嚴肅,該不會這會兒腦子清醒了要問自己要回那些錢了吧?

“你……”

季子書才剛開口,薑穗寧想都沒想直接斷了他所有念想,“季子書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要明白噢,給出去的東西是不能要回去的,錢我都存了,這會兒可拿不出。”

季子書忽然笑了一聲,看來擔心挺多餘的。

可是話又挑起來了總得說點啥,不然覺得尷尬。

正當他要找話題,大門被敲響了。

季子書起身去開門,當看清楚來人立刻就皺了眉,問:“你怎麼來了?”

薑穗寧聽到聲音立刻好奇的起來,誰啊?

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站在門口。

她似乎也看到薑穗寧,不過當眼神接觸的時候,她立刻的翻了個白眼。

薑穗寧:……該不會是什麼羊癲瘋患者吧?

“子書,姨媽馬上要跟著你姨父回北城了,以後你就孤單一個人在這裡,你爸又剛娶了妻子,我怕你受欺負,特意過來看看你。”

一句話挑起一堆事,薑穗寧算是知道她是誰了,季子書的討厭姨媽,馮瑜。

她知道原主為什麼被氣病了,初次還沒見麵就開始當著彆人麵話裡話外的指責後媽虐待繼子的事了,放誰身上誰不生氣。

昨天還說估計遇不到了,今天彆人就找上門來了,書裡好像她沒上過門啊?

不過薑穗寧可不是好欺負的,氣氛都到這兒了,再安靜就不禮貌了。

她衝著門口的季子書問道:“子書門口是什麼啊?彆站在門口了,直接放進來吧。”

放進來?馮瑜聽了薑穗寧的話,臉色青了一些,當自己是什麼,狗嗎?

不過她沒直接接話,那樣不顯得自己就承認了她的話嗎,而是沒搭理薑穗寧,繼續和季子書說話,“子書怎麼瘦了?是不是沒吃好飯?”

薑穗寧想你直接說我虐待他好了。

“我胖了兩斤。”

季子書這孩子還是很給力的,直接沒給馮瑜麵子。

這也讓薑穗寧看出來季子書對這個姨媽並不親善,就這種關係馮瑜還上趕著來,為什麼呢?不會來找自己的茬的吧?

劉阿姨在廚房聽到聲音也趕緊走了出來,當看到是馮瑜朝著薑穗寧露出擔憂的神色。

馮瑜麵對侄兒的不給麵子,絲毫沒在意,進屋徑直朝薑穗寧走過來,看來真是來者不善了。

果然馮瑜進屋後就帶著一臉的不屑的掃了一眼薑穗寧,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你是誰?怎麼在季家?”

要說她不知道自己身份薑穗寧肯定不信的,她這是故意在為難自己,要是自己表明了身份,她一定會不屑的說,原來你就是誰誰誰,然後再一番評頭論足,貶得你一文不值。

劉阿姨剛要幫忙介紹,薑穗寧直接用眼神製止了,這個時候是她的戰場了。

薑穗寧甚至都沒起身,斜斜的靠在沙發扶手上,懶懶的問:“你是混進來的間諜?”

馮瑜沒想到薑穗寧不答反問,亂了一下陣腳,變得有幾分茫然,不過茫然之後頓時清醒,這裡是什麼地方,她質問自己是間諜是何居心?

“你在胡說什麼?我是子書的姨媽。”

薑穗寧“噢”了一聲,慢條斯理的繼續開口,“你一進來就對三部首長的妻子盤問過來盤問過去,我還是以為這裡還能混進間諜,原來是子書的姨媽啊?子書你怎麼不讓你姨媽坐下呢?雖然你姨媽站著坐著差彆也不明顯,但咱們也不能沒禮貌,待客就要有待客的樣子。”

馮瑜沒想到薑穗寧年紀不大嘴巴倒是利索,氣悶的坐在一旁,不過隨即又掛起了得體的淡笑,“哎呀你就是小薑同誌吧,實在不好意思沒想到你這麼年輕,一時沒猜出來你的身份,實在抱歉了。”

薑穗寧沒想到她臉皮還挺厚,這樣還笑得出來,也沒客氣。

“我不止看起來年輕,本來也很年輕。”

馮瑜:……

她還是第一次見順杆就能往上爬的人,她都給台階了一般人不都是會客套虛禮一番嗎,這個薑穗寧怎麼回事?

