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軍師?”左岸之敏銳抓住了這個字眼。
獄卒嘿嘿笑:“這你就不懂了吧,要不是戰王妃,我們最後一場戰役還不可能勝得那麼輕鬆嘞……”
左岸之靜靜聽著獄卒的講述,手漸漸抓緊了身邊的稻草,等獄卒講完,他才忽然問道:“戰王妃為什麼這麼做?是因為東午有人負她,對嗎?”
獄卒一愣,搖頭哈哈大笑:“才不是嘞,好像是因為東午殺了她全家,戰王妃這麼優秀的女人,怎麼會有人負她呢?要是真有,那人估計腦子有毛病。”
左岸之:“……”
哈哈他確實…腦子有病。
……
左岸之死了,死在了行刑前,獄卒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凍硬了,仵作解刨屍體,發現是餓死的。
昔日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落得如今這個下場,還真是讓人唏噓。
西擬國都城一處小院裡,女子剛得到這個消息,盯著杯中酒發神。
她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心愛的人死了,而她還得帶著他們的孩子努力活下去,她明明記得當時皇帝舅舅答應她不再攻擊東午,如今為何卻又變了卦?
她在等一個答案,也在等一個人,一個十年未見、本該死在五年前的人。
時間也不知過去多久,小院的門開了,丁悠然慢慢走了進來。
她緩步走到女子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佳玟郡主,一彆經年,近來可好?”
佳玟愣住了,近來可好?她家破人亡了她還問她近來好不好?
世間哪有這樣可笑的事。
佳玟抬起了頭:“岸之死了,你毀了我們的家。”
她這樣說,丁悠然居然有點想笑,這得是何等沒臉沒皮的人,才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十三年前,你毀掉了我一個家,五年前,你毀掉了另一個,你怎麼會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呢?”丁悠然在麵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以為你還是曾經的西擬郡主嗎?在你出賣情報投向左岸之的時候,你就再也不是了,佳玟,你現在是叛徒啊。”
她一字一句,字字鏗鏘。
院中一時寂靜,佳玟怔住了。
世事何其可笑,這不大的小院裡,一個是東午的叛徒,一個是西擬的叛徒,俱都家破人亡。
這又算不算是報應呢?
佳玟沉默良久,忽然道:“你現在是戰王妃,是你動搖了戰王的停戰觀念,蠱惑他上奏去進攻?”
丁悠然看她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為了一個男人,放棄郡主身份,去做一個奸細,值嗎?”
佳玟愣住了。
丁悠然也不指望她回答,她站了起來,帶著自己的人回去。
佳玟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
十三年前她對左岸之一見鐘情,自此放棄郡主身份,甘願做一個奸細,後來為愛叛變,自此成了叛徒,現在西擬攻破東午,皇帝念著血緣親情留下了她的命,卻也不允許她離開這間小院。
像一隻籠中鳥一樣活著,和死了相比又有什麼區彆,說不定還更痛苦呢。
上馬車的時候,丁悠然歎了口氣,她這一生命途多宕,若不是當初那個小店的忘情水,她說不定都想不開死掉了,又怎麼可能有如今風光的一切。
想到這,她喊來自己的侍女:“你去找一家店,就在西擬和東午的邊境,名字叫——”她仔細回憶,那日的記憶已經不清晰,隻依稀記得薄霧散去,匾額上刻著幾個大字:“問世間情為何物,似乎是叫這個名字。”
然而直到丁悠然撒手人寰,她的人都沒有發現這樣一家小店的蹤跡。
五年時光很長,祁淮早把這樣一件事拋在腦後,他睡了一個大覺。
對於這個世界的神仙而言,一覺百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祁淮弄了個程序化的分.身來處理姻緣事宜,本體直接睡了千年,他本打算繼續睡下去,然而府邸的禁製被觸動,有人偷家了。
祁淮瞬移回家時,整個禁製已經完全被破壞,小偷已經離開很久,他直接時光回溯,發現千年前他撿回來的那朵綺羅帶著他分.身的法器牽絲跑掉了。
牽絲能夠牽引姻緣線,得該法器者可以代替月老行事。
而且如果她作惡,天道也會將一部分因果算在他頭上。
少有地,祁淮生氣了,早知道當初就把她練成丹藥了,要不是他心軟,哪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