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奕萱頂著手機出現彩色花紋和電量不足的雙重buff,頑強地點進熱搜吃瓜。
下午喻寧逛品牌店的事已經不是重點,大家都在關注喻寧深夜跳廣場舞並愉快友好地拍了張大合照。
還有網友調侃:
[喻寧: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溫奕萱聚精會神地盯著那張照片,確認是喻寧沒錯,又反反複複地對比了時間。
“…………”
草!
被騙了!
她根本沒被傅景時鎖在家裡,而是在外麵高高興興地跳廣場舞!
溫奕萱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剛要再次打電話去質問喻寧,“嗡——”地一聲。
手機沒電了。
自動關機。
溫奕萱:!!!
她還沒聯係司機!
-
喻寧回到家的時候正趕上傅景時的飯點。
大廚顯得十分歡欣:
“太太您回來啦!還以為您今天不在家吃晚飯了,您想吃點什麼?”
喻寧意外於大廚對自己的過分熱情,問:“傅景時吃什麼?”
“先生說清淡點的家常菜就行,我做了幾道,太太您看還要不要加幾道?”
清炒菜心,白灼蝦,丸子蘿卜湯,五彩筍絲。
哇。
傅景時那個身價,到底為什麼吃得這麼樸素啊?
係統幽幽地說:【那道青菜是傅家有機農場專程送來的,隻留了菜心部分;蝦是附近養殖新鮮專供,從釣上來到上桌都沒有一個小時;還有……】
可以了。
喻寧打斷它:再說就煩了。
喻寧說:“加個紅燒排骨,油淋茄子。”
陳伊彤端了杯溫水給喻寧:“太太請。”
“謝謝。”
喻寧一口氣喝了半杯。
陳伊彤注視著她,等她完全咽下去了,才再次開口:“太太今天還順利嗎?”
喻寧對她笑了一下:“順利,辛苦你了。”
“那就好,這是我該做的。”
陳伊彤放下心來。
她接到找保鏢這條指令時曾猶豫過,萬一太太真是去私會江總,將傅總的保鏢調過去是否會出問題。但她很快想通,去見情人不至於要這麼多保鏢,且這等應該保密的事,更不可能大張旗鼓。
還好,她的選擇沒有錯。
“我在熱搜上看到您了。”
陳伊彤忍不住說,“太太,您真英勇。”
喻寧動作一停,說:“巧合而已。”
今天是怎麼了?
不光廚師,連陳管家對她的額外招呼都多了起來。
要知道往常這些人走的都是拿錢辦事、職業所在的路線,對她自然是恭敬有禮,但不會這麼……有閒話家常的意味。
喻寧端著水杯,試圖追根溯源。
樓上傳來些微響動。
傅景時正從二樓下來。
喻寧一眼掃過去就愣住了。
傅景時明顯剛洗過澡,渾身包裹在一種微妙的水汽氛圍中,打濕的黑發服帖地搭下來,在額前落下幾許碎發的陰影,遮蔽了他眉眼的銳利與陰鷙。
不似平常的鋒利,有種詭異的柔軟和脆弱感。
白皙的膚色在黑色睡衣的包裹下更顯分明,露出來的一小截手腕和從領口探出的脖頸白得晃眼,微微滑動的喉結和手背上的青筋便愈發引人注意。
抬眼看人時,漂亮深邃的眼睛也被水汽氤氳了,全無攝人的壓製,剔透而安靜,宛如兩顆上好的茶色寶石。
褪去了白天的那層西裝,也暫時褪去了他過盛的迫人氣勢,得天獨厚的容貌就占據了上風,填充了人的第一印象。
……真好看。
傅景時看到喻寧,也稍微有點意外。
他以為她會在處理溫奕萱的事上多花費時間,至少也得半個小時後再回來。
傅景時沒有和喻寧打招呼的意思。
但喻寧一直盯著他看。
她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傅景時成年以後鮮少有被人如此長久盯著的體驗,他輕輕蹙眉,不輕不重地提醒她:“你該放下杯子了。”
你該收斂你肆無忌憚的視線了。
喻寧眨了下眼,問:“你要喝水麼?”
傅景時下意識地看向她手中剩餘的半杯水,臉色陡然沉冷。
喻寧:?
