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瑤的腳步一滯。
她一直沒查到周雨桐的死因,隻查到她當年是死於意外。究竟是什麼意外,卻怎麼也查不到。
卻竟然……是謀殺?
凶手是錢安?
三人一路奔跑,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的時候,周雨桐停了下來,走進了房間裡。
傅瑤和傅誠焱也跟著走進去。
房間裡很黑,傅瑤用手電筒照向房間裡。
燈光照亮了讓她完全驚呆的一幕。
一個穿著黑衣的人被膠帶綁著,躺在地上掙紮著,仔細看那人的臉,傅瑤認出正是錢安。他的這副扮相,正是黑衣人的樣子。
淩月歌手裡拿著一把刀子,蹲在錢安的身邊。
傅瑤想起在鏡頭裡一閃而過?的黑衣人,但是下一刻她又看到黑衣人在自己身後。
所以鏡頭裡的黑衣人,是錢安!
可是他為什麼要扮成黑衣人,還被淩月歌捆了?
手電筒的光讓淩月歌的眼睛被閃了一下,她用手擋了一下光,回頭看了一眼傅瑤和傅誠焱,沉聲道:“你們兩個就當沒看到吧,馬上離開這裡!”
手中的刀子揮了揮,帶有威脅之意。
錢安滿臉都是恐懼的神?色,求助的目光看向傅瑤,拚命掙紮著。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卻因為被膠帶封住了而說不出話來。
傅瑤現在還不太明白狀況。
周雨桐不是說錢安要殺淩月歌嗎?
怎麼現在反過來了?
看這架式,淩月歌這是要殺了錢安嗎?是為了給周雨桐報仇嗎?
她們兩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傅瑤也試圖去查過這兩個人的關係,隻是時代久遠,那個時代網絡還不發達,留下的資料不多,從當年的報道中她隻有大致推斷,兩個人都是當紅花旦,沒有一起合作?過?,幾乎沒什麼交集。
“淩老?師,你不能這樣做的!”傅瑤急忙說道,“你這樣是犯罪,不管錢安做了什麼,都會有法律來懲罰他,你沒有必要為了他把自己搭進去!”
她覺得錢安害死周雨桐必須受懲罰,但這個懲罰不能由淩月歌來動手。
殺人可是重罪,為了懲罰一個殺人犯,自己也犯下殺人罪就太不值得了。
淩月歌冷哼一聲,“法律?如果法律能製裁他早就製裁了!錢安,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打算耍什麼詭計,殺了你之後我就去自首。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逃脫法律製裁的,當年你為什麼會有不在場證據?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你就要接受製裁了。”
她走上前,一把按住了錢安。
錢安一個接近一米八個子的男人,竟然被她這一按毫無還手之力,跪倒在地。
淩月歌舉起了手中的刀子。
錢安拚命掙紮,但被淩月歌這樣按著,他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不要!”周雨桐大聲喊道,“不要讓她殺人!她不應該為這個畜生毀了自己!快阻止她!”
傅瑤想阻止淩月歌,但是這個距離,她根本沒有機會。
傅誠焱忽然道:“他在汽油上放了一根很長的蠟燭!”
淩月歌愕然抬頭。
錢安也呆住了,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傅誠焱。
傅瑤一臉茫然。
忽然感覺到肩膀上一沉,傅誠焱把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傅瑤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幾個畫麵,這些畫麵如此清晰,就像是她親眼看到過的一樣。
第一個畫麵中,年輕的淩月歌在一個陰影的角落裡被一個男人抱著親吻,男人轉過身來的時候,傅瑤愕然發現,那人就是錢安。
當年的錢安很年輕,長相還頗為帥氣。他抱著淩月歌,笑道:“月歌,你太美啦!隻有你才?配得上女一號!放心吧,女一號一定是你的,周雨桐連你一根腳趾頭都不如!”
淩月歌的唇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這個角色如果能到手,我就能拿到今年的影後了。嗬嗬,周雨桐,去年我沒搶過你,今年……你給我等著!”
第二個畫麵,是淩月歌憤怒地拍著桌子。
“你說女一號是我的,為什麼發布會的時候還是周雨桐?”淩月歌滿臉的怒氣,“你耍我是不是?我要把咱們的關係告訴你老?婆!”
錢安臉色一變,“你……”
隨即他露出無奈的表情,“周雨桐那個賤人,她找私人偵探跟蹤了咱們,還拍了照片。我能怎麼辦?要是這些照片被公開,咱們兩個都完了。”
他輕輕撫摸著淩月歌的頭發,“彆鬨啦好不好?下一部,我保證下一部戲無論如何也要讓你當女一號,為了咱們的將來……”
淩月歌已經不耐煩了,“將來?我跟你有什麼將來?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姓錢的,我跟你就是為了這部戲,既然你沒有辦法,我就自己想辦法,我會讓她主動放棄的。”