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被殺了個七零八落,血腥男爵作為團隊指揮,混亂中依然保持著冷靜的頭腦,他使用傳音喇叭道:“魔門在這裡埋伏,想要奪取宗宗的命,我們必須派一個血量多的玩家衝出包圍,去地宮裡通知宗宗,讓他快點離開這裡。”
“啊不行,來不及了!!!”
隨著一箭射來,被安排去通風報信的玩家被無情射倒在地。
“想去通風報信,沒門。”杜青娥輕輕一笑,表示她早已看穿了這個詭計,她常年混跡西域,沒有跟洗心山莊玩家們打過交道,但隻需一個照麵,她就能看出,洗心山莊這群門客非常奇怪,像極了傳說中的死士,不畏犧牲和死亡,同時對阮雪宗還抱有高度的忠誠。
被魔門強勢堵截得徹底,玩家死的死,傷的傷,難以突破重圍。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論壇上一片哀鳴。
【完蛋了,魔門太強了,玩家軍全滅……】
【戰場上魔門軍數量遠超以往,還有半步宗師坐鎮,家人們,我們現在隻能祈禱,宗宗千萬彆出來送死】
魔門一方本該慶賀,可霍崇樓卻麵色凝重,一切事物都照常進行,乍看之下在他的計劃之內,隻要活捉了阮雪宗,他就能順利占領這地下天宮,將西域諸多勢力一網打儘,用龐大的財富繼續擴張自己的勢力。
但他不知為何,心裡隱隱浮現一種不祥的預感,仿佛有什麼東西脫離了他的掌控,是自己遲遲未歸的義子,是至今見不到人影的阮雪宗,還是什麼?他無法具體感知,隻是油然而生一種直覺。
身為一名運籌帷幄的江湖梟雄,霍崇樓從不自我麻痹,他合上雙眼,謹慎地陷入思考,究竟有什麼地方,是被他忽略了?
純影劍——
思緒翩飛了一陣後,這名白發黑袍的老者驀地睜開了眼睛,似費儘了全身氣力,緩緩從胸腔吐出一口濁氣。
原來如此,這一役他敗了。
想到這裡他轉身離開。
杜青娥見狀很是不解,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眸看他,語氣嬌柔如南方的春風,透著一絲嗔怪:“你才來西域看我一次,怎麼那麼快又要走?”
她一雙白皙的臂膀像蛇一般纏上了他,不想讓他走。
“彆鬨了青娥,你回車桑去,改日我再來看你。”霍崇樓沒有多做解釋,說完後他便大步流星地轉身離開,黑色袍角掀起一股風。
既然宗師寶藏他得不到,他必須立刻回不夜城思考下一步對策。
另一邊石室之中,阮雪宗也在問係統007號,為什麼明明還沒將他生擒,霍崇樓就把純影劍插在了石室鎖孔之上。
係統007號:【你猜。】
它不信阮雪宗猜得到。
【你以為我猜不到?】阮雪宗冷笑一聲。
霍崇樓這個男人擅長玩弄人心,為了達到目的常常不擇手段,連心愛的女人都能逼她下嫁。他的棋盤不僅局限江湖,還涉及到了朝堂,其野心昭然若揭,可偏偏有無數人前仆後繼,願意助他謀朝篡位。
【上輩子我就奇怪他為什麼能掀起謀反的大旗,也許他跟我一樣,也是流落江湖的皇室?】
係統007號:【……】
【純影劍安然無恙地插在鎖孔裡,說明了霍崇樓他一個人走到了石室,可他若是流落民間的皇族,為什麼他沒有選擇自己割血,而執意於我?】上輩子甚至拿阮雪宗祭劍。
係統007號:【……】
沒有得到回應,阮雪宗也不在意,他眸光明銳:【恐怕是他不敢!霍崇樓此人性情素來謹慎又多疑,隻做有把握的事情,既然他沒有下手,這說明了……恐怕連他自己也無法辨彆,自己是否真的是大淵皇室血脈,所以他不敢放血……】
身為江湖原著裡的最大反派,霍崇樓想謀反,需要一個強大到足夠名正言順的理由,比如他也是皇室後人,卻隻能看著新帝登基,這個理由十分足夠,皇位這種東西本就能者居之。
如果他鼓起勇氣放了血,純影劍無事發生,他謀反的旗幟就不再名正言順,謀反的信念也會崩塌。他已白發蒼蒼,禁不起這種信念顛覆。
所以他想試,卻又不敢試。
最終輸給了自己的內心,他賭不起,臨走時也忘記了把純影劍拿走。
係統007號被阮雪宗的腦子折服了,它表示自己無話可說。
其實霍崇樓究竟是不是皇室後人,在阮雪宗看來,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從他不敢下手放血,這一戰他就已經輸了,輸了個徹徹底底。
……
戰場之上,被心愛的男人拂開,杜青娥一雙美眸眯起,臉色實在說不出多好看。
陪伴一個男人二十多年,她已不是二八少女,二十多年的情誼,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是一個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階段。
她花了那麼久的時間,卻依然看不清、猜不透枕邊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身為魔門頭目,杜青娥性情同樣偏執易怒,她心裡有火,便決定發泄在眼前所有礙眼的人身上。
正如她當年和霍崇樓有一個無疾而終的女兒,這幾乎成了她的心病,再看到車桑國小公主在她麵前,她微微一笑,將人給送走,甚至對霍崇樓收了陶彩嫣做義女,美其名曰移情這件事,感到憤怒。
她長鞭一甩,如銀蛇吐信狠辣非常,無數玩家被揮倒在地,驚得戰場遍地都是淒鳴一般的尖叫聲,彌漫而起的血色如殘陽。
“阮雪宗究竟在哪裡,快把他交出來,否則我就殺光你們。”隨手抓起一個玩家,她輕笑一聲威脅道。
被她抓在手裡的玩家是鹹魚王。
鹹魚王冷著臉:“那你還是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