我又沒說讓他喝我剩下的,他這一副被調戲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係統:【……】
係統:【他這不叫被調戲,應該叫生氣吧?】
喻寧覺得還是有差彆的。
但她不說。
晚餐沉默地進行。
喻寧吃飯時的專注程度堪比做實驗,沒注意到傅景時的臉色漸漸緩和,動筷的頻率跟著她增加。
大廚探出腦袋瞄了一眼,又會心一笑地溜走:
果然嘛。
隻要先生和太太一起吃飯,他就會吃得很愉快。
“下個星期鄭家壽宴,你跟我一起出席。”
傅景時主動打破沉默。
語氣算不上好,但也絕沒有之前的冷淡。
必要場合陪同出席是寫在協議裡的條款,喻寧沒有意見。
“嗯。”
她點了點頭,順便想起,“A大校慶,給你發邀請了麼?”
傅景時不得不承認,他數次和喻寧對話都有輕微的不適應。
倒不是他對喻寧的厭惡所致,喻寧在他眼裡和叛變的下屬沒有區彆。而是喻寧說話總有種渾然天成的隨性自然,好似她和自己的關係早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熟稔,分明沒有刻意的親近,卻像是相處已久而趨於平淡。
潤物細無聲的習以為常。
但除了爺爺,很少有人以這種姿態跟他對話。
傅景時:“發了。”
喻寧:“你打算去麼?”
傅景時想說不去,目光卻看向喻寧。
她正專注地望著自己。
在答應去壽宴後就提出校慶,這算是交換?
但是為什麼?
傅景時:“有空就去。”
喻寧又問:“可以帶家屬的吧?”
……帶家屬?
原來是她想去校慶,和他一起?
喻寧臉上有一目了然的期待。
傅景時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模棱兩可地應:“嗯。”
喻寧愉快地彎了彎眼。
她本身就想去校慶玩,有這個機會怎麼能錯過。
要是傅景時去不了,她也方便和喻彥交代,然後順勢蹭喻彥的家屬名額去。
吃飽喝足。
喻寧打算去洗澡,經過客廳看見還沒整理完的幾個袋子,恍然想起那條領帶。
“傅景時。”
喻寧連名帶姓地喊他,沒有半點怵他的樣子。
傅景時停下腳步,長方形的藏藍色包裝盒被遞到眼前。
垂眼,就能對上喻寧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溫和模樣。她左眼下的那顆小痣清晰地落在他眼底。
傅景時落在身側的食指微弱地動了一下。
“謝禮。”
喻寧說。
傅景時一頓,重複她的話:“謝禮?”
喻寧肯定地點頭。
——傅景時今晚不僅沒質問她刷卡,相反還來了一場視覺盛宴,比起刷錯卡的歉意,這條領帶當然更能算是謝禮。
她將東西往他懷裡一塞。
傅景時也伸出手。
兩人的動作恰好撞上。
“嘶。”
喻寧短促地低呼一聲。
傅景時一手拿穩了盒子,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往上帶了帶,迎著燈光打量。
“沒什麼事。”
喻寧有點不好意思,“應該是指甲上的水鑽碰掉了。”
倒是不疼,隻是指甲上被碰掉東西的觸感讓她條件反射的出聲,很快又止住了。
這陣仗,無疑是放大了她的大驚小怪。
怪沒有排麵的。
下次不去那家做了,一點都不牢固。
傅景時鬆開她的手:“抱歉。”
淺藍色打底的美甲襯得她手指纖長瑩潤。
中指上被碰掉的痕跡尤為明顯,那點小坑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像個小小的疤痕。
喻寧:看見沒有,反派跟我道歉了,我稱霸這個世界隻是時間問題。
係統:【不,我覺得是擺爛問題。】
喻寧:。
喻寧說了聲“晚安”,轉身匆匆上樓,以實際行動結束了這場烏龍。
盒子裡裝的是領帶。
酒紅色。
不太適合他的風格。
傅景時看了眼她的背影。
視線移開。
又落回原位。
……偏偏是領帶。
傅景時波瀾不驚地將盒子合上,上樓轉道去了書房。
-
半個小時後。
身處二環的裴昊軒收到了來自上司的消息,他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點開一看——
“……啊?粉鑽?”
裴昊軒以為是什麼工作上的緊急事情,結果居然是讓他空一下行程,把一顆定好的粉鑽帶回來。
等等。
粉鑽,是要送給女人的吧?
裴昊軒回憶了一下傅總身邊的年輕女性,數來數去隻有太太一個人。
但是……
您前幾天還讓我去查太太和季玨的事,這會兒就開始給太太買粉鑽了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出自柳宗元《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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