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書搖搖頭,“她的話你彆信,她那個人還接觸不到我爸的事情,要真出事了,三部不會這麼安穩。”
薑穗寧看著少年老成了季子書,不愧是季辰岩的兒子,這方麵真是比自己淡定很多啊。
“那最近院裡總有人來咱們家怎麼回事?每次我覺得她們來找我說話都露出些同情。”
季子書古怪的看了薑穗寧一眼,想了想隻說了一句:“沒事,她們估計是閒的。”
馮佳這事對薑穗寧影響不大,對季子書影響似乎也不大,當天談完心之後,家裡氛圍就變好了。
但隨著十二月越來越近,薑穗寧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了,她實在忍不住還是給秘書部打了電話。
張秘書依舊是寬慰了幾句,說季首長公務繁忙。
但這一次薑穗寧握著電話久久沒動,她覺得季辰岩在騙自己。
有啥事好歹支應一聲啊,萬一真有啥事影不影響自己跑路啊?
薑穗寧三天兩頭往秘書部打電話這事兒張賀還是彙報給了遠在京市的季辰岩。
電話是陳輝接的。
他暫時沒把這事彙報,不過等他把手裡的事情彙報完之後季辰岩開口了,“張賀說什麼?”
陳輝懷疑剛才接電話的時候領導根本沒睡著,不過那陣醫生不是剛打完針嗎?醫生說那個針可以讓人強製休息,他明明看了領導睡著的啊?
“薑同誌,很擔心您。”
季辰岩“哦”了一聲,想要起身,。
陳輝立刻要上前扶,被他阻止了,“小傷不要緊。”
然後自己坐了起來,還下了床,走到書桌前翻了一下日曆,“安排一下,今晚回家。”
陳輝:……愛情來了命都不要了?
但還是認命的去安排了。
半夜三點。
兩三輛軍車停在了季家小樓門口。
薑穗寧被汽車聲音吵醒,爬起來看了一下時間,又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季辰岩回來了?
她趕緊套了一件大衣,開了門就往樓下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開心什麼,大概季辰岩回來了,她的生活就會更有保障吧。
不過等她下樓看到客廳裡除了被陳輝扶著的季辰岩,還多了好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全部都是醫生,
他們手裡還提著醫藥箱,季辰岩受傷了?
“你怎麼了?”
陳輝見薑穗寧過來,自然退開,她趕緊上前把人扶住。
季辰岩自然的握住薑穗寧的手,她順滑的長發有些亂,明顯是驚醒了,另一隻手伸手撥了撥她淩亂的頭發說:“沒事,吵醒你了?”
“沒有,我自然醒的。”
薑穗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睡得不安穩,半夜總是醒。
其實今天也不算吵醒,最近幾天半夜總會醒來好一會兒。
“領導,先處理傷口吧。”
陳輝適時提醒如膠似漆的兩人,身後還有一群醫生護士站著呢。
“你哪裡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難怪最近她覺得心裡不安呢?原來他真受傷了,她倒是不敢自詡這是夫妻心有靈犀,估計她對長期飯票執念太深了。
給她的心神不寧做了很好的解釋。
“沒事,一點小傷。”
薑穗寧不信,小傷不至於驚動這麼多的人。
季辰岩看她這個樣子似乎不親自檢查還沒不放心了,便說:“留下要換的藥,你們先回去吧。”
陳輝:……
領導您真是不要命了啊,膽子比兔子還小的薑同誌看著您的傷口都能暈過去吧,您還能指望她給你換藥嗎?
不過領導都發話了,大家自然也就照做了。
季辰岩這話很明顯,換藥的人換成薑穗寧,所以為首的醫生先把要換的藥和繃帶拿了出來,大概把換藥流程和注意事項交代給了她。
最後劉阿姨送著他們一群人離開,陳輝目光一直在薑穗寧身上,大有一種今晚她要敢不好好換藥,明天就要抓她去審問的架勢。
回到房間薑穗寧想著他舟車勞頓一路,打算先幫他打水清洗一下,然後躺在床上才好換藥。
不想季辰岩拒絕了,“沒事我的傷已經在愈合了,我自己可以,先出去等我。”
薑穗寧想自己在季辰岩心裡印象分估計已經有點折扣了,以為自己心裡就隻有那麼點事兒。
哎,這該死的印象啊。
其實在這種情況她還是很正經的,誰知道他不信了?
