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姐姐,屠廿六是不是中毒了啊?”
尹時清點頭,創口毒性之烈簡直前所未見,她摸著屠廿六的身子覺得像綿軟的泥。
柳十三緊張:“那你彆碰,趕緊過來!”
“我不是諭主了,無所謂。”
柳十三納悶,什麼毒還能隻毒諭主的?
“走吧,我們去找書七。”
書七是船醫,他的天權可以拔毒去病,在三十三連環水塢中頗受人尊敬。柳十三駕駛著大黑船一路狂飆,回到了連環水塢。尹時清扛著屠廿六衝進了書七的醫館裡,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扔。
書七是個小胡子青年,正坐在桌案後看醫書,一開始也沒看清尹時清扔了個什麼。等看清了之後,他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站到了桌上。
“夭壽啊,快把這玩意兒扔出去!”
“不能治嗎?”柳十三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毒啊?”
書七踮起腳在桌上尖叫:“染了權鴆你也敢往我這兒帶!快點拖出去!這個不能治!”
“權鴆?”柳十三有點疑惑。
尹時清沒理會書七,直接坐下喝了口茶,道:“這麼說吧,天權對諭主來說是有毒的,用得越多,練得越多,毒性就越深,到最後會毒發身亡。所以有人管這個叫‘權鴆’。”
書七還在尖叫,死活不肯下地。
柳十三捂著耳朵問:“我還以為隻要器活著,諭主就不會死呢。”
尹時清耐心回答:“權鴆不一樣,它可以繞開器直接殺主的。”
書七叫道:“這個創口,分明就是罪器,你們沒惹什麼麻煩吧?”
柳十三問:“權鴆怎麼殺的屠廿六?”
尹時清給她也倒了杯茶:“權鴆在諭主身上積累,與諭主朝夕相處的器也會逐漸染上,不過他們不會有什麼損傷。但是如果用身具鴆毒的器去傷害諭主,基本是見血封喉的。屠廿六就是被這樣的器給捅了一下。”
柳十三覺得不對:“那豈不是所有器都可以殺諭主了?”
地上的屠廿六突然一陣掙紮,身下冒出大片黃色泥水。柳十三乍一看還以為他失禁了,再細看,發現他整個人從胸口的創傷開始,正在逐漸融化成泥。
“罪器才可以。”尹時清忌憚地說,“諭主克製器,罪器克製諭主。”
書七哆嗦著哀求:“姑奶奶,把屠廿六扛出去吧,活不了了。他的天權是將自己化身為泥躲避傷害,權鴆自然是逐漸變成泥水,屍骨完全融化。”
柳十三好奇地問:“說了半天,罪器又是什麼?”
書七叫道:“就是麻煩!大.麻煩!天大的麻煩!”
“一般的器隻染自己諭主的鴆毒,而這種鴆毒通常不會對其他諭主起效。但罪器不同,他們經手過成百上千個天權極強的諭主,染了各種各樣的鴆毒,混合畸化,變成了沾之即死的恐怖權鴆。”
柳十三還是第一次聽這種事:“不是一器一主嗎?”
書七覺得她不弄明白是不會走的,於是連忙解釋:“對,按說應是一器一主的。這種無主又多主的器,就叫罪器。他們以權鴆強化自身,給那些實力不夠或者想要隱藏身份的諭主賣命。你想啊,有些諭主太出名了,器也特彆招人眼球,如果想偷偷殺個人,那不是一出手就滿城皆知了嗎?所以才要用黑貨,罪器殺起諭主來一刀一個準,還不容易暴露身份。”
說到這兒,他臉一黑:“所以你們到底從哪兒招惹了這麼個帶罪器的諭主?”
柳十三滿眼都是羨慕,一點也沒把他的話聽進去:“罪器這麼厲害,該上哪兒找啊?要是我也雇千八百個,那贏神選還不是跟好玩一樣?”
書七罵道:“呸,你也請得動罪器?還千八百個呢!你知道多少諭主的命才填得出一把罪器嗎?把世界上的諭主全殺光也沒有千八百個罪器出來!”
這時候地上的屠廿六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灘泥水。
書七強忍著惡心從桌子上跳下來,提心吊膽地說:“希望那位諭主殺一個解解恨就算了,彆找上我們這些老實人。”
柳十三回憶道:“那諭主是個小姑娘,十五歲左右,看著稚嫩,其實氣派大得很,看人都不用正眼的。罪器好像是個劍修,模樣俊,說話能氣死人。”
尹時清倒水的手忽然一頓:“十五歲的小姑娘和一個劍修?”
柳十三訝然道:“你認識?”
尹時清沉默半響:“我好像知道是誰了……那艘船往何方去?還能截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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