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莊上,妃子鬼正在生悶氣。
“為什麼托夢隻能以入棺材前的本來樣子托?我死得那麼不體麵,被我托夢的人豈不是不願聽從我的要求?不對,我之前給我兒子托,他也沒覺得我醜啊,為什麼到了孫子這——”妃子鬼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是想要一對金釧,你看我這手上空落落的,多難看啊。”
剛剛編完“馬錫律與太子不可不說二三事”折子戲劇本的才女鬼默默從旁邊飄過,直接無視了撒潑的妃子鬼。
“劉才女,你為什麼不理我?”她飛上去搶了才女鬼的書,擋在她麵前一瞬不瞬看著她。
妃子鬼很漂亮,巴掌大的臉,嫣紅欲滴的絳朱唇,再加上那雙含水的眸子,人間絕色,也怪不得上任皇帝要納她為妃,若她是男人,絕對受不住這般攻勢。
可惜她不是,她是女的,所以在這短短幾十秒內,才女鬼腦子裡已經有了“霸道妃子帶球跑”折子戲的雛形,她聽殿下提過,有一類很受百姓歡迎的文學就叫這個名兒,若是當初妃子鬼硬氣一點,不貪戀皇宮裡的珠寶美衣,她應該就成為了這類人。
當然如果她將孩子打掉,那就又是另一個類彆,好像叫——
才女鬼回想片刻,對,叫“我和男二哈皮恩德”。
但是哈皮恩德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殿下創造的詞?
殿
下總是有各種奇思妙想,她可真自愧不如,要她說,當什麼皇帝,當世大儒才該是殿下的追求。
才女鬼思緒飄遠,妃子鬼又華麗麗地被無視了,恰巧這時狀元鬼飄過,她立刻衝上去告狀:“童狀元,劉才女她欺負我,你要幫我報仇啊。”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才女鬼睜著漆黑的眸子幽幽地望著她,那雙眼睛裡似乎含著無限意味。
妃子鬼莫名覺得背心微涼,明明她是鬼,應該沒有這種感覺的。
才女鬼看了妃子鬼一眼,又看了看狀元鬼,此刻她已經將先前的兩個折子戲劃掉,轉而改成了“虐戀情深之新科狀元與當朝皇妃的愛恨情仇”,她要讓妃子鬼知道,用筆杆子的鬼不是她得罪的起的!
眼見著才女鬼快要冒出黑氣,狀元鬼連忙打圓場:“玩笑而已,劉才女莫氣,妃子鬼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妃子鬼:......我的小本本呢?拿來我要記上!
才女鬼黑氣稍微收斂,朝兩人一笑,又回去編戲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狀元鬼心頭那絲不安消餌,微微鬆了口氣,轉頭就看見妃子鬼虎視眈眈的眼神。
“你剛剛居然說本宮蠢!”
難道不蠢嗎?狀元鬼心道,這就是死得年輕的壞處,交流起來都這麼困難。
算了,還是糊弄一下。
狀元鬼轉而說起妃子鬼關心的另一件事:“你不是想問為什麼你這幾次托夢那麼醜嗎?”
妃子鬼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是啊是啊,究竟怎麼回事啊?”
狀元鬼:“因為上次給皇帝托夢時,殿下知道,所以他幫你做了點手腳,讓你在彆人的夢裡依舊是美人。”
“那這次——”妃子鬼皺眉。
那這次為什麼殿下沒有給她做手腳呢?
妃子鬼下意識看狀元鬼。
狀元鬼輕咳一聲:“你仔細想想你做了什麼事?”
做了什麼事?
妃子鬼陷入了沉思,她不就是想要點首飾於是搶了小鬼的活嗎?原本殿下是讓那個小鬼給孫子托夢的,所以,殿下不知道她搞了事情,也不知道她大公濟私、暗度陳倉......
她不會壞了殿下的事吧......
事實證明,妃子鬼是個能歪打正著的奇妙存在,當天夜裡,東南將軍馬錫律的府邸走水了。
據說火勢巨大,燒紅了半邊天。
祁淮帶著幾隻鬼站在後山頂,這裡可以清晰看見京城飄起的黑灰色煙塵,正逐漸隨風往遠處而去。
小鬼們都不敢離火太近,於是隻遠遠地圍在府邸外麵,透過他們的視角,完全了解不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狀元鬼站在祁淮身邊,時刻注意自家殿下的臉色,眼見著他眉頭越皺越緊,然後——
打了個噴嚏。
祁淮有些鬱悶:“什麼奇怪的味道,煙塵飄過來了嗎?還是天涼了我感冒了?不應該啊。”
狀元鬼:……好吧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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