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客愣了愣,忽的臉色大變,想要將手收回,卻已晚了。
一對鋒利的牙狠狠咬住鹿杖客的虎口,他大怒之下猛地掀開被子,隻見裡頭除了少女穿戴整齊的身子,還有一對花色詭異的蛇。
“小花,咬他手腕。”清脆動人的聲音此時聽在鹿杖客的耳朵裡,隻覺得比世上所有聲音都難聽百倍千倍。
他怒瞪那少女,揮手甩掉原本咬在手上的毒蛇,又一掌拍下攻擊他手腕的那條,狠狠道:“你到底是誰,設計引我來有什麼目的?”
少女坐直身子,手裡握著個漆黑的匣子,看著他冷冷道:“我目的,就是殺了你為我姐姐報仇。”
鹿杖客剛封住手上的穴道,防止毒性蔓延。就聽到她如此回答,不由一愣。他這輩子禍害過的女子數不勝數,難道眼前人的姐姐就在他弄死的女人之中?
想到這,他不僅沒有半點愧疚之心,反而嘲諷地道:“就憑你和你手裡這個可笑的盒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獰笑著上前一步,卻發現對方臉上沒有半點害怕之意,反而嘴角微揚,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
心念一動,他又退了回來。這女人似乎正希望自己離她近些,莫非那匣子真是什麼獨門暗器不成?若他貿然上前,說不定反而中了對方的詭計。
恰好此時,少女又開口相激:“你不是要殺了我嗎,為什麼不動手。若是再晚些,隻怕你手上的毒就要浸入五臟六腑。”
她越是如此催促,鹿杖客便越覺得其中有詐。運氣逼毒,發現那蛇毒也並非她口中所說那般可怕,隻要給他半盞茶時間,就能將毒素全部逼出。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騙自己快些動手,莫不是她還有什麼陰謀不成。□□湖總有個特點,那就是凡事講求謹慎小心,隻要有一點不對勁之處,他們就會猶豫再三,不肯輕易如彆人願。
阿眉其實利用的就是他們這個心理,她的手握著那匣子一直對準鹿杖客,一雙眼睛卻已經開始觀察他身上的破綻。
兩人就如此僵持著,不多時,鹿杖客就將蛇毒儘數逼出。他餘光掃過掉落在地上的那床被子,心中有了
個主意。
“你我如此對峙也是枉然,不如你給我蛇毒的解藥,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何?”鹿杖客假意上前商量,其實一隻腳已經勾住被子一角。
還不待阿眉回答,鹿杖客腳下一踢,厚厚的錦被臨空而起,朝著阿眉撲了過去。阿眉下意識扣動盒子機關,數十枚銀針穿透被子打在地板上。
青藍的寒光籠罩著銀針,看上去森然恐怖。由於棉被的阻擋,那些銀針全數落空。鹿杖客不待她發出第二次銀針,飛身向左麵突襲,一掌拍向阿眉的頭顱。
隻是不知為何,鹿杖客的動作相交於之前遲緩許多,阿眉扯下被子,正瞧見對方朝自己襲來。不待她按下機關,一個身影從屋頂破瓦而入,一把摟住阿眉閃到一旁。
鹿杖客撲了個空,正待回身再戰。那人已一掌拍在他背心,打得他五臟六腑立時攪在一起,隨即昏死過去。
阿眉瞧了眼來人,詫異地道:“你怎麼在這?”
那人並未立即答話,而是走到鹿杖客身邊,忽地在他背心補上一掌,這才冷冷看著阿眉道:“你以為憑你手裡那點暗器就能傷得了他?若是我再晚些,隻怕能趕上給你收屍。”
阿眉見他一掌要了鹿杖客的性命,壞了自己計劃,雖心中有氣,卻也知他是好心,實在說不出責怪的話。
隻是鹿杖客一死,她原本想從他嘴裡套出蒙邱義消息的打算就落空了,語氣便也有些淡淡的:“我心裡有數,不勞楊左使操心。”
見她冥頑不靈,楊逍不由得心中火起,壓著嗓子道:“好,是楊某多管閒事,你好自為之。”他轉身推門欲走,忽聽客棧那頭傳來響動,應是鹿杖客的同伴察覺不對,出來察看。
楊逍腳步一頓,一麵覺得裡頭那丫頭實在氣人該好好吃個教訓,一麵又覺得她聰慧機敏,好好培養定是個得力助手。
兩種想法在他腦海中對峙片刻,他無奈歎口氣,轉身將還未反應過來的阿眉往肩上一扛,飄然而去。
鶴筆翁三人趕來時,隻瞧見房間裡已經咽氣的鹿杖客。至於出手的人,他三個是全然沒有看清。
楊逍身法了得,不過片刻就已奔出數十裡,行至一處清淨之處,才將肩上的人放下。他瞧了眼一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