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1 / 2)

全場死寂。

這……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啊?

雖說好像確實是範婉姝率先碰瓷,但喻寧這個吃瓜看戲的狀態怎麼也不能說是被欺負了吧?

相比之下,範婉姝的狼狽和何詩晴的無能狂怒,看上去倒更像是被欺負的那方。

就傅太太這個前一秒遊刃有餘,後一秒悲情告狀的切換。

誰看了不說一聲變臉絕活?

傅景時手臂一動。

喻寧順勢挽住他的手:“老公,你說句話啊。”

傅景時:“……”

從擺爛狂人到嬌妻文學,隻需要一聲“老公”的距離。

係統對著任務判定成功的結果,第三千八百零一次曬乾了沉默。

【……】

我看不懂這個世界。

傅景時垂眸看著喻寧。

喻寧絲毫不怵,目光平靜地同他對視。

她是標準的桃花眼,眼尾微揚,揚起腦袋看人時這點弧度尤為明顯,迎著燈光在眼底灑下一片盈盈清泉,極易讓人生出深情的錯覺。

傅景時麵無表情地率先移開視線:“怎麼回事?”

這話聽著像是在問責。

孟太太見縫插針地開口:“喻太太一直嚷嚷著罵傅太太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淨說些胡話。”

範婉姝瞪大了眼,啞著聲音反駁:“我什麼時候罵她了?!”

孟太太捂著心口:“諾,就像現在這樣,氣勢可嚇人得很。”

範婉姝:“……”

喻寧靠在傅景時身邊看戲,嘴巴寂寞如雪:想念瓜子的第一秒。

她站姿鬆懈,腦袋略歪一點,披散的頭發就往傅景時的西裝上傾灑,柔軟無聲地依偎著。

分明沒有重量,卻不可忽視。

傅景時禁不住又看了一眼,眉心微蹙。

何詩晴辯駁的話都到了嘴邊,不經意瞥見傅景時的表情,頓時噤聲,什麼也不敢說了。

他們這些人和傅景時說起來是平輩,但沒有一個人是傅景時如今的掌權地位,自小又聽慣了他的標杆事跡,內心深處早就埋下了不敢冒犯的仰望種子。

要真把傅景時惹生氣了,就不是小輩間的小打小鬨了。

……他看上去,還真是要護著喻寧的。

黃太太正愁沒機會表現,跟著附和:“是啊,喻太太還威脅說要趕儘殺絕,聽著就瘮人。都是一家人,哪怕不是親生的,喻太太也不該這麼惡毒吧?”

範婉姝:“???”

範婉姝:“你放屁!我根本——”

黃太太:“對!就是這麼罵人的!”

範婉姝:“…………”

有那麼一瞬間,範婉姝覺得自己在做夢。

她定好的計劃明明是顛倒黑白,栽贓喻寧陷害繼妹。為什麼眨眼間,事情就變成她被汙蔑辱罵喻寧了?

這就是被陷害的感覺嗎?

酒莊主人全程注意著傅景時的反應,此刻站出來:“喻太太,這個慈善拍賣會的本意是奉獻愛心,你要是來鬨事的,請恕我這裡不歡迎你。”

範婉姝有口難言:“我不是、我……”

她倉皇地在人群中尋找,看到了後排一閃而過的喻偉忠,正想呼喚,喻偉忠就轉身過不見了。

範婉姝的心徹底涼了。

她做這件事沒跟喻偉忠商量過,要是成功了還好說,如今在所有人麵前丟了臉,喻偉忠是絕對不會出來幫她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麵對又是一回事。

同樣都是老公,差距怎麼就那麼大?

酒莊主人對趕過來的保鏢吩咐:“你們把喻太太請出去吧,讓她多吹吹夜風,好清醒些。”

範婉姝魂不守舍地被提溜起來,猛然想到還在看守所的女兒,奮力掙紮了兩下:“喻寧!你——”

然後馬上被保鏢扼住命運的後頸迅速拖走。

“嘶。”

近距離觀看這一幕的黃太太不禁縮了縮脖子,油然而生一股兔死狐悲的緊迫感。

好死不死,她腦袋一偏,正對上了傅景時幽暗的視線:“……”

後頸一涼jpg

傅景時隻是剛好想起來,這位黃太太就是給他公共郵箱發匿名郵件的那個人,助理把資料送到他眼前,他還差點沒回憶起這是哪號人物。

最終確定這人是衝著喻寧去的。

但拿他當槍使,還是這麼拙劣的手段。

傅景時並不愉快。

黃太太的老公叫黃雲奎,看到這一幕,還很驚喜:“你和傅太太搭上關係了?”

