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閒月越在後麵喊讓鐘繁星站住,鐘繁星越撒丫子跑的更快。
鐘繁星跑起來馬尾辮一顛一顛兒的,沒多久就把綁頭發的小皮筋給顛掉了。
披肩長發飄逸又漂亮。
但腦後突然掀起來一陣風,把腦後和臉邊的頭發全糊在了臉上。
鐘繁星煩躁的抓開臉上的頭發,差點撞到前麵同學,她踉蹌讓開,接著就是這個短暫停留,手腕被身後的人給拉住。
許閒月喘著氣說:“星星,我可是老人家了,彆跑了吧?”
鐘繁星還在和糊在臉上的頭發作對,腦門和鼻子上跑出了濕黏黏的汗,頭發粘到腦門和鼻子上,得一縷一縷的往下摘。
她瞥了一眼許閒月,也喘著粗氣嘀咕道:“你不追,我不就不跑了嗎。”
許閒月失笑,“那可不行。”
“?”
“不追上你,我哪能停下。”
“……”
這是鐘繁星在許閒月掉馬後,第一次和許閒月說話,真的就是感覺到他好像掉馬後就放飛自我了。
就是有種很不正經的感覺。
鐘繁星有一丟丟不想理他。
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不正經的老男人。”
許閒月耳朵尖,聽見她這幾個字,眯眼問:“你說什麼?”
沒想到他能聽到這麼小聲音的話,鐘繁星臉微紅,不說話了。
許閒月看鐘繁星不停的拽著那幾縷頭發,笑著抬手幫她拂開劉海,鐘繁星下意識向後躲開。
許閒月僵住兩秒,神色晦暗不明。
鐘繁星低頭抿了抿嘴,“許教授,您有什麼事嗎?”
恰逢鐘繁星躲避許閒月的動作,還有低頭躲避許閒月的視線,被她同學看到。
鐘繁星的一個男同學過來問:“鐘繁星,你,需要幫忙嗎?”
男同學看了看鐘繁星,又看了看陌生的男人,很正義的想要擋在鐘繁星麵前。
鐘繁星怕許閒月挨揍,連忙道:“他是……我爸。”
許閒月:“……”
鐘繁星硬著頭皮說:“他今年五十了,看不出來吧?”
為了讓自己的話很可信,鐘繁星話不自覺有點多,“他平常一天運動五個多小時,膝蓋都快運動壞了,我和我媽怎麼說他,他都不聽,哎,蘇翰河,你也可以讓你爸在家多運動試試,永葆容顏……呢。”
許閒月歪頭看這位蘇翰河,小夥子長相中等偏上,挺陽光的大男孩。
大男孩有點不好意思了,撓撓腦袋說:“我還以為鐘繁星遇到什麼事了,那個,叔叔好。”
許閒月進入角色非常快,且非常氣定神閒:“嗯,孩子你好。”
許閒月偏頭看向鐘繁星,“閨女。”
鐘繁星:“……”
許閒月輕笑,“爸和你說話呢,答應一聲啊。”
鐘繁星挖完坑把自己掉下去了,低頭答應,“……嗯。”
“走吧,”許閒月憐愛的摸了摸鐘繁星後腦勺,“爸和你談談你和那個不正經老男人戀愛的事。”
說著,許閒月對小夥子溫笑道:“蘇河海同學,我先帶我女兒走了。”
鐘繁星:“……”
她同學叫蘇翰河。
而且,不正經老男人是誰……
鐘繁星一會兒還想回去上課,許閒月沒帶鐘繁星走太遠,去她學校附近的小咖啡廳請她喝咖啡。
鐘繁星低頭晃著咖啡白瓷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相比較,許閒月淡定自若怡然自得,輕喝著咖啡,放下杯問:“說說你這兩周在想什麼吧。”
很像是學生被老師談話,鐘繁星低著腦袋說:“想透了你。”
“比如?”
鐘繁星抬頭瞥他一眼,在他英俊的臉上掃了一眼,低頭說:“你挺老的,還挺不正經的,也挺能撩閒的,還很腹黑。”
許閒月笑了,“我說,後麵的我不否認,‘挺老的’這三個字,我可不認啊。”
“以前我覺的你是成熟,”鐘繁星不避諱的小聲說,“特彆有成熟的魅力。”
“行,以前是成熟,現在就是‘挺老的’了,”許閒月倒是沒有不開心,臉上依然含笑,“然後呢?”
“然後,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樣。”
鐘繁星認真的看著麵前這個連眼睛都含情的男人,好像不認識他了,還很陌生,“就是覺的,我好像不太喜歡這個樣子的你。”
……
許閒月和鐘繁星聊過之後,唯一的進展就是互相加了微信。
許閒月習慣了對除了教學以外的事情,都不太認真,有點老玩世不恭的態度,但對於鐘繁星這丫頭,他得認真。
飯後,老兩口去樓下散步,許閒月坐在床頭,漫不經心的看著法語原著。
但是,看不進去,好像滿屏寫的都是星星兩個字。
不知道看了多久,許閒月收到清歡的一條微信,清歡語音說:“小叔,我認真的和你說哦,在這個時候,你一定要誠實和認真。”
許閒月不耐煩的回,“我還用你教?”
清歡撤回了消息,不理他了。
過了半晌,乖乖:“活該你單身這麼多年!!!”
許閒月按著眉頭反複思考,雖然不太想聽侄女的話,但也知道,她說的確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