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 / 2)

第14章

澤澤做過各種設想,沒有一種是現在這樣的。

在他成為魔尊之後,漫長的歲月裡,枯寂的夜裡,他曾一幕幕地回憶往事,把陳年舊事一點點掰碎了看,隻覺得可笑。

不管是他曾覺得溫暖的老頭,還是他曾尊敬的師父,都沒碰過自己哪怕一下。

他們一開始做出那些表麵還算溫情的事,可骨子裡厭惡細節處展漏無疑,最直觀的就是他們從來不會觸碰自己,不敢或惡心,那老頭隻有最後把自己推進房子要燒死自己的時候,觸碰他一下。

他們對自己避之不及,後來自己也厭惡彆人碰,最多喜歡用腳踩著彆人的臉,碾碎彆人的自尊。

臉上傳來陌生的感覺,溫暖,綿軟。

澤澤渾身僵硬,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澤澤心情值+10。】

他猛然用力伸手要排掉臉上的手,手剛抬起,胳膊立即被另一個的手拉住。

遠遠:“你想死嗎?”

澤澤:“要你多管?”

【澤澤:“如果不是我的手半路停頓住了,這個凡人以為自己阻擋得住嗎?”】

莊溪很是頭疼,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敵意這麼重。

趁著這個空檔,莊溪把澤澤眼睛下的血擦乾淨,把另一隻手裡的止血草覆蓋在澤澤的臉上。

很奇怪,和遠遠不同,遊戲裡的小溪可以碰到他,對他“動手動腳”。

看完了澤澤的劇情,莊溪心裡很壓抑,他悶悶地想,他可以觸碰澤澤,或許是澤澤他內心深處,其實渴望有個人能碰碰他,哪怕隻是拍一下他的肩膀。

他沒想過一個鎮民會有故事,還是這種看完之後,壓抑難受的故事。

看完這個故事,他再看遊戲裡的小人,不自覺就多了憐愛。

小溪:“你不要怕,這是止血的。”

澤澤僵硬著身體,任由莊溪在他的眼睛上糊了一層又一層綠葉。

【澤澤:“我是因為被抓住胳膊不能動。”】

糊上幾層止血草,眼睛總算不再流血了,到現在莊溪才鬆了一口氣,心情稍稍緩解。

至於身上其他的傷,目前莊溪還不敢去碰,他能感受到澤澤對自己排斥。

他走到遠遠身邊,“哪裡的傷口崩開了?”

遠遠放開澤澤的胳膊後,坐回了他的地頭,聞言,扭頭不說話。

莊溪無奈,小人掏出大把的止血草,從遠遠頭頂稀裡嘩啦地向下撒,“這都是錢。”

遠遠:“……。”

止血草精準地找到遠遠身上的傷口,軟軟地包裹住。

澤澤好像微微轉頭,“看”像他們的方向。

太陽越升越高,陽光蒲滿大地,地上一片狼藉,白白的棉花灑落一地,有的白白軟軟,有的沾上血漬,小溪一朵一朵地拾起來。

心疼地剪掉被壓彎的向日葵,不知道還能不能賣了。

小人蹲在地上摸著黃黃圓圓的花,細白的手指在黃色的花瓣上摩挲,細說著心疼和不舍,後腦勺垂著,好久不動。

遠遠摸摸鼻子。

【遠遠:“下午給他種滿向日葵。”】

而澤澤頂著兩個綠綠的大眼膜,好像還沒回過神。

莊溪歎了一口氣,眼看自己快沒體力了,組織著語言,對澤澤說:“你的房子還在建造中,現在先住在我的房間裡。”

【遠遠心情值-5。】

小溪忙說:“不是讓你們倆睡一張床。”

“遠遠的房間不是建好了嗎?房子又新又漂亮,遠遠住進去就好了。”

遠遠:“有甲醛。”

莊溪:“……?”

什麼年代了,還有人說八百年前的甲醛?

小溪:“我要離開了,但我會一直看著你們的,不要再打架了,我們窮沒錢看病。”

遠遠:“……。”

澤澤:“……。”

【澤澤:“他不在了也可以看到,難道天道真的是人嗎?”】

【澤澤:“……窮?”】

莊溪一言難儘地看一眼澤澤,對不起,你跟著我要吃苦了。

劇情片中,魔尊宮裡連伺候的人都比他好看百倍,更不應說其他方方麵麵的奢華。

小溪下線後,莊溪一邊拿出課本,一邊看著遊戲,生怕他們再打起來。

遠遠自他離開後,就拿起斧頭繼續砍向日葵,澤澤站了一會兒席地而坐。

半個小時後,遠遠看向那個盤腿坐在地上的人,“你不乾活,想白吃白喝嗎?”

澤澤還沒說話,莊溪按住澤澤,把他移到自己的房間裡。

遠遠頭頂冒出一排問號。

【遠遠心情值-5。】

【遠遠恨恨地扔下斧頭,罷工。】

莊溪假裝沒看到遊戲旁白,移動著澤澤進了自己房間。

經過前麵的見麵,澤澤不像一開始遠遠那樣掙紮,莊溪輕而易舉地把他放到房間的坐墊上。

他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盤腿坐的姿勢,沒有眼睛,很難看出他的神情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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