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就不考核了嗎?而且一來就接手陳秘書的工作,萬一他並不適應呢,做不好呢?”
“知道他是誰嗎?”季辰岩看著薑穗寧認真的模樣把資料全部裝進檔案袋,又把照片全部扔了進去。
薑穗寧問:“是誰啊?”
“老領導的兒子。”
“啊,萬叔叔的兒子?”薑穗寧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又問:“不對啊,萬叔叔姓萬,你的新秘書叫宋聞野啊?”
“自己改了名字,跟他媽姓,要跟他爸斷絕關係。”季辰岩想到這個小十多歲的弟弟也是頭疼。
老領導自己拿不住了,直接扔到了他這邊,說是馴不好就彆讓他出三部。
薑穗寧沒想到萬明森這種人對兒子也沒辦法,“他和萬叔叔斷絕關係後來投奔你嗎?”
季辰岩笑她天真,“被他爸強行送過來的。”
“啊。”薑穗寧想到以前看過的電視,有些擔憂問:“那他會不會故意和你唱反調啊?”宋聞野啥身份啊,說起來這種人連他爸都能挑釁,估計不會把季辰岩放眼裡吧。
而且他還是萬明森的兒子,季辰岩也根本不能處罰他吧。
季辰岩刮了刮她的鼻尖,嘴角溢出嗤笑,“他敢。”
“季首長你這麼自信嗎?”
季辰岩俊眉一挑,湊到她耳邊,低沉的嗓音帶著刺兒似的刮過她的耳膜,“除了你,這輩子還沒人挑釁過我呢。”
“我也沒挑釁過你好吧?”薑穗寧想自己從來那天起哪天不是乖乖的。
季辰岩勾唇一笑,“是沒挑釁過,就是趁我睡覺把我身上摸了個遍。”
薑穗寧沒想到季辰岩這會兒還提這種陳年往事,想到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兒,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推搡了他幾下,“哼,那你有一晚突然撲過來是不是也沒睡著?害怕我碰你所以你假裝睡著了壓著我不讓我動?”
她是個遲鈍的人,當時反應不過來,季辰岩要不提這件事她都想不到這茬上。
“不然怎麼辦?天天晚上讓你作亂,我每天淩晨就去跑步嗎?”
薑穗寧突然壞心的問:“季首長,當時你怎麼做到跟貞潔烈女似的,現在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成天腦子裡都裝滿了那事兒。”
“我現在裝滿了什麼事兒?嗯?”
季辰岩邊說的時候手掌已經滑進她的衣服,撫摸她的肚子。
七個月的肚子又大又圓,沉甸甸的。
薑穗寧趕緊按住他的手,驚恐的看一眼書房的門,還好門是關上的。
不過這是書房啊,這多嚴肅正經的地方。
“不行,書房不行,你平常在這裡工作的,和辦公室一樣。”要在這裡做了什麼,薑穗寧以後都不太敢進這裡看書了。
“怎麼不行?”季辰岩說著把薑穗寧帶到了書架旁,讓她背對著自己,牽著她的手搭在書架上。
“穗穗是忘記當時在我旁邊偷看什麼了嗎?”
薑穗寧覺得這人太喜歡秋後算賬了,那個書她也就好奇看看嘛,這看和做能一樣嗎?
她聽得麵紅耳赤,回身想去推他,反被他扣住手。
就在她慌亂的時候,季辰岩壓著她抬手從書架抽了一本書出來,然後從背後抱著薑穗寧,把書放在她手裡:“這是梁姨給我的書,說是關於胎教的,今晚開始我們一起學學。”
薑穗寧:……
“所以你隻是想給我書?”
薑穗寧徹底沒臉了,頭都不敢抬。
季辰岩卻故作正經的點頭,“對啊,穗穗不然以為我要做什麼?”
他說完見薑穗寧不回答,還故意“哦”一聲,把聲音拉得長長的,“穗穗還說我腦子裡隻有那事兒,看來是有個小流氓才是噢。”
“還不是你誤導我?”薑穗寧梗著脖子不認輸,要說季辰岩沒誤導她,她不信。
季辰岩卻疑惑的問:“我怎麼誤導你了?”
薑穗寧直言不諱的說:“你讓我把手搭在書架上,從背後抱著我……”說著說著她也不好意思了,不敢繼續說。
季辰岩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來我的穗穗懂很多嘛,從哪裡學來的?”
