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笑了出來。
他翻身躺下,隻是剛一躺下,樂橙倒是瞬間就反客為主,壓住他,一副囂張的小人得誌模樣兒,她坐在他的身上,問:“那現在換我問你。當然,對方辯友可以不回答。”
宋祁言哭笑不得。
樂橙繼續:“你跟我說說。那啥,魏家欠你一個啥大人情?一條命耶!想想就覺得很可怕。”
樂橙其實不算是一個特彆喜歡窺視彆人**的人。
但是她和宋祁言的關係,又不是一般般的普通關係。
他們這麼親密,她自然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而且樂橙還有一個上輩子不能說的隱秘,那就是她的死。
她很難說得清,她的死是明子元下手還是與宋祁言有關係。
她盯住了這人,低聲:“你要告訴我嗎?”
宋祁言低聲笑了起來,他看著樂橙一本正經的樣子,輕輕的摸上她:“你緊張?”
樂橙搖頭,果斷:“我叫不緊張。”
這個樣子,哪裡是不緊張?
她雖然好奇,但是緊張。
宋祁言又笑了笑。
“你還記得我說過魏衍被綁架麼?”
樂橙點頭,她知道,這還是魏衍去當警察的原因。
宋祁言平靜:“當時同時被綁架的,還有我。”
樂橙睜大了眼睛。
“那個時候我們都是高一,魏衍那個時候年輕氣盛,惹怒了綁匪,結果被打暈了。但是我還是清醒的。”
宋祁言的聲音沒有一點點起伏,但是樂橙就是覺得哪裡似乎不太對。
是了,宋祁言太冷靜了,冷靜到讓人覺得可怕。
“然後呢?”
不知道為什麼,樂橙總是覺得,可能有更加不好的事情。
“然後歹徒原來和我們兩家有仇。他把我們都帶到了頂樓,逼著我父親和魏衍的父親做出選擇。魏衍的父親選擇了用自己交換魏衍。但是我的父親……”
宋祁言微笑一下,說:“他放棄拒絕了,多可笑,拒絕了。”
說到這裡,宋祁言嗤笑一聲,覺得這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
樂橙捂住了宋祁言的嘴,輕聲:“不要說了。”
她心裡難受的慌,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有什麼堵在嗓子裡,上不去,下不來。
宋祁言拉開她的小手兒,繼續:“彆怕。”
樂橙搖頭,大眼淚掉了下來:“我不要你說。”
原來宋祁言竟然經曆了這麼多。
她輕聲:“我不想你說,不想你受傷害。”
她心裡難過的不行。
隻覺得整個人都要難受的死掉了。
“我不想你回憶那些。”
宋祁言仍舊帶著笑意,他認真:“沒有什麼,這些記憶早就已經傷害不了我了。”
樂橙咬住唇,分外的後悔。
宋祁言繼續:“隻是那個歹徒根本沒想放過我們,他又讓魏衍的父親選擇,我和魏衍隻能活一個。相較於我的父親,魏衍的父親真的是一個君子。他拒絕了,他甚至不願意放棄我。他願意用他的死來換我們的活。隻可惜,遊戲的規則不在他的手裡。”
樂橙不敢想那個可怖的場景。
“他把昏迷的魏衍推下了樓,也就在那個時候,我衝向了他的木倉。正是因此,魏叔叔才有機會拉住魏衍。我的腿有個疤痕,就是當時造成的。”
樂橙趕緊伸手去拉他的腰帶尋找,果然看到了疤痕。
她以前竟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其實當時我們都必死無疑的。幸好警察趕到了,他們解救了我們。魏衍也是那個時候醒的。魏衍的父親一直都覺得他們家欠我一條命,因為如果不是當時我衝向歹徒受了那一木倉讓他有機會可以拉住魏衍。魏衍已經死了。”
宋祁言講述這些如同是講述旁人的事情。
“魏衍的父親也希望我能為他保密,他不希望我告訴魏衍當初魏衍昏迷。他曾經自願交換。也不希望我說出,當初是我主動衝向綁綁匪,才為他們爭取了一線生機。他願意為我做一切,但是卻不想魏衍的人生背負這樣難以承受的恩情。”
宋祁言不敢說自己有多羨慕魏衍,他想,後來越來越看魏衍不順眼。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吧。
魏衍有一個好父親,而他沒有。
那是怎樣的羨慕與嫉妒。
“你說我有什麼道理不答應呢。”
樂橙沉默下來,手指壓在他的傷口上,不敢想那個時候的場景。
“祁言哥哥,不要再說了。”
樂橙的唇落在他曾經的傷口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低聲:“是我不好,我不該多問。”
宋祁言輕輕的摸著她的頭,含笑:“沒關係,早就過去了。”
樂橙卻搖頭,她心裡是知道的,有些傷痕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過去的。
像是上輩子她父親曾經對不起他們,這輩子雖然一切都過去了。
但是她心裡卻不能做到完全沒有隔閡。
樂橙難受的不得了。
她輕輕的親他:“祁言哥哥,以後不管經曆什麼事情,你都有我,我會和你在一起。保護你的。”
樂橙認真說。
宋祁言低聲笑,帶著一絲絲的震動。
樂橙抬眸,“我運氣特彆好,和我在一起,祁言哥哥所有的壞運氣都會消失。”
宋祁言將她撈到懷裡,輕輕的印下一個吻。
樂橙立刻激烈的回應起來。
兩個人輾轉親吻,好久之後。
宋祁言放開樂橙,低聲笑:“那以後,你不能離開我。”
樂橙深深的看他。
宋祁言揚眉。
就在他以為樂橙也許會拒絕的時候,樂橙緩緩說了一個好。
她那樣的堅定與認真:“我很喜歡你,會永遠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