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言走在前，清歡回頭看杜斌斌，倆人啞語和手勢對話。
清歡指著傅一言：“他知道了？”
杜斌斌搖頭，“不知道啊。”
清歡在腦袋旁邊話了個問號：“那他叫我乾什麼？”
杜斌斌聳肩攤手：“不知道啊。”
“……”
清歡緊張兮兮的跟上傅一言，有點害怕傅一言知道唧唧棒2號是她。
期中考試的時候，傅一言毫無懸念的拿了全年級第一，她才拿了第四，她有自知之明，傅一言萬一套話，她恐怕會中套。
走著走著，清歡腦袋撞上他背，撞的她往後退開半步。
腦門疼，好像撞到他肩胛骨上了。
他肩胛骨怎麼那麼硬。
清歡低頭摸腦門，“傅一言你是故意的嗎。”
她正嘀咕，突然她兩隻手都被他給抓住。
他手好熱，掌心到指尖都好熱，清歡呆呆的看自己的雙手被他擺弄成了合十的姿勢，然後他滾熱的手掌包住她的手。
清歡的手背突然就熱了起來，不僅手背發熱，好像有種熱度直接從心裡上升到了臉上。
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握住手，她本來想象過自己第一次和男生牽手的感覺，卻沒想象過第一次被男生捂手。
不好意思，緊張，心跳也好快，心跳如雷鼓敲，還是速度節奏越來越快的跳。
她慌張的要抽開手，卻又被傅一言給緊緊握住。
清歡紅著臉抬頭看他，傅一言低著頭，短發蓬鬆柔軟，眸色認真，沒有之前玩世不恭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模樣。
他耳朵也還紅著。
清歡回頭看周圍，是在小賣部的側牆邊，人不多，但是也不好意思啊。
怎麼能讓他給她捂手呢。
清歡小聲說：“傅一言，你能放開我嗎？”
“不能。”
“……”
傅一言反複揉著她手背和手指尖，像是不停的要把他手上的熱度都傳給她，也像是在做摩擦生熱似的物理作用。
清歡再次試著抽開手，但又被他給抓住了。
清歡心跳的忽快忽慢的，雖然看到他在群裡說他不是在哄她，是在追她，可他又沒表白啊，沒親沒故的……
清歡有點委屈，“傅一言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啊。”
傅一言手握著她指尖，很認真的叫她，“許清歡。”
“啊？”
傅一言突然開口叫她全名，清歡一下子愣住了。
傅一言緩緩抬頭，“先和你道歉。”
清歡紅著臉不敢看他，隻低頭看著他的手，看E神好看的手。
“我拿走靳修給你寫的信，是我不對，我替你給他寫回信，也是我的不對。”
清歡心跳緊張。
傅一言很輕很慢的說：“但是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彆人給你送表白信吧。”
清歡傻了，心底好像還隱隱有什麼期待，“為什麼？”
“因為我喜……”
傅一言話說一半，被另一個聲音打斷，“許清歡。”
清歡像是做了壞事似的甩開傅一言，整個人僵直立正，“小叔我什麼都沒乾。”
傅一言：“……許教授好。”
許閒月拿著杯熱牛奶，走向清歡，眼睛眯的高深莫測的，“這位同學好。”
許閒月眯眼看清歡的手，又看清歡的紅臉蛋，“你們剛才，乾什麼呢？”
清歡：“……”
清歡大氣不敢出，不知道她小叔都看見什麼了，她悄悄看傅一言。
傅一言像被老師提問一樣，狀態神情自若，“許教授，我在給清歡暖手，她不會滑雪，也沒人陪她，一直在摔跤，地上雪涼，她手凍僵了。”
清歡好像做題突然被點醒了一樣，立馬說：“小叔你不是說好陪我的嗎，你半路就跑了，害的我摔了好多次，摔的我現在還疼呢。”
許閒月輕飄飄瞥她一眼，“我問的是你們剛才乾什麼呢。”
清歡：“……”
就，暖手啊。傅一言不是說了嗎。但她做不到像傅一言那麼坦然。
許閒月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都沒笑嗬嗬的，清歡懷疑她小叔追姑娘受挫了，她不敢再開玩笑，夾著尾巴乖乖巧巧的。
“小叔我錯了。”
“嗯，”許閒月的家長氣勢十足，“走吧，回家了。”
清歡像隻病貓一樣，低眉順眼的跟上許閒月。
她經過傅一言時，傅一言忽然伸手拽住了她手指尖，一瞬間像有電流一樣被電了一下。
她回頭看傅一言，傅一言正對她歪頭笑，眉眼笑的很溫柔。
前麵許閒月突然停下，“許清歡。”
許清歡忙甩開傅一言，快步跟上她小叔。
許閒月沒回頭的說：“你不知道老師的後腦勺都有眼睛？”
清歡：“……知道。”
一直坐上車後，許閒月把“家長在網吧抓到叛逆女兒談戀愛”一樣的架勢收了回去，敲清歡腦袋，“就不能等高考後再談情說愛？”
“……我沒有。”
“我瞎啊？我看不到你倆在那兒牽手？”
“……小叔你可以假裝自己瞎嗎？”
許閒月一腳油門一腳刹車，一腳油門一腳刹車的蕩悠，清歡認輸，“雖然碰了手，但是沒有談情說愛，真的……”
許閒月冷哼。
清歡試探的問：“小叔，你不喜歡傅一言啊？”
許閒月若有所思，“對他麼，心情很複雜。”
嬌嬌說喜歡男生，許閒月第一反應是尊重傅一言的取向，第二反應是傅一言這拒絕沒見過的陌生女生的借口還挺堅定。
可是又不舍得小侄女被那麼一個腹黑的斯文敗類給騙走。
他家小侄女那麼可愛。
許閒月抬手摸了摸清歡的腦袋，“乖乖，小叔和你說聲對不起啊，是不是摔的屁股都疼了？”
清歡借題發揮，委屈道：“都疼死了。”
許閒月歎道：“那怎麼辦啊。”
“你都放我好幾次鴿子了，”清歡聲音壓得老低，“好幾次了。”
“那小叔也沒辦法啊，”許閒月絲毫不覺得內疚似的說，“小叔下次若是再碰見熟人，還會繼續放你鴿子的。”
？？？
許閒月：“小侄女肯定沒有女朋友重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