黃太太:“……”

她冷汗直冒,既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黃雲奎興高采烈地領著妻子過去搭話:“傅少,傅太太。早就聽說傅少新婚,兩位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嗎。”

傅景時不溫不火地應了一聲,冷淡的目光掠過黃太太,“但黃太太好像不是這麼認為的,前幾天還拍了組照片發給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黃雲奎迅速看向妻子:“什麼照片?”

黃太太沒想到連照片的事也暴露了,哆哆嗦嗦地語不成句:“就、就是一些……偶然看到的……”

傅景時的氣場太淩厲了,近距離下壓迫感尤其重。

她光是想到傅景時的眼神,就頭皮發麻地感到恐懼,完全不敢想喻寧是怎麼有膽子在外麵養男大學生的。

黃雲奎一看這架勢還有什麼不明白,套近乎的念頭全碎了,強撐著笑說:“我家這個經常做些蠢事,其實沒有惡意的,總是好心辦壞事。”

他拐了下妻子的胳膊:“還不快向傅少和傅太太道歉,趕緊解除誤會。”

黃太太無比後悔,早知道就安靜點不出聲了。到頭來人沒討好到,還被拎出來反複鞭屍,她都記不清這一天心臟受到了多少次捶打。

以後再也不乾這種事了!

她要在家吃齋念佛閉門一百天,去除黴運!

“傅少,傅太太,實在對不起。我當時真是一時糊塗,才拍了那樣的照片……”

喻寧:“拍的是我嗎?”

黃太太:“……”

黃雲奎:“……”

怎麼,你才意識到嗎?

喻寧興致勃勃地問:“什麼樣的?”

黃太太張了張嘴,不敢說。

傅景時冷冷開口:“拍的是你帶著兩個男大學生逛商場。”

黃雲奎夫妻倆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這是可以聽的嗎?

喻寧:“哦,這個啊。”

傅景時眼神森寒:“你沒什麼要說的?”

“當明星的時候我被拍慣了。”

喻寧說,“不過黃太太下次拍的時候可以提前調查一下,彆又拍到烏龍了。”

黃太太無法想象喻寧是怎麼在傅景時的目光下還能這麼坦然自若,她旁觀得都要窒息了。

“是、是……傅太太的話我記住了。”

黃雲奎又拐了她一下,連忙補救:“她瞎說的,哪兒還有下次,不拍了,絕對不拍了!”

說完就帶著妻子迅速告彆離開。

傅景時緩緩重複:“下次?”

“唔。”

喻寧鬆開他,手指撫過他西裝上細微的褶皺,“彆介意,反正你不是都會知道的嘛。”

係統目瞪口呆:【……】

這是乾嘛?

自爆??

傅景時動作頓住:“你說什麼?”

喻寧沒答,當場轉身去找江曜騫。

江曜騫看著她拋下傅景時,直接朝自己走來,饒是他見慣了愛恨情仇的大場麵,這會兒也不免愣住了:

玩兒這麼大?

江曜騫不可否認,自己心臟久違地激烈跳動起來,長久的過度追尋刺激,讓他早就對各類事情興致缺缺。

他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喻寧走到他麵前。

江曜騫帶著遮掩不住的笑開口:“喻小姐——”

喻寧拿走了他手上的瓜子盤。

毫不留情地走了。

江曜騫:“……”

笑容凝固。

原地石化。

-

拍賣會在後半場正式開始。

喻寧和傅景時被安排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兩人從坐下起就是零交流。

場麵像極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不相上下的冷若冰霜,氣場拔群。

後排的人噤若寒蟬,不明所以,但都不敢出聲。

整個拍賣會場空前死寂。

拍賣師在後台還奇怪,等上了台,正對麵就是這對冷豔夫妻,呼吸都停了一拍,忽然明白為什麼了。

他說話聲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下麵請出我們的第一件拍品……”

係統也嚇得不行,反複斟酌才敢開口:【你為什麼要對反派那麼說?你不怕他懷疑你的來曆嗎?】

喻寧:警報響了嗎?

係統:【……沒有。】

係統:【對啊,為什麼?他為什麼不懷疑啊?】

係統覺得自己像十萬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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