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身負師尊詔令,奉命前來追蹤逃犯。”白琅定定地看著白沉憂,“煩請扶夜峰稍作配合,莫要違逆。”
白沉憂沉默良久,再開口時又恢複了幾分客套的笑意:“這是自然,不知白姑娘要我們怎麼配合?”
這聲“白姑娘”聽來要多嘲諷有多嘲諷。
“我們追蹤之人藏身峰頂,或有一戰,還請將閉關那處的前輩都先弄走,比如雲華元君……”
“雲華元君早就死了。”白沉憂冷冷地說。
“早就死了?”白琅發現白言霜似乎也有點驚訝,他顯然是不知道這事兒的,因為他在的時候雲華元君還活著。
“你以為你們那位琢玉上人每年來這裡謁見雲華元君是為什麼?他有把柄在元君手裡,所以無時無刻不在意著她的安危。”白沉憂笑容鋒利刺骨,他又朝白琅走近一步,白琅本能地後退,但一看見白言霜在自己身前,又忍不住挺直了腰板。
白沉憂道:“雲華元君在靈虛門拿下不臨城之後不久便仙逝了,但我對外還是得說她重病,好好地在扶夜峰修養。因為隻有這樣琢玉才會投鼠忌器,暫時放下扶夜峰不管。”
“你居然跟我說這個……白沉憂,你也太過分了吧!”
白沉憂此舉可謂誅心。雲華元君的生死決定著靈虛門對扶夜峰政策,隻要這件事被琢玉知曉,那他定然會對扶夜峰下手。所以關鍵就在於白琅,看她願不願意為為扶夜峰隱瞞。
白琅氣得手抖:“我已經將身份立場挑明……你為何還是不放過我,非要陷我於兩難?”
“是你自己告訴我,當今之勢,上中下三路均為自刎,必須在局外做眼,誘出一條生機。如今我以你為眼位,就看你願不願意為我詐一線生機。”
白琅欲言又止,想了半天都說不出話。白沉憂看著她苦惱憤然的臉色,其實還是有點不忍。從她在荊穀的行為來看,確實能幫的地方都幫了。把她逼到這步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白琅不再多言,直接拂袖而去。白言霜跟在她後麵,拉著她的手寫道:“不要生氣。”
白琅都快要被氣死了。
她先把白沉憂放一邊,找到折流,又聯係上鳳擇枝,讓她帶小胖子一起上峰頂。
“公子期君同意了?”鳳擇枝好奇地問。
“他敢不同意!”白琅怒氣衝衝地說。她悶頭往山上爬,一路上確實沒人擋道。
鳳擇枝朝小胖子吐了吐舌頭,悄聲問:“她怎麼了?”
“餓了。”小胖子留著口水說。
鳳擇枝往他光潔的腦門上“啾”地親了一口:“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至峰頂,景色比想象中還更荒蕪。一眼望去,四下都是碑林劍塚,暮氣沉沉,衰喪的劍氣壓得人喘不過氣。這裡有很多前輩閉的是死關,不能破關而出就直接坐化。他們生前修為高深,所以死後劍氣凝聚不散,毫無意識地飄蕩在舊居所,很多年後才會散儘。
白琅被死氣沉沉的劍意壓得有些胸悶難受。
折流朝她伸出手,輕聲道:“白言霜在嗎?不在的話你可以牽著我。”
白言霜本來是在的,但是他這話一說完就不在了。
爹你不能這樣……你變了你知道嗎?
折流直接牽起她,食指若有若無地搭在她動脈上,感覺到她心跳正在加快。
“還是很難受嗎?”他微微側頭,說話聲離她耳朵很近,呼吸拂在她發上。
“沒有……”白琅緊張地說,“你放開我我說不定就不會胸悶了。”
“咳咳。”鳳擇枝清了清嗓子,“我們分開找?”
白琅連忙說:“好好好我跟你一起……”
鳳擇枝乾笑一聲:“那算了,還是一起吧,核桃難分。”
鳳擇枝是照著核桃找的,白琅卻是奔著雲華元君閉關之所找的。她也想知道琢玉到底有什麼把柄在人家手裡,說不定這就是以後製勝的關鍵呢。
雖然她們倆目標不同,但最後還是在同一個地方停住了腳步。
那是一座墳塋似的土包,土包側麵有洞,顯然是有人解不開禁製,隻能強行破壞進入。新挖的泥堆在旁邊,來不及收拾,躲進這裡的人非常倉促,破綻百出。白琅從那些土堆裡翻出一塊不臨城玉牌,背麵有“雲華”二字,看來這裡就是雲華元君曾經的閉關修養之所了。
逃脫的庇主藏進了雲華元君的閉關之所。
雲華元君握有琢玉的把柄。
白琅開始懷疑這個把柄與魔選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手機碼的,我儘力了。明天出差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