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2 / 2)

薑穗寧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的,她隻知道季辰岩抱她去洗澡,仿佛看到晨曦的光才讓她睡覺的。

反正醒來的時候已經能感受到濃烈的陽光了。

明顯的光亮讓她有些不適應,伸手擋在眼前。

忽然隻大手替她遮住了所有了光,她費勁兒的睜開眼,就看到了神清氣爽的男人。

他早已經穿戴整齊,恢複了正經又禁欲的樣子。

單手撐著床,眉目清朗,彎腰含笑著給她道早安。

“早,穗穗。”

薑穗寧看著他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自己昨晚求他多少次?他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今天還有臉和自己道早安?

薑穗寧氣得轉過頭不肯理他,隻是才一轉身渾身就像被綁著鉛球一樣,根本無法動彈,想張嘴嗓子也是啞得說不出話。

頓時氣得抬手捶打眼前的男人,現在她估計也就兩隻手還有點力氣。

季辰岩任由她發泄了一通,才伸手去摸她的臉,然後傾身吻了吻她。

他的吻很親很淡,和昨晚完全不一樣。

薑穗寧好氣啊,他這個壞人,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糖。

“能起來嗎?”季辰岩看了一眼手表,“要是不能,我就讓陳秘書晚一個小時出發?”

“能。”

薑穗寧爭強好勝的心又來了,憑什麼昨晚累的是他,自己還一副虛弱的樣子,顯得自己很弱似的。

從來就聽過累死耕牛,沒有耕壞田的說法。

今天必須起來。

季辰岩看她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來了,都能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

不過知道她累狠了,沒有招惹她,直接走到她的那一側坐在她旁邊,伸手把人抱了起來。

然後轉身去衣櫃幫她找衣服。

當薑穗寧看著自己那件黑色蕾絲內衣被放到背麵的時候,也顧不得酸脹無力的雙腿,趕緊跳下床,“我自己來。”

結果雙腳才剛沾著地麵,整個身子就一軟。

季辰岩伸手把人接住,放置在床沿上,“是疼嗎?”

薑穗寧氣得又推了他一把,臉紅的不行,睫毛也顫抖的厲害,咬著唇說:“我疼不疼,你不知道?”

季辰岩這會兒倒是心疼了,低聲說:“等會兒在車上我給你揉揉。”

薑穗寧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滿嘴葷話的男人,“你胡說什麼?車上還有司機和陳秘書。”

“嗯?”季辰岩倒是不明白她的話。

不過也就幾秒,立刻就明白有人又想岔了,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歎息一聲道:“穗穗啊,我說的是揉腰。”

薑穗寧突然覺得自己脖子有點僵,推開季辰岩直接倒進了柔軟的背麵裡。

神啊,彆人都是下凡來曆情劫的,她是下來曆社死劫的嗎?

季辰岩怕人捂壞了,伸手去抱她,小姑娘扭動著身體不讓他碰,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我不活啦……?”

不過話音都還沒落地她又突然坐了起來,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把換下來的床單給劉阿姨洗了?”

媽呀她的臉不僅丟在季辰岩這裡了,以後劉阿姨那裡她也抬不起頭了。

季辰岩一愣,隨即道:“彆擔心,床單是我早晨起來洗的。”

薑穗寧終於好過了一點,不過忍不住看了男人一眼,在這方麵她可能不認輸都不行,他竟然還有力氣早晨起來洗床單,簡直不是人啊。

今天因為要離開,中午的午飯比較早,薑穗寧下樓的時候午飯已經擺在桌上了。

劉阿姨見薑穗寧下樓就關切的問:“小薑同誌,你身體好點了嗎?這怎麼臨出發還感冒了啊?”

薑穗寧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臉不紅心不跳,肯定是因為自己起不來,撒謊騙劉阿姨說自己生病的。

她剛要解釋一句就聽季辰岩說:“沒事了,就是嗓子有點啞,少說話就好了。”

如此劉阿姨就放心了,說:“那就好那就好,要不然這天寒地凍的出門可遭罪了。”

薑穗寧氣得伸手在季辰岩背後悄悄擰他,這個老男人怎麼這麼不知羞啊。

她那個勁兒和撓癢癢似的,季辰岩眉頭都沒皺一下,不過還是把她的手按在手心裡揉了揉,“先吃飯,你應該餓了。”

薑穗寧瞪了他一眼,突然壞心的用手指撓他手心。

撓完就想抽回手結果這男人看了她一眼,直接把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還玩不玩?”