季辰岩的想法則是,他是男人,並不希望自己女人跟著自己受累。
他是可以讓她幫自己洗臉洗腳洗衣服,但他挺舍不得的。
大概是有對她小時候的印象,他舍不得她勞累。
薑穗寧等了一會兒季辰岩就出來了,她以為他這麼防著自己,肯定是穿得整整齊齊,結果他襯衣扣子半敞開,露出半裸的胸膛,蜜色的肌膚秀出淩厲的肌肉線條。
本來壓進褲子裡的襯衣衣擺也被放了出來,隨意散落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鬆懈了一些。
想到季辰岩對自己固有的印象,薑穗寧第一次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說:“你先坐著,我去洗手消毒,在給你換藥。”
薑穗寧不僅用肥皂洗了手,又用了醫生留下的酒精給自己全手消毒。
頭發已經被她挽起來。
要是穿上白大褂還真像那麼回事了。
她出來的時候季辰岩正在脫衣服,一手撐著床沿,單手解扣子。
等全部扣子全部解開之後他才把襯衣脫掉。
他上身精壯,脫了衣服之後腰背肌肉的淩厲也顯現出來,伴隨著把襯衣放到一旁的動作,渾身肌肉線條一拉一扯,再回到原狀的時候又多了幾分緊繃感。
薑穗寧看了一眼之後注意力立刻被他腰上已經沁血的繃帶吸引。
她走過去,蹲在他身邊,按照醫生教的方法,一點點拆開舊的紗布,越拆越心驚,這叫小傷?
“你的傷怎麼弄的?”
“被刀刺傷的。”
薑穗寧抬頭看了他一眼。
“有人持刀傷人,當時我在檢查那個孩子的傷勢,沒察覺他還有同夥。”
她點點頭。
薑穗寧以前大學的時候在民間救援團擔任後勤,簡單的傷口處理,她是會的。
季辰岩這個傷明顯已經在愈合了,今天沁血應該是傷口裂開了,倒是裂開得不嚴重。
但是她還是覺得觸目驚心,她是個怕疼的人,但季辰岩哼都沒哼一聲。
雖然他不哼,薑穗寧還是很小心,特彆是上藥的時候,她還細微的吹了一下,像哄受傷的孩子那樣。
腰上的神經感覺明顯,季辰岩低頭看著她小心的樣子,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
忙碌的她將長發挽起來,很隨意,耳際旁還散下幾縷,襯得圓潤的耳垂更飽滿。
白淨的脖頸微微彎著,眼神專注在他腹部的傷口上,嘴巴嘬成一團,輕輕吹著上藥的地方。
可愛的很!!
直到把繃帶打結,薑穗寧鬆口氣。
剛直起要就看到季辰岩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有一絲絲的不自在,“是不是不熟練讓你覺得痛了?”
季辰岩沒說話,半仰著頭盯著她。
現在她站著,他坐著,薑穗寧比他高一點。
微微低頭看他,有些不解。
季辰岩朝她伸手,她下意識的把臉湊過去。
他的手似乎頓了一下,然後碰了一下她的臉頰滑到下巴。
感覺他的大拇指捏著自己下巴,薑穗寧想到那晚他就是這麼捏著自己然後親她的。
難道他想親自己?是對自己幫他上藥的獎勵還是單純想親親,難怪剛才出來那麼隨意,原來老男人心裡還是會想著那些事兒啊?
反正他今天受傷了彆的也乾不了,就親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親自己老公也沒問題,主要她好像也有點想親一下他。
薑穗寧既然決定順其自然了,自然是要配合他的。
不過想到他腰上的傷,要是他用力起身會不會又扯到傷口?
想到此,薑穗寧伸手按住了季辰岩的肩膀,說:“你彆動,我來。”
季辰岩還沒懂她什麼意思,就感覺一陣香甜襲來。
接著是濕軟的觸感從唇上傳來。
她的吻不得章法,卻是有股天真勁兒,沒有橫衝直撞,是細細接觸。
季辰岩的雙手扶著她的腰,讓她有個支撐,仰著頭儘心的配合她的吻,直到感覺她氣息微亂,輕輕撤開了兩人的距離。
薑穗寧的手還搭在季辰岩的肩膀上,感覺他的撤離,才睜開了眼睛,褐色瞳孔慢慢聚焦。
像是早晨貪睡的貓兒不情願的睜開眼睛。
季辰岩的目光依舊從容有餘,嘴角難得帶著點笑意。
薑穗寧想,他這是很滿意了?
