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想,便又再次投入豐收的喜悅中,一部分趁著新鮮煮掉,另一部分曬成魚乾。
返程的日子裡,所有海盜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們似乎忘記了這樣的魚肉,究竟是建立在怎樣的犧牲上。
或許,人類在他們眼裡隻是換取食物的物品而已。
距離航程結束還有一日的時候,碼頭在望,海盜首領站出來說,隻剩下最後一天,他們應該把剩下的魚乾分完。
這日眾人大吃特吃,感覺肚子漲漲的,有點撐,頭腦也發昏的緊,他們明明也沒有喝酒,可就是覺得眼皮在打架。
“睡個香甜的覺吧。”輕淡的聲音如此訴說。
海盜們聽著這話,想起自己累了這麼久,確實該好好休息,他們就躺在甲板上,閉上眼一動不動。
老馬頭是最後一個閉上眼的,他合上眼皮前,總覺得眼前幻影重重,那個小祁的靈魂好像找了回來,糾纏上了老大,不過若隱若現,可能是他看錯了。
他閉上眼之際,灼灼的烈焰轟然塌陷,被船隊拖行的天歧海鯊骨架也化為星點消失,原本燦爛的白天轉瞬間化為星夜。
站在高台處的海盜頭領身形波動,麵部線條改變,化為一張清雋俊秀的臉。
祁淮看了看幾條船,船艙被拆了大半,全進了海盜們的肚子,除了被分屍的海盜頭領,其餘海盜都是撐死的。
海盜頭領的血肉裡沒有靈氣,吸引不了天歧海鯊,自然也沒有那所謂的骨架。
祁淮繞過甲板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進了儲藏室,把裡麵蜷縮著的男人拎了出來:“會用羅盤嗎?辨認一下方向,找北方。”
男人捂著眼不肯動。
祁淮無奈,隻好套了個幻境,讓他覺得自己身處在密閉空間裡。
“羅盤,北方。”
聲音再次響在男人耳側,然而這次他倒不害怕,乖覺地開始尋找。
祁淮又把黑刃的血紅芭比號弄了出來,他沒有管海盜們的屍體,帶著男人直接往北方走。
十天後,他們終於到了一個不大的渡口,剛一下船,兩人就被圍住了。
領頭的男人帶著個紅色方巾,三角眼,顴骨很高,他狐疑地打量兩人一眼,從袖口拿出了一個本子:“哪個隊的?”
祁淮不知道,正準備胡謅一個,身後的自閉症患者忽然開口了:“胡三隊的。”
紅方巾男人看他一眼,奇怪道:“就你們兩個人?胡三呢?”
這次自閉症患者沒再說話,祁淮很自覺地接了下去:“他們在後麵,拖著一條天歧海鯊的骨架,讓我們先回來。”
天歧海鯊?確實是胡三會乾的事。
紅方巾男人多看了這兩個麵生的人一眼,最後還是信了,他朝身後招招手,喊出一個嘍囉:“來,給他們測一下,看有沒有問題。”
嘍囉手裡拿著個紅色的測試石,抬頭看了看兩人,問他們誰先測。
自閉症患者往祁淮身後縮了縮,於是嘍囉看向了祁淮。
祁淮也不知道這石頭是乾嘛用的,更不知道怎樣才是正常的反應,一問黑刃,它也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生平第一次,祁淮吃了沒文化的虧,他想著要不直接跑掉算了,他這身體本就是死而複生,還換過那麼多次靈魂,說不定還真能測出一些鬼東西。
“快點,你們誰先測?”嘍囉說著就要來拉祁淮的手。
“那好吧,我先來。”祁淮無奈。
他手後伸,快準狠地抓住自閉症患者的手腕,再將其猛地扣上測試石。
嘍囉看見這一幕,驚怒交加:“你在乾什麼,你玩我——”他正準備大罵特罵,下一刻卻覺得眼前一花,兩隻手變成了一隻手。
口中的質疑聲不知不覺小了下去。
他揉了揉眼,顯然有點不敢置信。
祁淮眼中猩紅光芒微閃,死死按住自閉症患者掙紮的手,樂嗬嗬笑道:“開個玩笑,你看,他的手不是都縮回去了?現在隻剩下我的手了欸。”
黑刃看著這一幕默默閉眼,它主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越來越強了。
紅色的測試石什麼反應都沒有。
“算你過關,下一個!”嘍囉囂張道。
祁淮樂嗬嗬地鬆了自閉症患者的手,往旁邊退開,又將自閉症患者往前推了推,對嘍囉道:“他您就直接測吧。”
反正是通過。
等到兩人順利過了關卡,走在海邊小鎮的街道上時,黑刃才忽然道:“我想起了,那是最低級的測寶氣的石頭,能夠測出一個人的寶氣程度!”
“寶器?”祁淮想起曾經在川蜀養熊貓的日子,斷然道:“那我肯定不寶器,你不早說,你早說的話我就不用法則了。”
他最近經常使用幻境,搞得腦海裡那顆幻境的道則結晶都變了形。
黑刃震驚,這人身上有玄天秘境的寶物,還曾經擁有過神術卷,更彆提和他這種頂級神器有契約,他居然說他不寶氣!
這得是多麼離譜和臉大才能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