他是發現了,薑穗寧確實很容易害羞,但對這方麵知識儲備似乎達到了頂峰。
薑穗寧咬著唇,不敢說以前圍觀過不少小電影和小文章。
“我聰明……悟性強。”
季辰岩被她逗笑了,“這方麵悟性強??挺好,便宜我了。”
他說完又接著說:“但是現階段你還是不太適應情緒各方麵波動太大,看看彆的清心寡欲的書。”
沒幾個月就要生了,他現在不敢有任何想法。
而且薑穗寧肚子比懷一個的要大的多,他自然更擔心。
心裡再大的邪火都得憋著,這種日子確實挺難熬的,就像薑穗寧問的那樣,為什麼以前可以清心寡欲,那是因為沒碰過她,也不知道這事兒的美妙。
當你嘗到糖的味道之後,就算是裹著毒藥也忍不住想張嘴。
但和她的安危比起來,他還是可以忍下去的,隻是會想逗逗她,慰藉那點作亂的心。
懷孕已經到後期,薑穗寧的雙腿開始水腫了,走路都變得有些發木了,鞋子也穿不進去了,婆婆嚴佩蘭特意給她換了舒適的布鞋。
久站久坐都不行,快下班的時候她感覺腳腫得難受,連布鞋穿著也不舒服了,索性把鞋子脫了。
手裡的工作也被主任劉姐安排到彆人手裡,讓她休息彆動了。
“小薑同誌,你還有多久生啊?”同事是個快四十歲左右的大姐,姓朱,才從地區上調過來沒幾天。
她來薑穗寧這邊辦公室拿資料,就看到主任在讓人分攤薑穗寧的工作。
她弟媳婦前段時間也生了孩子,從懷孕到生孩子就嬌氣的很,她十分不喜歡那個弟媳婦。
結果調過來有個同事更嬌氣,就腳腫一下,天天都能看半天,主任還基本不給她安排事情,她手裡的事情也都分配給彆的人。
薑穗寧靠在椅子上,這個新同事還是第一次主動找自己說話,她沒多想,說:“下個月中旬的預產期。”
朱姐一聽這不還有將近一個半月嗎?也不知道嬌氣個什麼勁兒,有些陰陽怪氣的開口,“哎喲要我說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就是嬌氣,我們以前生孩子前兩天都還下地乾活,你這還有一兩個月就啥也不乾啊。”
“朱姐,你命這麼不好呢,你真可憐。”
薑穗寧向來不會慣著彆人,她都被季辰岩關得無法無天了,她乾不乾活關她屁事,嘴巴這麼賤是吃你家飯了?
朱姐沒想到薑穗寧嘴巴這麼厲害,一句話懟的她啞口無言,拿著資料氣哼哼的出門了。
一出來就真好遇到來接薑穗寧的季辰岩。
她是地區婦聯的,不認識季辰岩,也不知道薑穗寧嫁的誰,不過這個年代對於穿軍裝的人都有些敬畏。
而季辰岩進來就直奔薑穗寧的位置,朱姐沒想到薑穗寧嫁的竟然是軍人,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就這種懶惰的人還能嫁軍人。
季辰岩進了辦公室,先問了兩句又蹲下幫她穿鞋子,穿好之後直接彎腰把人抱了起來,“你腳腫著就彆走路了,我抱你出去。”
薑穗寧以前還總覺得這樣不好,但這一次她看著還站在遠處的朱姐,伸手就抱住了季辰岩的脖子。
季辰岩沒想到今天薑穗寧這麼乖,猜想她是腳腫得太難受了。
他抱著她出去的時候,路過朱姐身邊,薑穗寧特意朝她挑了一下眉。
非常細微的一個動作,但季辰岩注意到了。
略帶挑釁的動作,他了解薑穗寧不是個喜歡挑釁彆人的人,冷冷的掃了一眼朱姐,是個生麵孔。
因為還抱著人,他也沒多說什麼,徑直離開了。
等他們前腳一走,朱姐就垮著臉拉著隔壁辦公室的同事問:“剛才那是誰啊?”