“小薑同誌……”

“子書她姨,你今天是來看子書的吧,是不是我在旁邊你有什麼話不好說?”

“沒有沒有,小薑同誌你怎麼會這樣想?”

馮瑜一臉無辜的看著薑穗寧,好像終於抓出了她無理取鬨的證據。

“我倒是沒這麼想,主要你從進門注意力就我身上,一句話沒跟子書說過,知道的你是來看子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看我的。”

馮瑜尷尬的一笑,“小薑同誌你誤會了,我是來看子書的。”

薑穗寧聽了她的話了然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子書她姨,不是我誤會噢,主要你作為姨媽來看侄兒空著雙手來,你這看還真就隻是看啊?”

若說剛才馮瑜還能勉強維持最後的顏麵,薑穗寧這話一出,她的臉色瞬間掛不住了,又尷尬又氣憤,偏偏還發作不得。

“哎呀小薑同誌,子書大了,普通那些哄小孩子的玩意兒他應該不喜歡了,我這確實不知道該買什麼了。”

嗬,薑穗寧毫不掩飾的哼笑了一聲,隨即把頭轉到旁邊季子書身上,“子書這就是你不對了,姨媽這麼關心你你怎麼就不和她說說自己喜歡什麼缺什麼呢?你看看姨媽這麼關心,每次因為不知道你的喜好都隻能空手上門,這不是讓彆人懷疑你姨媽的真心嗎?”

突然被點名的季子書聽完薑穗寧的話立刻反應過來了,看了薑穗寧一眼說:“我也沒什麼喜歡的,就比較喜歡錢。”

說完他和薑穗寧的目光就落到了馮瑜身上。

看吧,你大侄兒已經說喜歡錢了,你這個姨媽還能無動於衷,那我們可就得懷疑你來這的真實目的了。

馮瑜咬牙,說:“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呢,姨媽還能虧待了你。”說著就打開了包,從包裡拿出幾張大團結遞給季子書,“來拿去自己喜歡什麼就買。”

“子書最近喜歡自行車,這點可能也買不上,不過這也是姨媽的心意,子書快接著謝謝姨媽。”

季子書倒是聽話,伸手接了錢還補了一句:“是買不到。”

馮瑜:……

“子書想買自行車,你們都不給他買嗎?”

馮瑜愣了一秒,立刻找回主場,你可是他後媽,孩子想買個自行車都買不到,這不說明你這個後媽把著錢根本不給他嗎?

薑穗寧不慌不忙,“買啊,但是子書他姨,你知道的家裡買的和你給錢買的是有差彆的,我們給是理所應當的,你給那就證明你對子書的疼愛,或者說你對子書的疼愛都是假的,連個自行車都舍不得給他買?”

馮瑜今天來本來是想著季辰岩沒在家,借著看侄兒的由頭找找薑穗寧的晦氣,她是不敢惹季辰岩,但一個外地來的新媳婦她還怕嗎?

正好她接到了二姐的信,說是再過兩個月就要回來了。

她本來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子書,在順便惡心惡心薑穗寧,她年輕氣盛說不定聽了二姐和季辰岩的事情會找季辰岩鬨。

那樣就算傷不到季辰岩,也要讓他家宅不寧。

隻是沒想到信心滿滿的過來,灰溜溜的離開,還損失了兩百塊錢和工業票。

直到她出了大院的門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什麼也沒說,再想回去的時候門口的警衛員已經不讓她進去了,真是晦氣。

而季子書和薑穗寧對坐著,看著桌上放的錢和票。

“要不咱倆五五分?”

