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一拳給周遭的人都整懵逼了。
所有人看著他,有點不知所措。
而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家被他一拳打過去更懵。
一拳之後,宋祁言緊跟著又是一圈。
兩拳結束,看著老人嘴角的血跡,他鬆開老人,整理一下衣領,麵無表情,轉身離開。
眾人:“……”
宋祁言下了樓,倚在車上,他並沒有立刻開車走,其實更多是平複心情。
宋祁言點燃了一根煙,倚在車子上抽,煙圈繚繞,他垂著頭不言語。
好半響,一根煙抽完,宋祁言籲了一口氣,竟然莫名的覺得鬆了一口氣。原來,自己直接動手真的很出氣。
他重新上車,戴上耳機,撥通電話:“趙特助,上次給捐助的車子落實了嗎?”
趙特助:“已經訂好了,我打算後天送過去。我看過黃曆了,後天是比較好的日子!”
宋祁言:“……”
這位仁兄就像是說那天天氣很好一樣,沒有一點的不對勁兒。
宋祁言:“再多捐十輛。”
趙特助立刻:“該不會是……咱們明小姐又惹什麼事兒了吧?”
宋祁言:“對,你過去處理吧。”
趙特助:“沒問題。”
萬能特助就是這樣的,就沒有他辦不了的。
掛掉電話,宋祁言再次點燃一根煙,夕陽西下,他一直沒動,就這樣靠在車裡,安靜的看著麵前療養院的大樓。
許久許久,他的一盒煙已經抽完,宋祁言捏了捏煙盒,將它握成一個團,冷笑一聲,發動車子離開。
車子順著盤山道風馳電掣,宋祁言鬆了鬆領帶,秋日風大,特彆是傍晚的郊外,打開的窗戶已經將他的發型吹亂。他很快的回到老宅,一進院子,管家立刻迎了出來。
宋祁言並不太回老宅,一般都是有事才會專程回來一趟。
“大少爺,您回來了。”
隻是一看到宋祁言下車,眼中的詫異倒是一閃而過。
大少爺從來都是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如同今日這般卻又是沒有的。
他整個人帶著幾分頹廢,甚至有些桀驁不馴。
宋祁言還沒進門就看到身後一輛車子跟著進了門,下車的人是宋雲涵。
她看向了宋祁言,與他四目相對。
宋祁言挑了挑眉。
他們家一直住在老宅的隻有宋雲涵,他從幾年前開始就不住在這邊;連蔣晗都因為讀書的關係都已經早就不住在這邊了。而現在他因為工作的事情自然更忙,回來的更少。
不過宋雲涵因為公司忙,向來回來的晚。
如同今天這樣不到五點就回來,幾乎沒有。
她看到宋祁言,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隨後與他並肩而行。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說起這個,宋祁言揚了揚眉,帶著些意味深長的笑:“姐不會是因為我才回來這麼早吧?”
宋雲涵表情有些僵硬,沉默一下,想了想,到底是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你去了療養院?”
宋祁言已經知道那邊肯定是打電話給他姐了。
他沒什麼更多的表情,淺淡的笑了一下,說:“對。”
沒有否認,自然,也不需要否認。
兩個人一同進門,他隨意將外套一扔,自己則是坐在沙發上。
宋雲涵坐在他的對麵,謹慎的打量他,欲言又止。
宋祁言:“姐,你不用擔心什麼。什麼事兒也沒有。”
他轉頭吩咐:“沏一壺茶。”
管家立刻吩咐人去做,他將宋祁言的外套掛起來,將客廳交給他們姐弟二人。
宋雲涵抿著嘴,一直審視宋祁言,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想來也是,一直都克製內斂的人怎麼會突然發飆去打人呢?這說出來怎麼也沒人信吧?而且已經接近三年了。接近三年他沒有再次踏入療養院。
所以今天這一出兒,宋雲涵震驚極了。
天知道她知道的時候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隨後就是風馳電掣的往家趕。
如果有事兒,祁言一定會回來的。
收購的事情已經隻剩一點尾巴了,不會有大問題。那是為什麼?
是又發現老頭子當年作了什麼妖?
還是宋雲朵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又搞了什麼?
宋祁言沒說話的功夫,宋雲涵已經腦補出了四十幾集的大戲。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祁言啊。有什麼事兒你還是得跟姐姐說。最起碼也該讓我知道的,你說對嗎?”
她語重心長,希望能夠說服祁言說出真相。
“姐知道你護著我,很多事兒不願意讓我知道。但是我哪裡能什麼事兒都不知道?如果彆人告訴我,我不是更加鬨心嗎?”宋雲涵知道弟弟的性子,循循善誘。
自從母親不在了,他們就是姐弟兩個一條命。
祁言一直都不想讓她知道更多的惡心事兒。
可是這些事兒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總歸會知道的,躲是根本躲不過的。
那個老頭子從來都是以惡心他們為己任,有什麼比他勾搭上了宋雲朵更加讓人惡心呢?
她冷笑一聲,說:“那個老家夥做出什麼我都不覺得意外,畢竟,無恥的人也就是這樣了。”
隻是一說完,宋雲涵就有些後悔了。
其實這個人是他們之間不能提的禁忌。更承載了他們無儘的傷痛。他們憎恨他,卻又不得不麵對自己是他兒女的事實。正是因此,每次提及這個人,對兩個人都是莫大的折磨。
以至於他們隻要提到這個人,都會分外的焦躁。
可是今次倒是沒有,宋祁言難得的平靜。
眼看茶具已經準備好,管家已經將茶沏好,他還有心思飲了一口茶。
突然這麼冷靜,宋雲涵更是忐忑了。
“祁言……”
宋祁言抬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