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交代任何可憑依的話,就好像那兩個動作耗費了全部精力,或者是全部耐心?
福澤社長順著力道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帶著與謝野警惕地慢慢往後退去,那些黑色的物質給他非常不美妙的預告。
倒不是說像太宰啦......
反正就是充斥著各種負麵壓抑的情緒。
站在遠處圍觀的太宰治客觀評價:“現在是巧克力噴泉了。”
不如拿去喂討厭的狗吧。
川崎綾乃很快就被黑色物質完全覆蓋,然而這種淤泥一樣的東西還在慢慢地向外湧出,仿佛無窮無儘一般。
好在在場的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異能者,一個比一個謹慎地站在遠處觀察,沒有人想貿然地上去觸碰,但是都有種不製止下去,這些無止境的淤泥會將橫濱、甚至這座島嶼以及腳底下的星球都完全吞噬掉。
“我覺得我們得采取一些手段。”
不知何時帶著手底下的人走過來的森鷗外如是建議道。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處。
“福澤閣下,你聯係異能特務科了嗎?”
聽到問題,後側的國木田立刻舉起手機說:“我聯係了,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白麒麟活動期間還能夠聯係到的異能特務科,現在反倒是沒有任何反應了。”
森鷗外挑眉,臉上還露出一副不怕死一樣的興味笑容。
“竟然是這樣嘛,看來我們又要一起處理這些事了呢,真是......完全不令人懷念啊。”
銀發社長甚至沒有給他一個眼神,目光隻是在川崎綾乃和福地櫻癡兩處打轉。
沒過多久,那插在川崎綾乃身上的半截劍身被黑色物質完整地覆蓋,下一秒——
黑色物質竟然隔空出現在了另外半把劍身上!
如同先前那般慢慢增加著。
“源一郎,你還不打算收手嗎?”福澤社長沉聲問道,他的眼裡是純然的不解。
如果說現在還有誰能夠對目前的處境有些許的了解,那麼就是那個得知所謂預言的福地櫻癡了。
但是沒有人直到,黑色物質的誕生究竟是因為川崎綾乃的存在,還是因為有人不想讓川崎綾乃繼續存在。
穿著紅色軍裝的白發男人投來複雜的一瞥。
他的身體僵硬,麵龐依舊朝向川崎綾乃的方向,眼睛也同樣一動不動,隻是眼神有了些許的變化。
“他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了。”
森鷗外幽幽地說道,總覺得有種本應獲得的關注被奪走的不爽感:“說不定我們馬上就要迎來第一個實驗者,關於觸碰到那種黑色物質之後會遭遇什麼事。”
mafia首領的聲音裡都透露著股幸災樂禍。
說起來他還記著仇呢,關於軍警往他的mafia裡安插臥底。
安插臥底也就算了,什麼勞動力不能用,反正他們mafia都缺乏勞動力成這樣了,可偏偏居然還讓那個明明是異能者的臥底藏著掖著。
福澤社長沒有遲疑,他迅速地趕到福地櫻癡身邊。
不需要再和對方眼神溝通,徑直抽出自己腰間攜帶的武士刀,朝那把還沒有完全沾染上黑色物質的劍身上一劈。
鏗鏘的金屬摩擦聲種種響起,反作用力並不好受。
但銀發劍客仍不停止,在同一位置上連劈幾下。
福地櫻癡隻有眼角餘光能夠看見,他的心中痛苦不已。
沒有用的,諭吉,這把雨禦前是我年少時候獲得的神器,再加之有著我的異能【鏡獅子】的百倍加強,如今已經不是凡器所能夠損毀的。
除此之外,福地櫻癡還意識到另一件更令他心神折磨的事。
如果神器雨禦前能夠將來自未來自己的命令及時送回來的話,為什麼對於眼下這一幕毫無動靜?
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這才是他、或者說它想要的發展。
福地櫻癡從來沒有相信過雨禦前,意思是從來沒有將雨禦前視為武器、工具之外的存在,他隻是相信自己能夠做到、相信未來的自己而已。
從年少時期開始,他習武,就是為了能夠做出一番有益於國家甚至是人類的大攻擊。
他分明沒有貪圖自我享受,隻是想帶來光明。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銀狼劍客屏氣凝神,下定決心,再一次揮動自己的劍刃。
這一回卻是向著他的發小而去——
源一郎,請你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