“都給你吧。”季子書不想要馮家人給的錢。

“那我就不客氣了。”

薑穗寧不嫌棄的。

不過她有點好奇,問季子書:“你好像和她關係不是很好?”

“不常來往,自然關係不好。”

薑穗寧沒多問,問多了像自己要探聽他隱私似的。

她雖然沒有問,但等季子書上樓之後還是聽劉阿姨說了一嘴,原來這個馮瑜對季子書並不好,每次來找季子書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所以季子書並不喜歡見到她。

薑穗寧想了一下今天馮瑜沒占著便宜估計以後不會來了,不過她還是低估了馮瑜的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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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輝從南城出來聽說領導去了駐地,想到出去之前領導交代的事情,估計這事比較著急,所以直接換了路線,也去了駐地。

季辰岩剛處理了問題回到辦公室門口就見陳輝來了。

“進去說。”

陳輝跟著領導進了辦公室,把門關上之後遞上了一疊檔案袋,“領導,薑同誌所有檔案全部在這裡了。”

季辰岩接過文件,抽出來看了一眼,除了學校填的基本信息的資料,剩下的則是一些讀書時候獲得的表彰記錄,最下麵還壓著一份字跡工整的申請書。

比那份讀後感字跡工整太多了,因為字數多篇幅大,很輕易就能看出是完全不同的筆跡。

他把申請書遞給陳輝說:“這個銷毀,剩下的封存留檔。”

“好的領導。”

陳輝沒有看申請書,單獨裝進了銷毀文件袋裡,轉身出去了。

季辰岩翻了一下桌麵上的日曆,出來已經五天了,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

他想了想起身把大衣穿上,準備回家。

薑穗寧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已經完全忘記了季辰岩這事兒,整天吃吃喝喝日子越發舒坦了。

甚至她又找出了新的娛樂點,鬥地主。

這個時代還不流行這種玩法,聽季子書說現在玩什麼敲三家,好像需要六個人。

他們沒有那麼多人,薑穗寧直接把鬥地主方法給他普及了一遍,連劉阿姨都學會,從此她們的晚間娛樂就變成了鬥地主。

正好明天季子書不上課,季辰岩又不在家。

他們決定玩到困了再睡。

不過三個人沒有玩錢的,雖然薑穗寧是比較喜歡玩錢,可想著劉阿姨年紀大了,本來就半生不熟的技術,這不就是欺負彆人了嗎?

所以玩的是在臉上貼紙條,誰輸了貼誰。

薑穗寧還以為自己普及了這個玩法,自己怎麼著也會占點優勢,沒想到自從劉阿姨真正學會之後,她竟然漸漸落下風。

特彆是今晚,季子書簡直自帶男主buff,大殺四方,劉阿姨也學壞了,知道自己弱,每一次就自動跟季子書。

薑穗寧賭性又大,每次看到手裡的牌就覺得自己又行了,結果回回被反殺。

玩到半夜她是她整張臉全貼滿了紙條,連眼睛都被擋了一半。

反觀劉阿姨和季子書,半張臉都還沒貼滿。

半夜十二點季辰岩回到家,第一次沒有人給他開門,但一門之隔裡麵卻是歡聲笑語,就屬薑穗寧聲音最大。

說一些他根本聽不懂的話。

在敲第三次門之後依舊無人應答,陳秘書翻出了自己留下的備用鑰匙幫領導開了門。

“王炸……我贏了哈哈哈!!!”薑穗寧終於贏了一把,最後就剩兩張大小王,直接扔出去,立刻站到了沙發上。

大有一種王者姿態俯視著兩個手下敗將。

陳輝一推門就看到薑穗寧站在沙發上,臉上貼滿白森森的紙條,整個頭上除了白紙條就是黑頭發,另外兩個坐著的人也沒好多少。

他沒被眼前景象嚇到,倒是客廳裡的三個人被嚇得不清。

發出一陣慌亂的碰撞聲。

季子書反應最快,一把扯下臉上的的紙條,站起來喊了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