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抿了抿嘴,平靜:“沒關係,趙特助會處理。再說,就算是我們隱藏的再好又如何?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特彆是這裡。與其讓彆人亂傳,倒是不如我們自己遵照規矩報警。再說,他和信江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倒是樂意看他被警察刨根問底的樣子。嗬!至於丟人,我倒是覺得相比於可以看他倒黴的樣子。丟人已經不算什麼了。”
車子拐到了郊外,這裡-->>
是一所療養院。
樂橙是知道這家療養院的,這家療養院不僅以奢華聞名,更有甚者。這家療養院又不是有錢就可以進入。沒有一定的社會關係,就算是拿多少錢,人家都不會收。
樂橙倒是第一次過來,她左右看了看,光是大門口的保安就有六個,周遭更是處處可以看到監視器。她倒是不能想象這樣高端的地方也會出現意外。
宋祁言進門就有人迎了上來。
負責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老人家,微胖的身材,見到宋祁言姐弟,立刻上前:“宋先生、宋小姐。快請快請。”
話雖如此,卻還是默默的打量了一眼明樂橙。
宋祁言麵無表情,問:“警察來了嗎?”
許院長立刻:“到了的,是魏警官。”
他摸了一把汗,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大太大了。讓人看不懂啊!魏家的孫子不繼承家業當警察。而宋先生閒著沒事兒過來給了親爹幾拳頭。
有錢人的生活,真是讓人很不懂了。
宋祁言與宋雲涵上樓,許院長小心翼翼介紹:“事情是今天早上發生的,負責看護宋先生的看護照例推宋先生去院裡曬太陽。宋先生提出要喝點果汁,結果就五六分鐘的功夫,就出事兒了。不過人已經救回來了,大夫說問題隻要精心休養就可以。”
許院長隻覺得這事兒真是太巧合了。
怎麼恰好就那麼幾分鐘就出事兒了,說句不好聽的,就像是宋老先生故意支開看護一樣。
雖然許院長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講了講,但是宋家姐弟倒是不言語。仿佛和這事兒和他沒有關係。
許院長:“……”
電梯終於停在了十八樓,許院長:“這邊請。”
宋祁言進門就看到魏衍與其他兩個警察站在床前。
魏衍回頭看到宋祁言,點點頭。
宋祁言隨手拉了一張椅子,搭著二郎腿坐下,幾乎不管那些,掏出煙。
許院長咳嗽一聲,想了想終於開口:“宋先生,這裡是病房……”
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落在宋祁言的身上,隻是這位大哥倒是跟沒事兒人一樣。
他微笑的將煙叼在嘴裡,並沒有點燃。
“我沒抽煙吧?”
許院長:“……哦!”
其實彆人不知道,但是宋雲涵是知道的。弟弟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抽煙,特彆是看到這個老混蛋。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壓力。
她正要說點什麼,就聽清脆的聲音開口。
樂橙:“祁言哥哥,如果你不舒服,我陪你去院子裡轉轉。”
宋祁言抬頭就看到樂橙關切的眼神兒。
有那麼一瞬間,他莫名就放送了不少。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不用,我就在這兒看著。”
宋老先生氣虛十分的微弱,他勉強側過頭似乎想看看宋祁言。隻是動一動腦袋都有點困難。
魏衍平靜:“宋先生,我想,你的位置應該是清楚的看得到刺傷你的人。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宋老爺子並不說話,他還是想要看自己的兒子。
宋祁言嗤笑一聲,說:“你不用拿出這個做派,怎麼,想陷害我說是我乾的嗎?那你倒是要是失落了,我今早五點就在公司。想必你要願望落空了。”
樂橙按在宋祁言肩膀上的小手兒緊了緊。
魏衍回頭看向了宋祁言,平靜:“你少說兩句。”
宋祁言倒是無所謂:“看他說的這麼費勁,我隻是幫他把想說的說出來。畢竟要死不活的,說話也挺不利索的。”
頓了一下,宋祁言微笑:“還是說,你想陷害我姐姐?她住在老宅,一堆證人,你的算盤又打錯了。”
許院長站在那裡猶如一棵樹,什麼都聽不到,沒反應。
畢竟,他也算是見識過這家人的“毫不和睦”,更是聽過很多他們家的豪門秘辛。
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程度了吧?
而其他的兩個警察都默默的感慨,果然豪門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東西。
真是沒有一點親情可言啊。
“你說,那個歹徒怎麼就不一刀給你整死呢?那樣我就把你的屍體往你的真愛那裡一丟。還哦真是天下太平了。你們可以相依相偎永遠在一起了。”
宋祁言繼續嘲諷。
宋老先生不斷的喘息,急促的呼吸,仿佛是被兒子的話刺激到了。
魏衍終於無奈了。
他轉身:“你出來,我們談談。”
宋祁言抬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魏衍磨牙:“你不至於這麼中二吧?一把年紀了,少裝小年輕鬨脾氣,趕緊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視線落在樂橙的身上,其實他沒想到樂橙會跟宋祁言一起過來。
想了想,說:“樂橙你去樓下咖啡廳等宋祁言可以麼?”
樂橙:“我不方便留下嗎?”
一想也確實是,她和宋家的人又沒有什麼關係。
“我現在下樓。”
事情的輕重她是分得清的,樂橙笑眯眯:“祁言哥哥,我……”
宋祁言拉住了樂橙的手,說:“留下陪我。”
宋祁言似笑非笑的,緩緩說:“我們家的任何事兒都不怕謠傳出去,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能更差?中什麼因得什麼果,他現在還沒死能夠住在這裡都是我們大發慈悲了。不然這種人才該流落街頭。至於抓不抓的到凶手,我倒是希望抓不到。反正抓不到總會再來殺他的,也沒有什麼不好。”
眾人:“……”
大哥,就算是你這麼想,也不好說出來吧?
隻是樂橙突然就想到了宋祁言與她說過的話。
眼前這個老人,他的父親,在關鍵的時刻放棄了他。如果是現在的他,或許可以承受。可是那個時候的宋祁言不過才上高一而已。她不敢想他當時多麼絕望。
她突然就握住了宋祁言的手腕,認真:“祁言哥哥,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