市婦聯沒多少人,都見過季辰岩,這段時間季辰岩隻要時間充裕都是親自接薑穗寧上下班,所以大家都認識的。
“東三部的季辰岩季首長。”
“薑穗寧是他媳婦?”朱姐不可思議的問。
“對,他們夫妻感情可好了,季首長非常疼他愛人的,自從薑同誌來這邊上班都是接上接下,沒懷孕的時候得空也親自來接。”
朱姐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句,“看不出來一個小姑娘還挺有手段嘛。”
“朱姐,話不是這麼說的,彆人夫妻和睦,有什麼手段啊,你可彆在小薑同誌那亂說話哦,要是傳到季首長那裡可不得了。”
朱姐是在地區做了大貢獻才破格調來市裡的,她一直覺得自己非常厲害,結果到了市裡發現自己做的那些事在這裡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她好不容易才來市裡肯定要樹立一些威風,本想著拿最年輕的下手,沒想到卻碰到個最厲害的。
不過她也不在意,反正她做了大貢獻,她還不信她們能開除她。
自從薑穗寧的腳開始腫之後,每天晚上季辰岩都會幫她兌熱水泡腳。
洗浴室凳子比較矮,他也不讓她進去了,每晚都把熱水端到床邊,讓她坐在床上,自己則蹲下給按腳。
今晚薑穗寧才把腳放進熱水裡,就忍不住“啊”了一聲。
季辰岩趕緊把她的腳提起來搭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試了一下水溫,緊張的問:“是水太燙了嗎?”
薑穗寧一手托著肚子,一手撫在肚子上,沒說話,表情有些難受。
看得季辰岩緊張的不知所措,還好薑穗寧持續的時間很短,幾秒鐘之後她才緩過神來,哭唧唧的說:“季辰岩,你的小寶貝們是不是在我肚子裡打拳啊,剛踢得我好疼。”
季辰岩起身把人抱到床中央,又把枕頭拿起來墊在床頭,讓她靠在上麵,“那我教訓教訓她們,怎麼能胡鬨呢?”
他可以把聲音放冷了一些,沒生氣但不夠溫柔。
薑穗寧又舍不得了,抱著肚子搖頭,“不不不,她們還小不懂事,不要教訓她們。”她自從能感到胎動之後對孩子的偏愛就愈發令人發指了。
季辰岩也舍不得訓他的寶貝閨女啊,這不是為了哄小祖宗嗎?
見她護著孩子,又放柔了聲音,坐在床沿上伸手撫著薑穗寧的肚子說:“那我不訓她們了,我和寶寶們說會兒話,讓她們乖一點不要總鬨騰媽媽。”
兩個孩子好像很喜歡爸爸,隻要爸爸摸著肚子說話,她們總是很歡騰,在肚子回應著爸爸的話,而且動作會變得很輕很輕。
季辰岩趁著空隙問薑穗寧,“今天門口那個是新同事嗎?好像還沒見過。”
“是,剛從地區調來了。”
“她人好嗎?”
“一點都不好。”薑穗寧想到朱姐的陰陽怪氣,本來她們所有同事都非常好相處的,結果就朱姐來了她都聽兩個人抱怨過,這個朱姐說話可討厭了,今天還來陰陽自己。
季辰岩聽了薑穗寧的抱怨,並沒有多說什麼。
等她休息好之後又重新兌了水給她按腳,直到她舒服了,他才收手。
第二天依舊把薑穗寧送到了辦公室。
不過季辰岩見薑穗寧進了辦公室,他又折身去了劉主任的辦公室。
他的小朋友自己都舍不得說一句,竟然被人莫名其妙的人說一頓。
昨晚忍了一晚上,越想氣兒越不順。
這段時間薑穗寧的難受他都看在眼裡。
本來不想讓她來上班,但又怕她在家無聊,而且最近地區集體那邊又在提新的集體經濟改革,這事一直是薑穗寧在負責,她要過來跟進事情進度。
她懷著孩子做這麼多事情,還被指摘她的不是。
劉主任沒想到季辰岩一大早就來找自己,當聽了他的話,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季辰岩冷冷道:“我聽說她能調過來是因為救了好幾個落水的孩子?”
劉主任忙不迭的點頭,說:“是的,她一個人救了三個落水的孩子,聽說當時情況很危急,要不是有她,三個孩子都沒了,她自己被水衝了好遠,最後在下遊抓住了了岸邊的蘆葦才沒被衝走。”
“當時那三個孩子怎麼落水的?”這個時節根本不熱,甚至河水還很涼,三個孩子都不足十歲,跑去河邊乾什麼?而且都是女孩兒,本就不是貪水的孩子。
他這話把劉主任問住了,支吾了兩聲,“聽說孩子們是被一個瘋子嚇到,跌進河裡的。”
季辰岩沉著臉沒說話,頓了一下,“算了,我會再讓人去查一下,最近劉主任把她換個地方,我不想她天天去找薑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