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拿著書走進教室的時候嚇了一跳,平時隻有三十個人的班級,今天把整個階梯教室坐滿了。顧染粗略掃了一眼,這裡起碼六十個人。
“……”
顧染也沒問題,先點了名,確定該上課的一個也沒跑,多出來的他也不管了,打開課件開始講課。
顧染上課雖然稱不上照本宣科,但也並不生動形象,該講解的時候講解,該做題的時候做題。
小顧老師長身玉立的站在講台上,戴一副銀邊眼鏡顯得臉隻有巴掌那麼大。轉身寫板書的時候,在座的女同學黑板也不看,就盯著他的屁股。
“我們講下一個遞推式……”
顧染轉過身來,把粉筆丟在講桌上:“你們拍照我都忍了,能不能把閃光燈關一下?”
下麵有學生說道:“顧老師,馬上下課了,咱們彆講新內容了,改課後提問吧。”
顧染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也不剩兩分鐘。講不完乾脆也彆講了:“問吧。”
後來有個女生大膽舉手“顧老師,這個聽起來很枯燥,要是生動有趣一些就好了。”
顧染說:“你想聽生動有趣的課就不該坐在這兒。”
另一邊也有同學問道:“顧老師,您代其他課嗎,比如滑冰。”
顧染頭也不抬:“我不會滑冰。”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學生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忽然,角落裡又有人說道:“顧老師,您屁股這麼翹是怎麼練出來的?”
“天生的。”
“……”
當天中午,顧染講課的視頻就被發在了網上。退役快半年的顧染又一次登上熱搜。
“顧老師好帥,是我喜歡的禁欲係男神!”
“顧老師講的什麼,我聽不懂。”
“講的算法設計,聽不懂就對了。”
“我想知道顧老師下次上課是什麼時候,哪間教室,聽不懂我也要去。”
“顧老師不會滑冰,但是拿了十五枚短道速滑的冬奧會金牌。”
“屁股翹是天生的,隻能看,不能摸。”
“誰說小顧老師上課枯燥,隻要是他站在講台上講課,我就覺得生動有趣。”
“……”
上午,短道速滑國家集訓隊滑冰館。隊員們已經換好裝備來到冰場。
程森布置完今天的訓練計劃,隊員們正準備散開,徐清卻把大家叫住了:“稍等一下,趁這個時候給大家介紹一位新成員。”
程森說:“我們隊加入了一位新的執行教練,大家歡迎。”
大家一邊鼓掌,一邊往冰場的入口看過去。池朗正在對一旁的林嘉熙說:“希望是一位年輕的漂亮小姐姐。”
林嘉熙點點頭:“是挺年輕的,還很漂亮,而且咱們都認識。”
“啊?”池朗抬頭望過去,人已經滑到了他們跟前,池朗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大喬!”
孟語喬淡而涼的看了他一眼:“你叫我什麼?”
“……”池朗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孟……孟指導。”
孟指導人狠話不多,一點也不講同門情誼,先拿池朗這個老隊友下手,一上午時間,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訓練結束之後,池朗立刻給顧染打了個電話:“顧小染顧小染,咱們隊裡今天來了一位新的執行教練,你猜是誰。”
顧染剛吃完飯,準備回宿舍睡一覺,走在校園裡還挺悠閒:“喬妹。”
“我去!”池朗在電話那頭表示很驚訝,“你怎麼知道?”
“他昨天來學校找我,我倆吃了個飯。”
池朗在那邊陰陽怪氣:“他昨天剛回北京就去找你,你倆什麼關係?”
顧染雲淡風輕的說道:“就是你想的那中關係。”
池大力在電話那頭誇張的哼了一聲:“我吃醋了!”
“吃唄,多吃點。”
“……”
跟他鬥嘴,池朗沒贏過,適時的轉移話題:“小染,你說我以前是不是得罪過大喬,他現在當了教練,開始公報私仇。”
顧染嗯笑一聲:“你想多了,你要是敢得罪他,他當場就揍你了。”
池朗在電話那頭嘿嘿笑兩聲:“哎呀,我這不是想你了,找個借口給你打電話。”
顧染說:“你少惦記我。”
池朗哀歎一聲:“你要是不退役,咱們幾個又能天天呆在一起。”
顧染大笑:“得了吧,我可不想天天被孟指導訓得跟狗一樣。”
中午吃飯的時候,程森端著餐盤坐在徐清對麵,發現他一直盯著手機,露出老父親一般的笑容,便問道:“看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徐清頭也不抬:“看我兒子。”
程森大驚:“啥時候的事兒,我咋不知道?”
徐清把手機屏幕亮給他看,是熱搜上顧染講課的視頻:“這不就是我兒子。”
程森看了一眼,立馬改了口:“你兒子可真棒,現在都開始給大學生講課了。”
徐清說:“那可不,退役半年,整天在學校呆著。學生偷拍個視頻,立馬就能上熱搜。”
程森笑道:“咱兒子長得好,招人待見。”
徐清強調:“是我兒子。”
“啊對對對,你兒子,你兒子……”
徐清問他:“新賽季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慌不慌?”
程森反問:“慌什麼?”
“沒有我兒子,你就不怕成績和往年差太遠。”
程森埋頭吃飯:“怕有什麼用,他們這一批運動員遲早都要退下去,現在小高他們幾個還在,成績應該不會太難看吧。”
成績確實沒有太難看,池朗、高梓逸和林嘉熙三個人在各自的主項上麵還是具有一定奪冠實力。但是沒有了顧染,中國隊也就失去了這麼多年來在男子個人項目和接力項目上的統治力。
一整個賽季下來,他們雖然也拿了幾枚金牌,但丟掉的更多。兩項接力賽,更是沒法和以前相提並論。
2000米接力倒還好,拿了兩枚金牌,男子5000米有幾次連前三都沒進。
到了第二年的世錦賽,他們隻有高梓逸拿到了一枚1500米金牌,連2000米混合接力也隻拿到了銀牌。
回國的飛機上,徐清問程森:“今年這個成績,回去你要怎麼跟老宋交代?”
程森聳了聳肩:“沒法交代,隻能物色好的隊員慢慢開始培養,實在不行,大不了我辭職不乾了。”
他想了想,又說道,“要不把小染再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