薑穗寧被他這麼明目張膽的做法嚇得呆住,還好劉阿姨去端飯了,趕緊小聲說:“不玩了不玩了,你快放開我。”

“我是誰?”這男人還得寸進尺了。

知道薑穗寧又菜又愛玩之後拿捏她簡直不要太簡單。

“季辰岩。”薑穗寧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他,雖然家裡隻有劉阿姨,但是她依舊慫啊。

季辰岩不放開她,又要低頭親她,“昨晚不是這麼叫的。”

“老公老公!!”

薑穗寧昨晚被這人逼著叫過,明明並不是這麼年代的稱呼,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就非要聽。

季辰岩終於滿意了,但是並沒有放開她的手,依舊親了一下才說:“這麼乖,獎勵你的。”

“你……”臭流氓。

結果劉阿姨正好出來,問:“小薑同誌怎麼了?”

薑穗寧咬著唇不說話,季辰岩依舊替她解釋,“不小心碰到手。”

劉阿姨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提醒道:“小薑同誌,要小心些啊。”

薑穗寧這次乖了,“嗯”了低著頭不再說話。

她慫慫的樣子惹得季辰岩輕笑出了聲。

吃飯的時候她特意不挨著季辰岩坐,他倒是沒說什麼,幫她添湯夾菜。

剛吃過飯陳秘書就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張賀,他會留在部裡,處理工作的同時還要兼顧幫著照顧領導的家裡。

季辰給他交代一些家裡的事情,薑穗寧站在一旁,劉阿姨在給她羅列要帶回家的東西。

他交代事情的時候聲音清清冽冽,思維清晰,句句都是重點。

整個人嚴肅又認真,身上自帶的氣場讓兩個秘書都隻能埋頭點頭。

薑穗寧忍不住心裡吐槽了一句,假正經。

結果剛吐槽完,男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那眼神總有一種他聽出自己心裡的話一樣,嚇得她趕緊低頭假模假樣的整理劉阿姨準備的東西。

季辰岩看她猶如驚弓之鳥,眉峰挑了一下,不過隨即想到她剛才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眉眼彎了彎。

他這莫名的溫柔把兩個秘書嚇了一跳。

張賀和陳輝對視一眼,各自又把頭轉開。

陳輝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薑穗寧,立刻聯想到領導看的方向和剛才的笑,頓時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其實細看薑同誌也就漂亮一點啊,眼睛大一點,皮膚白一點,年紀小一點,怎麼就把領導迷得五迷道的。

“陳秘書。”

他都還沒來得及心裡吐槽自家領導一番,就聽到了領導召喚的聲音,趕緊回頭端正的站著,“領導。”

“出去把車擦一擦吧。”

季辰岩的聲音很淡,聽不出太大的情緒,明明是商量的話語,卻透著不容反駁的語氣。

陳輝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最敬重的領導,無法想象這麼溫暖的環境,他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但是他能拒絕嗎?當然不能,從進軍營開始他們接受了第一次訓練就是執行所有命令,“好的。”

陳輝做秘書十來年了,第一次被安排去擦車,怎麼都覺得憋屈。

劉阿姨聽季同誌要安排人擦車,趕緊去廚房幫陳秘書打了一盆熱水,說:“天冷了,用熱水好點。”

陳輝覺得心裡皸裂的心又被劉阿姨的熱水撫平了,抬眼正好又看到了薑穗寧,然後隨即就看到領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頓時明白自己為什麼被安排擦車了,默默的歎口氣端著盆子出去了。

張賀沒明白陳秘書怎麼就突然被罰了,對領導的安排更是言聽計從,不然露出絲毫懷疑。

季辰岩安排好家裡的事情,就帶著薑穗寧出去了。

劉阿姨準備的東西被張秘書悉數提上了車。

薑穗寧出門看著儘職儘責擦車的陳秘書,其實她是不明白季辰岩為什麼在即將出發之前擦車的,這出門不就臟了嗎?