“薑穗寧。”
他叫她的名字都帶著笑,餘音帶著婉轉的尾音兒。
“嗯?”薑穗寧發現他叫自己名字的時候聲音非常好聽,字正腔圓,乾淨清晰,不自覺的會讓人想認真聽他說話。
接著他雲淡風輕的語氣在安靜的屋裡響起,“你的臉上沾到了藥膏,我剛才是在幫你擦臉。”
他並沒有說更多,但這足夠讓薑穗寧失聲尖叫了,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從臉紅到脖子……
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想著自己剛才好豪情萬丈的按住他,說讓她來……
“剛才……”
季辰岩看她臉紅成這樣,想誇讚她一句,很可愛。
結果薑穗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臉紅的快滴血,看著他的眼睛都快無地自容。
“大哥,求求你彆說話,給我留點臉。”
季辰岩被她的措辭徹底逗笑了,笑聲不明顯,卻發出了輕緩的氣聲,混著接完吻之後暗啞的聲線,像是帶著甜味的果汁。
“好,我不說了。”
薑穗寧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床上的,今天才決心好好在季辰岩跟前洗刷一下給他留下的陳舊印象,現在更上一層樓了。
而且她現在舌尖和唇還在微微發麻,雙腿無力。
明明他剛才親的那麼用力,難道還不滿意嗎?為什麼要讓自己社死一遍。
直接臥室裡的燈光被熄滅,薑穗寧都還覺得臉上燒得慌。
不過熄燈不到一分鐘,她突然轉身,一臉驚恐的看著季辰岩,“你身上有傷,我們還是分開睡比較好吧?”
萬一晚上自己睡得相不好傷著他怎麼辦?
“不會。”季辰岩在黑暗中並睜開眼,伸手把薑穗寧壓了下去。
薑穗寧又想到了馮佳的事情,雖然他的人一直跟著自己,她還是決定給他說一聲,而且馮瑜說他出事了,看來她當時沒撒謊,隻是她理解成了另一種出事。
“馮佳那天在路上堵我了還有馮瑜,還有子書的舅舅……”薑穗寧還沒說完就察覺自己有種告狀的感覺。
睜開眼睛看了季辰岩一眼。
臥室裡沒有燈光,月光卻十分亮,透過窗簾沒拉滿的窗戶鑽進來,斜斜的打在兩人躺的床上。
季辰岩平躺著,他一半的身體被月光襯著,另一半在陰影裡。
尤其是眉眼,高挺的鼻梁作為陰影和光亮的分水嶺。
她撐著身體望著他的時候,在黑暗中的那隻眼睛冷冷淡淡的,在月光下的那隻卻又給人夾雜著溫柔的錯覺。
季辰岩低沉的聲音傳來:“不用擔心,他們都不在東城了。”
薑穗寧一時呆住了,季辰岩處理事情真是從不拖泥帶水。
但這又讓薑穗寧想到一個事情,就季辰岩這個雷霆手段,按理說馮佳根本不能蹦躂才是,但聽季子書的意思,她這是第二次來找事了。
她仿佛根本不害怕季辰岩,甚至仗著手裡帶著尚方寶劍一樣。
所以她是吃定季辰岩頂多把她送走,才敢如此有恃無恐嗎?
可她想不明白,馮佳在堅持什麼?難道還想前緣再續?或者搶孩子?
這要成功不早成功了,這麼多年她都沒生出一點畏懼嗎?
就從她的狀態看,薑穗寧敢肯定她在西北過的非常不好。
難道都是季辰岩的手筆?那她依舊不害怕?
薑穗寧毛骨悚然了,心想能被如此特殊照顧的,馮佳百分百做了對不起季辰岩的事情。
難道真出軌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仿佛是十萬個為什麼,但這事兒她還挺不好問的。
季辰岩看著一直撐著頭的不睡覺的人。
伸手再次把她按了下去。
“薑穗寧,我的妻子從始至終隻有你一個人,睡覺吧,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