不過她覺得這種事領導肯定有領導的安排。

就是苦了陳秘書了,看來秘書這個活也是不好乾的。

“陳秘書辛苦啦。”

薑穗寧走過去看著陳秘書雙手都凍紅了,聯想起了自己的社畜歲月,頓時露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來。

“不辛苦,命苦。”

陳輝認命的把車窗最後擦了一遍。

聽聽這熟悉的話語,頓時讓薑穗寧找到組織的感覺,想跟陳秘書對一下暗號,結果她都還沒說話,陳秘書端著盆轉身就跑了,留下一陣涼風。

“怎麼不上車?不冷嗎?”季辰岩走出來看著薑穗寧還站在車邊,幫她打開了車門。

“上不去。”

不是薑穗寧矯情,要是以前她自己是可以爬上去的,今天一抬腿,很疼,不止腿疼。

季辰岩心領神會,把她抱上車。

趁著司機還沒上車,季辰岩附在她耳邊小聲說:“我已經讓人送了藥過來,晚上到第一個駐地的時候,我給你上點藥。”

薑穗寧愣了一下,瑩白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她自己都感覺周圍有一團火氣。

偏偏季辰岩一臉端正,仿佛這是很嚴肅的問題。

“你不要胡說。”

“怎麼就胡說了?不是疼嗎?”

淦,薑穗寧不想理他。

陳輝放下盆子出來就看到了自家領導抱著薑同誌上車的一幕,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這一次跟著領導下駐地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拉著一旁的張賀道:“這次要不我留在部算了,你看這天寒地凍的,你跟著領導去暖和的南方,聽說南城那邊姑娘長得都十分漂亮,你也彆說這麼多年哥哥不照顧你,這個好機會給你換換?”

張賀暫時沒說話,看了陳輝一眼,一板一眼的說:“陳哥,我還年輕找媳婦兒這事還不著急。”

陳輝:……

說誰年紀大呢??

上車後薑穗寧本來一開始還很端正的坐著,但走了一會兒局堅持不住了斜斜的靠著季辰岩。

季辰岩則一下下的幫她揉著腰。

陳輝真是不忍心打破這和諧的一幕,不過沒辦法他還有工作。

隻得迎著頭皮彙報工作上的事情,好在領導還沒色令智昏。

在工作上一點不含糊。

當說到京市事情的時候,陳秘書想到了他們即將要到的駐地,“領導,姚部長和他的愛人正好也在鳳泉駐地那邊,說是咱們過去想見見您。”

“姚部長怎麼到鳳泉了?”

“好像因為他家孩子的事情,說起來姚部長那天給秘書部來電話的時候,提到了……”陳輝剛要說話,又看了一眼半躺在領導身上的人,不確定這事兒要不要說。

“提到了什麼?”

“領導您大哥的事情。”陳輝見領導的眼神並沒有製止他說,也就放心的說了。

薑穗寧本來昏昏欲睡,她發現聽季辰岩說話很容易睡覺,他的聲音似乎帶著讓人安心的特質。

隻是迷迷糊糊之間就聽到了陳秘書說季辰岩大哥額事情。

她可是全書看完的人,季辰岩不是獨生子嗎?什麼時候冒出一個大哥?

瞌睡一下就跑了,睜開眼但是沒動,靜悄悄的聽著兩人接下來的話。

季辰岩注意到懷裡的人已經醒了,低頭看了她一眼,揉著腰的手沒停,“怎麼了?”

這話是問陳秘書。

“姚部長說您大哥可能還活著。”

陳秘書的話讓季辰岩停了手裡的動作。

薑穗寧注意到男人整個情緒氣壓低了兩度,嚇得她都不敢動了。

心思也在跑馬,季辰岩有大哥這事兒她不知道,大哥還活著這事兒她也不知道。

她是看了一部假書吧?

突然她想到一個事情,季子書該不會是季辰岩大哥的兒子吧?

不過既然是他大哥的兒子,又為什麼要說是他的兒子,還有會對外宣稱他和馮佳結婚了。

這層出不窮的劇情,讓薑穗寧來勁兒了,想坐起來,結果還沒動就被季辰岩給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